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讨厌你！”
苏火爆发，“朱砂，你明明能拯救很多人，可你为什么袖手旁观？！你的血是冷的，心是石头做的，你是恶人，彻头彻尾的恶人！”
“苏火！”
“找死！”
前者，张亮。
后者，凤止。
牵过凤止小手，千浔温柔安抚，“没事的，小止止，让她说下去。”
苏火怨恨，“没事？朱砂，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现在这副，高高在上，不把一切都放在眼里的样子！你以为，你比我们高贵？！”
“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人心存善念，可你，一心向恶，你比丧尸还恶，还坏，你冷眼旁观着你的同类死亡，你……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阻断苏火的慷慨陈词。
啪！
啪！
啪！
千浔拍手，热烈鼓掌，“说得好，口才很棒，搁大学里，绝壁辩论会的大佬，可惜……”
笑容转瞬消失，
千浔面无表情，不带丝毫感情.色彩道，“你错了，苏火，你说，我恶，我坏，我冷眼旁观我的同类死亡，可，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扫视垂下脑袋，闷不吭声的人群，千浔轻声，“人，都不是这样的，你，你们，你们每一个人，不能因为你们生活在阳光下，就愚蠢地认为，所有人都生活在阳光下。”
“有的人，他生在黑暗里，活在黑暗里，他渴望光明，可他从未见过光，他也——不被允许见到光，因为，他被黑暗囚禁，被光明驱逐。”
千浔莞尔，“苏火，你是好人，一心向善的大好人，而我，是坏人，十足的坏人，我们生来对立，唔，也就是一见面就看对方不顺眼，恨不能一锤抡死丫的。”
绕进凤止指缝，与凤止十指相扣，千浔轻笑，“实验失败了，看来，我还是做个坏人好了，对了，我看……你的肩膀受了伤，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丧尸。”
惊恐炸响，
千浔眯眼笑，“放心，我吓你们的，被光环笼罩的你，应该……会因此获得外挂，祝你拯救世人，带领人们开创新的纪元。”
话落，
千浔与凤止凭空消失，引得众人惊叫出声。
“……他们，凭空消失了？！”
“是神仙？还是……外星人？凭空消失，这……怎么可能？！”
“不管他们了，这里有好多枪支，有了它们，我们就能干掉外边那些丧尸了！”
杂乱，
哄闹，
脑袋像是要炸裂，苏火踉踉跄跄，倚着墙壁倒下。
“唔。”
闷哼声传来，苏火猛地惊起，望向痛醒的贺信，“……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
“朱砂呢？！”
贺信抽气，“火火，朱砂跟凤止呢，扶我起来，我想跟他们谈一谈……”
“贺信！”
苏火暴喝，“朱砂，朱砂，张嘴闭嘴就是朱砂，没了朱砂跟凤止，你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他们明明那么大，却仍由人们死去，他们不配跟我们呆在一起！”
“……什么意思？”
甩甩发懵的脑袋，贺信错愕，“你什么意思？他们离开了，快，追他们，把他们追回来……”
“追个屁！”
苏火冷笑，“贺信，你不知道吧，人家两个，是凭空消失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是魔鬼！再跟他们呆下去，我们迟早都要下地狱！”
砰！
拳头砸向苏火，却颓然失了力，贺信闭上眼，半晌，凄然道，“苏火，我知道，你看不惯他们，可你仔细想想，他们对我，对我们，做过坏事吗？”
“每次丧尸袭击，都是他们提前通知我们，这些军火，也是由他们带领，我们才能找到……你到底，到底怎么了？”
“救人，是他们心善，可不就，也不见得他们心坏，毕竟现在是末世，末世里，不，不管哪个年代，人命都最不值钱了，不是吗？”
-
“小止止。”
窝进副驾驶，千浔长叹气，“我真的，不适合做个好人，你——嫌弃我么？”
凤止柔声，“不嫌弃，我也不是好人。”
千浔呼气，“可这世上，最是好人更受欢迎些。”
伸手轻揉千浔长发，凤止软声，“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浔浔，我们是坏人。”
嘎嘣。
嘎嘣，嘎嘣。
欢快吃零食，千浔眯眼笑，“做好人，太难了，路上扶个老人，都能被碰瓷，要是跟地痞流氓发生冲突，吃亏的，总是好人，可我不喜欢吃亏。”
咕咚。
咕咚。
灌下凉水，千浔满足喟叹，“小止止，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呀？”
“先去西边，那儿有一处地方，对你有益。”
凤止软声，“我的到来，虽隐蔽，可……无形中刺激这个世界的丧尸产生更大的异变，所以，等过段时间，我们就进丧尸的老窝……”
“丧尸帝国！”
千浔两眼发亮，乐得飞起，“小止止，我们要创建丧尸帝国？！听起来，很炫酷，那你就是——丧尸王？”
呃……
不知怎么——
好想笑！
忍住！
千万不能笑！
可——
真的好想笑，终于，千浔爆笑出声，“小止止，你要笑死我了？！丧尸王，电影里，丧尸王都是那种，唔，莫得感情的……唔……唔唔……”
亲个毛！
你个小屁孩，擦枪走火了肿么办？！
“浔浔，我有感情。”
凤止情深，“浔浔，我的感情，都属于你，只属于你。”
歪！
说情话就说情话！
能不能从老子身上下来，不要压老子！
老子不想车震！
-
夕阳。
眺望炫目的晚霞，千浔甜软道，“小止止，这样的日子，我好喜欢。”
“我很喜欢。”
千浔哼唧，“你当然喜欢，一直以来，都是我满世界地追你，热脸贴冷屁股，对你死缠烂打，脸都不要了，可你呢？“
千浔控诉，”‘滚开’‘我不喜欢你’‘再缠我，我就杀了你’，各种撂狠话，不是掐我脖子，就是怼我胳膊，伤我身，戳我心，要不是看你长得还不错，老子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浔浔，”凤·心虚·止，“我……错了。”
错了？
千浔冷哼，你知错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