十七纪历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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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章 长河向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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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尔忧郁地盯着窗外的暴风雨,从风暴来临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卡比的时间,但似乎仍旧看不到结束的迹象。

半身人絮絮叨叨地在屋子里到处走——他抬头查看屋顶是否有漏水的迹象,也低头检查房间的地面有没有返潮的迹象——但值得高兴的是,沙弥扬工匠的手艺值得信任,整个木屋依旧保持着令人愉悦的干爽。

“也许我们将迎来一个无聊的新年。”古德姆往炉灶里丢进两块木头,好让炉火烧得更旺,然后将添满水的沉重铁壶放了上去。在这潮湿阴冷的天气里,一杯暖融融的茶水能够驱赶满身的寒意,如果再配上几块酥松甜美的小圆饼,这简直可以谈得上是一种享受了。

“根据你告诉我的那些,我不认为苏伦森林还会有人记得起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快到了。”加拉尔收回视线——之前男孩一直看着窗外的雨幕发呆。

这几天一直无所事事的商人提起了沸腾的水壶——它拼命发出吱吱的声音。而相对较小的茶壶和两个粗陶的杯子,以及一盘下雨前被沙弥扬人送来的小圆饼已经在桌上准备好。古德姆倒满了茶壶,沉郁浓厚的香气随着蒸腾的水汽一起飘了出来。

“他们总会记得的——我听说在新年的第一天,得拉耶斯升起的时候,按照传统星见们会举行盛大的仪式,为这一年出生的幼星向群星祈祷。”半身人往自己嘴里塞满了饼干,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古德姆必须尽可能的闭紧嘴巴,否则饼干屑会喷满一张桌子。

男孩步履蹒跚地走到这张粗陋的木桌边坐下,滚烫的茶水为他的喉咙带来一阵类似烧灼的痛苦,并且将这感受一直延伸到胃袋中,但很快温暖的火焰从身体最深处开始燃烧起来。加拉尔舒服地叹了口气。

“那他们就什么都干不了。”加拉尔说道,他放下茶杯,用双手捂住杯壁,试图不放走任何一丝热量,“毕竟这里可没有什么新生的婴儿。”

古德姆拍了拍手指上的饼干屑,并且自然地拿起了第二块,“这可说不好。”他在男孩嫌恶的眼神中神情泰然地将最后一块碎屑添进了嘴巴,“毕竟奥玛斯是回归森林的幼星,也许密泽瑟尔会认为这也算新生的一种。”

加拉尔沉默了片刻,在这个寒冷而潮湿的天气中极富吸引力的茶水也对男孩失去了诱惑。“你认为我们还能成功吗?”他忧郁地向同伴发出询问,“我们真的能得到苏伦森林的帮助吗?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阿斯加德的后裔声音逐渐低落下去,“我甚至已经开始丧失信心。”

这并不是说加拉尔是个善于放弃和寻找理由的无能的贵族少爷。甚至半身人认为哪怕是最为高贵的人也比不上他的努力——但这段时间以来的情况实在糟糕,星见们禁止旅人进入星塔,更不打算让他们接近幼星一步。每个星见都避免与旅人接触,他们面对半身人和男孩时会露出微笑——嘴角向上牵起,仅此而已。

而沙弥扬人对待旅人们的态度则更加复杂。某些人对他们依旧温和且友好——当男孩受伤的消息传开后,几个年轻的沙弥扬人带着礼物结伴前来,他们安慰加拉尔,鼓励他早些好起来;而半身人也在某些早晨发现门口扔着几只死去的老鼠——在沙弥扬人的文化中,这代表诅咒和驱逐的含义。

“我认为现在说放弃可实在太早啦!”半身人咽下最后一口饼干,“虽然发生了很糟糕的事,”他耸耸肩,“但我可不认为那是件坏事——我看得出,奥玛斯心烦意乱,有别的打算。不过只要他无法离开苏伦森林,那再多的打算也只是萨苏斯的空酒瓶。”

男孩疑惑地看着他,同时深感羞耻和后悔地回忆起了那场糟糕的比试,“也许我不该同意马诺普拉·洛里的要求,我应该把奥文让给他——毕竟他的确是年轻的战士当中最为出色的那一个。”

“这么说,那位叫马诺普拉的小子姓洛里吗?”半身人问道。

“不。他的族群是洛里,就像贝纳德老师的族群是蔓族一样。类似于我们的姓氏,但据说含义更为复杂和精密些。”男孩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不过马诺普拉的朋友都只管他叫洛里,似乎是因为他是所有的洛里中最出色的一个,所以大家称呼他的族名而非名字表示尊重。”

“然后你赢了他。”古德姆炯炯有神地看着男孩,他丢开杯子和饼干,此刻商人突然看上去精神极了,“我想那场比试的意义比我们之前所认为的更加重要。”

加拉尔勉强打起精神,“好吧,你说说看。”男孩无精打采地对商人说道:“虽然我认为这只是你个人无聊的想象,不过在这种暴风雨的天气里,作为传说和故事,我想他们还是值得听听看的。”

商人眨巴了几下眼睛,“我的小少爷,”他的语气甜蜜极了,“你是否需要得到来自苏伦森林的帮助?”

加拉尔为他送去一个不符合身份的白眼:“当然。”

“我们是否可以认为这帮助其实可以分为沙弥扬人和萨贝尔人的?”

“这帮助当然是来自……等等。”加拉尔突然停了下来,他思考了片刻,然后谨慎地开口:“其实我需要的是沙弥扬的支持,然后得到星见的——来自夏仲·安博的帮助。”

古德姆笑眯眯地点点头。“小少爷。”这个狡猾的半身人说道:“我们通常认为沙弥扬人和萨贝尔人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当然,绝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来自血脉天然的狡诈和精明来,“但是,每个民族都有那么几个叛逆者——我得说,这句话说得可真不错。”

加拉尔慢慢开始微笑。油灯昏暗的灯光在男孩英俊的脸上投下一道浓重的阴影,这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带着几分神秘,“叛逆者——不错,民族的进步都是自叛逆者开始。”忽闪忽灭的光亮投影在他的脸上摇曳不定,“而我们——不,是阿肯特迪尔王国,我相信一个王国的承诺对那些打算出人头地的叛逆者深具吸引力。”

“我们必须得帮助他们,既然文明之光已经点燃了三个大陆,那没有任何理由会遗漏一片森林。”古德姆凝视着他未来主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笑得意味深长,“他们将感谢那些为荒芜之地带来火种的使者。”

在同样的时间里,狂暴的雨点不断敲击着星塔的窗户。宛如泪痕般的水迹自玻璃上蜿蜒而下,最后汇聚成一道道小小的溪流,它们滑下窗台,流进雨槽,最后沿着塔身各处的纹路向下倾泄,变成窗台外晶莹的雨帘。

伊斯戴尔在一片黑暗之中的桌面上胡乱摸索,他记得打火石就放在附近,很好,幼星幸运地找到了它,并且很快点亮了房间中唯一的烛台。

夏仲眯了眯眼睛,“它离我有点远。”法师说道,“而我觉得呆在黑暗中也没什么不好。”

幼星仔细端详这个正在开始慢慢熟悉起来的陌生族人的脸——比起最初青白毫无血色,它现在看上去无疑好了很多。

“我很喜欢呆在黑暗中思考,”伊斯戴尔将烛台放在了离夏仲手边不远的地方,以确保他能够在第一时间拿到。幼星在病人的床边坐了下来,“而我的父亲非常鼓励我这么做,他告诉我‘不要惧怕黑暗,正因黑夜女神笼罩大地,星光才格外灿烂。’”

“他是一位智者。”夏仲感叹道。然后他向后靠了靠确保自己能躺得更舒服一些。前不久的那场魔力失控极为严重地摧毁了法师的健康——“你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确保不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一位精通医术和塞普西雅法则的星见警告他说:“亚当和塞普西雅都不喜欢身体羸弱的法职者,而你注定是要大展身手的。”

“他的确是。”伊斯戴尔笑了笑,转开了话题,“你觉得怎么样?”他温和地问道,“我觉得你看上去比过去几天好了很好。”

“识海没有受到伤害——而我也幸运地逃脱了所有一切魔力失控的后遗症。”夏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这样就够了。”

“你看上去和没有受伤可差得太远了。”伊斯戴尔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同族——他坚定地认为夏仲就是一棵萨贝尔幼星,“我甚至建议你在下个双月交汇之日到来之前都不要离开星塔——我想没有哪里能比得上苏伦,你应该计划一次长久的修养。”

夏仲试图牵动一边嘴角,他似乎是打算给伊斯戴尔一个微笑,但很快法师的努力以失败告终,他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伊斯戴尔。

“那样的休息不怎么适合我。”法师冷淡地说,“那样只会让我的骨头散了架。”

“阅读和实验在星塔应有尽有。”

“我不打算禁锢自己的脚步。”夏仲回答道:“诚然这里的确是个宝库——我想哪怕是格尔格斯戈多的星空也不会比星塔更好,但对于我来说,这些永远不是最重要的。”

幼星失望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留下来。”这个温和并且友善的米约比尔并不掩饰自己的沮丧,“所有的萨贝尔人都将脚步停在了星塔,我们甚至不会想去阿德罗森看看——哪怕种下它的人如今仍旧留在这里。”

“所以我不希望留下来。”法师以罕见的,几乎能用温柔形容的目光看着伊斯戴尔,“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更为广大——说真的,困守在这个森林中可是我无法想象的事儿。虽然我之前有过类似的经验——在更为遥远的西萨迪斯,我的导师在那儿的荒原中拥有一座法师塔。”

“法师塔?”伊斯戴尔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我从书里读到过这个。”

“和星塔很类似——大概是因为不论是星见还是法师,从本质上来说都没什么差别——掌握规则并且利用规则施法的一群人。”夏仲露出怀念的表情,即使对他来说,那座孤独地矗立在荒原之中的高塔也特别值得怀念,“我在那里度过了最初的学徒期和其后几个法师等级。”

“据说你已经是七叶的法师。”幼星真诚地说道:“虽然我们并不采用法师的等级制度——要我说那实在不怎么合理;不过我的确听说过升级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如果你能连接魔网更深一层,那就意味着你能使用更多的法术,也许它的确有不太合理的一面,不过就实用性来说,还不错。”夏仲公正地评论道:“你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水平,并且不会因为稀里糊涂用错法术而丧命。”

“我想也许你愿意听听我们是怎么做的。”被法师勾起了谈性,伊斯戴尔兴致勃勃地说道:“当然,我们没有法师们的等级——我们也用不着那个。当星见认为你可以学习法术时,你就能自然而然地了解到许多有用的东西——通常,我们倚靠联接星辰来确立法则。”幼星忽然停顿下来,然后他表示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

法师不动声色地问道:“因为我还没到那个阶段?”

“因为你还没到那个阶段。”伊斯戴尔说道,“总有幼星试图提前来到这一步,甚至我也干过这事儿。”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我曾经偷偷到更年长的幼星们授课的地方躲藏起来——因为我觉得我不比那些年长者差。”

“结果不怎么美妙?”

“不怎么美妙。”伊斯戴尔承认道:“的确没人发现我,但我很快不得不选择自己离开那地方——因为我头晕目眩,脚软得站不住。星力对我们来说,我是说不合格的幼星来说实在是过于庞大了,而这些力量并不完全是有益的——后来某位星见告诉我,曾经有胆大妄为的幼星擅自联接了星辰,后来大家不得不提前送走他。”

“死神的车架吗?”

“精确。”

他们接下来迎来了一阵沉默,但并不让人感到尴尬或是无聊。在幽幽的微光之中,两个不同的施法者陷入了各自的冥想之中,他们的道路并不相同——伊斯戴尔沉浸在群星之中,计算并且练习利用星辰的规则;而夏仲则开始在浩瀚无垠的魔网中摸索前进的方向,他感受到庞大的魔力缓缓地进入身体——就像一道冰冷的泉水流进了温热的血管之中,它毫不停留,坚定地前进。

当伊斯戴尔从最深的冥思时,夏仲还未醒来。这个撒马尔徽章的佩戴者靠着床头,头颅低垂,紧闭眼睛,但十指却摆出了施法的形态——左手和右手交握出了一个三角形。幼星无法辨认那究竟代表着什么,却能感受到一股陌生的,他并未熟知的庞大力量缓缓盘旋在夏仲的附近。

他复杂地看了这个陌生的同族片刻,然后悄然离开。

空荡荡的识海一如平常,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任何受过伤害的样子。但夏仲的确记得仅仅几天之前,这里崩塌破碎,平静的海面卷起巨大的浪潮,大地开裂,天空掉下无数的碎片。但现在,仿佛海浪的精神力量慵懒地拍打着沙滩,这个只属于夏仲·安博的天地中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一切都安静极了。

夏仲并没有幻化出那把亚卡拉家的木椅——他一直很喜欢那把椅子,而是直接在沙滩上坐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哪怕法师其实非常清楚识海中只是单纯的精神体而已,心跳和呼吸不过是凡人软弱而虚妄的想象。

但现在,他的确愿意这样放纵自己,哪怕只是一段过后必定将埋葬在回忆中的时光。

在这片空荡荡的识海中,主人已经找不到借宿者的任何痕迹了。而作为莫提亚尔载体的那块石板,在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之后,纯元素集合体的它随着莫提亚尔的消失而彻底失去了踪影。夏仲明白,古老时代的遗留物将永远不会出现——它慷慨地将剩下的力量借与了法师,迎来了真正的,永久的长眠。

你喜欢这儿,这个世界也喜欢你。

你喜欢这儿,那便没有任何理由让你离开。

夏仲第一次感受到彻骨的痛楚。这痛苦不断拉扯心脏,变成一团火恶意地烧挠关节,巨大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盘旋在脑海中不断咆哮,他抓扯着胸口,发出无声的抽泣和呻吟——法师甚至因此喘不过来气,对,不是那个虚幻的自己的,而是这个躺在床上,虚伪的,软弱的,恐惧的,试图哭泣却没有眼泪的自己。

这个借由他人的牺牲而存活的卑鄙的,孤独的异界旅行者。

世界之大,从此我将茕茕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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