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愤怒等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压得慕玄弈喘不过气。
他终究还是被一个女人给骗了——还是一个宫女。
“皇上……”孟水烟本是来摊牌的，当然也不屑伪装，当她听见慕玄弈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极力告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可当那人真切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孟水烟就明白了。
她上当了！
“皇上，是她，都是她在设计我，求您明鉴。”孟水烟连忙认错道歉，卑微的模样和刚刚那副嚣张的态度判若两人。
“倒是会装。”慕玄弈冷哼一声，若不是他看完了全程，恐怕也要被她那副样子给骗过去了：“朕对你很失望。”
“你也别哭了，朕看着心烦。”看着孟水烟冒着水光的眼睛，慕玄弈赶在她哭之前开口：“你先诅咒皇后，后胡言乱语，这件事你不必争辩。”
说话间，慕玄弈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你是中了邪。”除了这一点，慕玄弈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苏染在宫女的搀扶下爬下床。
孟水烟没看苏染一眼，反倒一脸震惊的看向慕玄弈，好半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居然帮她说话……”
孟水烟如小兽般的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虽说她也知道，这里只是一个小说世界，可对于这个原书里宠女主爱女主的妻奴皇帝，她也是动过心的。
如今他竟站在了江月笙那边！这让她怎么能不气！
“我没有说谎，她和我——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孟水烟哪会看不出慕玄弈眼中的意思，最是无情帝王家，她所扮演的人设崩坏了，也就被扔掉了。
可她不甘心。
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孟水烟直接把矛头转向苏染：“江月笙，你敢不敢认？”
苏染：“……”不敢不敢。
“执迷不悟。”苏染还没来得及表示，身侧的男人却已经怒不可遏的开口，他犀利幽深的眼底满是不耐：“我看你是住腻了寝宫，想换个地方尝尝鲜？”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慕玄弈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孟水烟蓦地抬眼，一阵难以置信。
难不成，他帮着江月笙说话还不够、还要贬了自己吗？
慕玄弈完全没给孟水烟回答的机会，只一瞬，便再度冷声道：“那就换个清净的地方修养身心吧。”
周遭服侍的太监们跟在慕玄弈身边多年，秒懂他的意思，识趣的上前冲孟水烟一笑：“走吧，姑娘~”
孟水烟还愣愣的跪在原地。
不，这一定是她的幻觉！
孟水烟一咬牙，对着自己的胳膊猛掐一下，当即就被痛的龇牙咧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才是你的女主，慕玄弈你会后悔的……”被逼到绝境，孟水烟再也顾不得平日可怜的姿态，尖叫出声。
这话在慕玄弈听来更像是威胁。
“呵……”慕玄弈又是一声冷笑，捏碎了手中的琉璃茶盏，瞬间鲜血狂流，他却仿佛浑然不知，淡淡的吩咐一句：“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