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人口多，土地也多，村里地最多的人家有二十亩。
顾鹏名下有十五亩土地。
自家cha秧粗茶淡饭，帮忙别人家，顿顿有肉，中午还有荷包蛋吃。
帮忙别人不要工资，只管饭，伙食要不好，都不好意思让人帮忙。
当然，能来帮忙的人都是亲戚，要么就是好朋友。
通知的小男孩是秦南小儿子，村里有座机，电话安置在村、委办公室。
秦南自掏包包安装电话，村里人可以打电话接电话。
打电话5分钱一分钟，接电话2分钱一分钟。
顾建国等了好久，才听见电话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儿子主动打电话，朱萍一脸担忧，“儿子，你打电话来是不是没钱了？”
“没钱我给你打五十块，凑合用着等发工资。”
一开口就是关心，顾建国张张嘴巴yu言又止，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说没工作，没工资了。
电话里半天没声音，朱萍急了，“儿子，说话啊！”
顾建国看了苏玉兰一眼，看着他眼里的纠结，苏玉兰夺过电话，“我知道你怕，你怕换我来，我告诉妈。”
听见儿媳妇的声音，朱萍心里咯噔一下。
一听就知道有事发生。
说话声挺大，办公室里的人全听见了。
又八卦，大家对视一眼竖起耳朵等待后续。
顾建国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他来说。
他是儿子，说了不会挨骂，骂也没关系。
玉兰是儿媳妇，一听辞职，情急之下可能会破口大骂。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迟早都会知道。
顾建国拿着电话，“妈，我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那个？”
朱萍和丈夫对视一眼，顾鹏说，“先听坏消息。”
“我心脏承受力强，不怕打击。”
听见父亲的声音，顾建国抿抿唇，“爸，我辞职了。”
“什么？”
朱萍尖叫一声，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为了确定是不是幻听，她重问一遍，“你刚说辞职，真的假的？以后不用去上班，没工作了？”
母亲声音激动，顾建国嗯了声，“是的。”
朱萍一听神情激动，晕倒了。
听着乡亲声音，顾建国暗道不好，“爸，还在吗？”
顾鹏把妻子抱在一旁歇息，用水洒在脸上。
乡亲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兴灾乐祸的拿着电话，“你妈晕倒了，你爸在旁边照顾他。”
想到好消息坏消息，乡亲很好奇，“对了建国，你刚才说好消息是什么？”
“玉兰怀孕了。”
朱萍一醒过来，刚好听见这话。
大悲大喜，又晕了。
乡亲挂了电话，和顾鹏对视一眼，嘴角带着笑意，“恭喜恭喜，恭喜你要当爷爷了。”
笑意不达眼里，顾鹏明白，他儿子有出息之后村里倚老卖老求帮忙，要求及多。
顾建国不肯帮忙，得罪了不少人，现在一听工作没了，集体兴灾乐祸。
秦南坐在办公桌旁，看着晕倒的朱萍，眼里笑意一闪而过。
他是村、长，村里大家长，是村里最有权威的人。
偏偏被顾建国压、一头，这下好了，顾建国工作没了，没人压、在他头上。
看他面色优愁，秦南站起身假意拍拍他肩膀，“事已成定局，在不济还有你儿媳妇，她是大学生，分配工作之后就是铁、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