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暝萧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嗓音低沉中又含着些许温柔，“无妨。”
顿了顿，又补充道：“都已商议妥当，几天之后需去魔族一趟，之后就回来陪你。”
幽千羽嘴角无声一勾，“好。去的时候一切小心。”
“嗯。”夜暝萧应着，一手轻轻握着幽千羽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眸光闪了闪，“那两个人，你当心一些。”
幽千羽稍稍一愣，旋即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是谁，“你是说小凌和苗嫣？”
“嗯。”
“我确实是觉得他们两个不同寻常……”幽千羽眼底紫光流转。
夜暝萧略一颔首，随即道：“小凌……他身上有一些若有若无的魔气，除此之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至于苗嫣……”
他忽然顿了顿，继续道：“她身上的气息与先苗族有些相似，但我与苗族接触不多，也无法立刻判定。”
“先苗族？”幽千羽注意到了他的用词，略一挑眉，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夜暝萧“嗯”了一丝后，轻声道：“大抵在二十多年前，魔族忽然集结了魔族将近一半的将领，悄无声息的潜入神域西界，将居于那处的御蛊之族的苗族族人尽数屠尽，自此之后，苗族彻底灭亡。”
“聚集了将近一半的将领？”幽千羽眸光微动，“那也就是说，魔族是……早有预谋。”
“不错。”夜暝萧略一颔首，“那一天恰好是神帝寿辰，四海同贺，防守本就较往常松懈一些，西界又处在偏僻之地，迷障毒物众多，鲜少有神族将领驻守那里，防守就更为薄弱。
但魔族侵入西界后，仅仅是屠尽了苗族中人，之后就尽数撤兵，并未趁机而入。”
幽千羽：“那也就意味着，苗族定然在什么地方招惹了魔族，亦或者说……苗族里有什么东西，是魔族不惜灭人全族都想要得到的。”
“确实，但依我看来，后一种更为可能。”
幽千羽望着他，轻轻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继续说，夜暝萧也遂她愿，缓缓开口道：“苗族中人虽习得是为大多数世人所恐惧且厌恶的巫蛊之术，但他们一族素来与世无争，除非必要，否则他们甚至都不会离开西界之地……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了，这些也可能只是表象，但若说是魔族与苗族真有什么恩怨，决不会只是将人屠尽这么简单。”
幽千羽明白了他的意思，思索着道：“魔族帮助羽乾灭我羽族，定然也是有所企图……那么这个企图，与苗族被灭一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夜暝萧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沉声道：“有可能。”
幽千羽微叹了一声，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紫月珠，心中一动。
有没有可能……魔族那所谓的企图，就是紫月珠呢……
夜暝萧见她若有所思，倒也没有出声打扰，半晌后，幽千羽方才收敛起了繁杂的思绪，甫一抬眸便对上了夜暝萧深邃却极为专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