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依旧觉得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他还真是……呵，蠢啊……
周围的人听到这声音，纷纷停下交谈，将目光转向了他，眼神中无一不透露出莫名其妙和古怪。
冯晟全然不理他们，依旧在那里自顾自的边哭边笑着，宛若一个已经疯癫了的人一般。
待到他终于疯够了，方才起身径自离开了茶馆。
到了街上，四周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行人匆匆路过，他似乎才蓦然回过神来，看着周围还尚且算是热闹的街市，他双眼中渐渐浮现出茫然之色。
他现在似乎……无处可去了……
漫步目的地在大街上乱走着，忽然有一人挡在了他的面前，尚未抬头便听得那个他虽熟悉但此刻却恨不得揍他一顿的声音，“诶冯晟，你怎么在这里？不回陈家吗？”
听着那人明显就是刻意装出来的带着惊讶的声音，冯晟眸光微微一动，哑声问道：“你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
蒋殊笑了笑，随即拉着他就走，冯晟也没有反抗，跟着他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中。
冯晟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蒋殊似是觉得好笑，“这个问题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顿了顿，他直直地对上冯晟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我要报复陈家！”
不等冯晟说话，他又似是质问般的道：“冯晟，你莫不是真对那个陈家大小姐动心了？还是那种可以为了她而放下诛灭全族的不共戴天之仇的那种？”
“我没有！”冯晟微微垂眸，下意识的否认道。
蒋殊却是讽刺一笑，“既然你没有，那你现在这般，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就单单是因为她曾经是你冯大公子的未婚妻，所以你就心疼了？”
冯晟猛地看向他，双手紧握，“你别乱说！”
“我究竟有没有乱说你自己心里有数！”蒋殊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循循善诱，“冯晟，你可别忘了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你们冯家上上下下近百人，一夜之间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而且冯家还背上了千古骂名，难道这些，还抵不过一个陈静伊吗？”
“这……”冯晟眼中浮现出挣扎。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你若不报仇，还和仇人在一起了，你说，你对得起你的族人吗？”
“我……”冯晟眼中的挣扎之色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恨意，“我要为他们报仇！”
“这样就对了嘛！”蒋殊满意的笑了笑，眼底尽是意味不明。
他当初本以为就只有他一个人想要复仇，为此不惜奋斗了几年，修仙小有所成后就给陈家抛出了橄榄枝，说要罩着陈家。
陈家做的坏事和杀得人都不少，自然不会记得他这么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小人物，也正是因为如此，听当时已是修仙之人，而且还是在飘渺仙陆上排名前十的仙门百灵门中人说要罩着他们，他们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