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且退且战，直到身后已是万丈深渊才停了下来。
“现在投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兴许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柳霄云嚣张狂妄道。
凤无殇流血过多，脸色已经白的吓人，嘴角更是溢出了许多血。
高歌扶着他，双手不由自主的哆嗦着，但却丝毫没有露出惧怕的神情。
他解开二人之间的腰带，重新捆住凤无殇的伤口。
“你！”柳霄云指着高歌，“如果不想和他一起送死，就给我滚过来。”
高歌嗤笑，信你我就真的是头猪！
见高歌没反应，柳霄云脸上挂着微笑，可心里全是杀意，
看来只能毁了和叶堡主的留路凌风一命的约定了！
柳霄云突然出剑朝着二人刺了过来，
凤无殇用力将高歌推到一边，拼尽全力用手接住了柳霄云的剑。
柳霄云蹙眉，抬手一掌拍在了凤无殇的胸口，
凤无殇一口鲜血吐出，眼前一黑，整个身子都朝着山崖飞去。
“不要……”
高歌疯一般的冲过去想要抓住他，可二人却是擦着手指尖而过。
他跌落在地上，转头怒视着柳霄云，
“他好歹是你这辈子最爱的人，真没想到，你竟然为了那些看不见的名利，痛下杀手。”
高歌从地上爬起来，“但愿你不会为了今日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柳霄云双眉紧蹙，眸中带着恨意和某种痛心的感情掺杂在一起，看不出平日里的本分清雅从容。
一袭沾染血色的白衣随风飘动，他朝着凤无殇消失的地方露出嘲讽狰狞的笑容，
“后悔？我当然后悔，后悔当初他把你从妓院中迎娶回来，后悔你寒毒发作时，没一剑刺穿你的胸膛。”
高歌双拳紧握，眼神中全是憎恶，深刻的令人悚然。
柳霄云持剑一步一步走上前，“就算他爱你那又怎样，你现在不是和我一样。”
高歌唇角泛起一丝嗤笑，反唇相讥，
“不，你说错了，生不能同袍并不能代表死后不能同穴。”
语落，高歌转身，不带半点犹豫跳下了悬崖。
柳霄云没有预料到高歌的疯狂，他急步上前，望着一眼看不到底的云海，静静的站在悬崖边。
……
夕阳带走天边最后一片彩霞消失在两座山峰之间。
“呃……”
凤无殇刚刚恢复意识手臂处传来的灼痛就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片茅草屋顶，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
他没死，他竟然活了下来。
忍着身体带来的剧痛，凤无殇小幅度转头观察四周的环境。
一张用石头垫高的破旧桌子，桌子上放着两个豁了口的瓷碗，
凤无殇还想往门口看去，
可冷风从四处灌了进来，
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脖颈，却盖不住脚。
凤无殇心里挂念高歌，刚准备起身，就听见屋外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二狗蛋，明天去山里，你记得喊我一声啊！”
“放心吧，忘不了你。”
凤无殇掀被子的手停在半空，两只眼睛蹬成铜铃。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