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来？”
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宝贝儿，你在哪？”
顾相思怕他还在忙打扰到他，没直接打电话，而是发了短信。
等了一会，没回应。
这才尝试拔了电话，提示关机。
在楼上一直等到将近十点，还是没有凌北寒的消息，顾相思没有睡意，起身去找了萧言。
就连萧言都不知道凌北寒去了哪里？
“相思小姐，老首长可能知道。”
萧言白天隐约听到是凌枭给凌北寒打的电话。
“我知道了。”
顾相思挂了电话后，打给凌枭。
“北寒还没回来？”
凌枭的语气有些沉重，不见平时老顽童的模样。
他是知道凌北寒今天在基地承受了什么，但他现在已经退了下来，而且，他也没办法插手。
凌北寒处理的是对的，但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受到这样的气，他气的想直接打人。
“小思思，你再等等，他应该很快会回来，不用担心。”
有些事情，凌枭自然知道轻重，不能提供基地的位置，就不能提起凌北寒去的是基地。
“我知道了，爷爷，你早点休息。”
他不说，顾相思也没多问，挂了电话，脸色却越发凝重起来。
爷爷显然知道，但却没有说。
越是这样，她越担心凌北寒。
让她这样干等，也等不了。
顾相思直接给小肉球打电话。
小肉球在楚旭尧的牀上，迷迷糊糊的掏出自己的小手机，一听是顾相思的声音，立刻清醒过来，从楚旭尧的被窝里钻出来。
招呼都没打一声，灵活一跳，就消失在夜色里。
……
凌枭一切断电话，脸上的笑容就隐去。看着站在一边的程熊，凌枭气的来回踱步。
“大爷的，他奶奶的个熊，气死我了！”
“老首长，相思小姐出门了，应该是去找七爷了，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做，但相思小姐……”
这话说到这里，凌枭眼睛一亮。
他家小思思是个护短的。
突然就开始期待，他家小思思不知道会怎么弄邱家那个龟孙。
******
车，从天凌国际开始，让小肉球一路寻着气息，往前开着。
最后的联系，凌北寒还在天凌国际。
萧言也说了，凌北寒接了一个电话后，没让任何人跟，自己开车离开了。
车，一路往前开，越开越偏僻，突然，站在车顶的小肉球突然从车窗里钻进来，“臭女人，粑粑的香味越来越浓了，就在前方不远处。”
“嗯。”
顾相思立刻油门一踩，车继续向前，开了不到五分钟，果然看到一辆车。
这辆是军用车，她以前没看过。
“臭女人，这就是粑粑开的车。”
小肉球已经灵活的跳过去，没在里面看到人，却是确定了这就是凌北寒的车。
“嗯。”
顾相思把车碍着凌北寒的车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四周环境。
对京都的环境，其实她并不太熟，站在原地，一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一座座墓碑。
几百米之外，是一片墓地。
凌北寒怎么会来这里？
有了小肉球，顾相思在偌大的墓地里找寻凌北寒的身影也没费太大的劲，很快就锁定了一片区域，远远的，她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瓶酒，正仰头往嘴里灌。
灌的很猛，吞咽不及，咳出声来。
有几分狼狈，更多的是悲凉感，特别是在墓地这样的环境里，只是看一眼，顾相思的眼眶就感觉到了酸涩。
“宝贝儿？”
顾相思立刻加快脚步往前走，凌北寒听到声响，第一时间转身，在看到来人明显怔了一下，“相思？”
很快，顾相思已经到了凌北寒的面前，刚靠近，酒味扑鼻，熏人。
同时也看清了他所坐的位置，是一块新的墓碑，还是一块无字碑。
地上一排排空酒瓶，说明他喝了多少。
顾相思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凌北寒，无力、颓废、自我厌弃。
那个像是能把一切都掌控在手心里的男人，此时茫然之极。
她心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疼的厉害。
单膝跪下，立刻伸出双臂抱住了他，让他的脸贴在她的颈侧。
就在她抱住他的瞬间，顾相思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颈侧。
顾相思没问，只是紧紧的抱着他。
酒瓶从手中滑落，凌北寒伸手回抱住了顾相思。
双臂用力收紧。
内心有多痛苦，他手臂的力量就有多重，恨不得把顾相思揉进他的身体里。
顾相思感觉到了疼，却没有挣扎，任凌北寒仿佛如同连体婴般的拥抱。
就这样静静相拥许久，凌北寒这才慢慢松开，他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
刚刚流进她颈侧的热液早已风干在夜风里，抬起头的凌北寒，面上已看不出刚刚哭过的痕迹。
他的目光落在无字碑上，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道：“他在狼牙的代号是长鹰，昨晚出任务，被设计，他为了救另外三名兄弟，牺牲了，从此长眠在此。”
说到这里，凌北寒的嗓音轻颤，“原本，两年前，他就打算退出，回去娶那个等了他十年的女孩。但当时我突然中了寒毒，不能再留在狼牙。”
“他默默把准备递上去的报告撕掉，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是两年。”
“长鹰是为了我才留下来，今天才会牺牲。而我明明知道这次是邱子冲故意针对，害死长鹰，也让另外三名兄弟身受重伤，可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
……
小肉球原本一脸担心的站在一边，关心的看着凌北寒，在听到狼牙的时候，它一张萌脸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倒抽了一口凉气。
狼狼狼牙！！
粑粑竟然是狼牙的人！还是那个代号叫叫天狼的！
惊傻了的小肉球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黑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再慢慢把目光转向顾相思！
察觉到小肉球的目光，顾相思这会儿心思都在凌北寒身上，并未搭理。
小肉球几度到了嘴边的话，说，还是不说。
要是说了，臭女人想起来了怎么办？
小肉球纠结了半天，最后默默的低下头，把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它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