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凌赋垂着眼睫，“那个队长，叫邢亮，野心很大。这种事情他做得出来。”
傅眠倒是没想到野心什么的，只是觉得，精神力者就像是被国家统一制造投入使用的纸币，这民间有人私自定制…这是犯法的啊。
她问：“我以为精神力者的诱导是救助中心垄断了的技术。原来其他人也能改造吗？”
凌赋以为她会担心，或者唾骂邢亮那群人，可是就是没想到，她的脑子里在想这些，看样子挺无辜，大概是真的很疑惑。
他有些无奈，“就算技术再高深，跨学科的科学家也不只一个，只要弄懂了这里面的方法，都可以。不过精神力者的改造费时费力，没那么容易，加上救助中心并不允许有人私自改造，如果发现了私自改造的，还一直进行追杀。所以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冒这么大风险，在这朝不保夕的怪圈里去玩改造精神力者的游戏。”
“而且…”他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幽深一瞬，“精神力者的机体选择很苛刻，一般来说，选择的都是还没觉醒异能的人。”
“没有觉醒异能的人？”
她蹙眉想了想，片刻后惊呼一声，抬头看着凌赋，“那个说起话来跟个幺蛾子一样的女的，她好像没有异能！”
…幺蛾子一样的女人？是在说付雪吗？
凌赋被她的比喻惊呆一秒，随即哭笑不得。
“你是说付雪？动不动就说话带喘的那个？”
傅眠：…你的比喻好像也没好多少。
“对，就是那个。那群人里不就那一个女的吗？确实没有异能是吧？”
“嗯，她确实没有异能。”
“那为什么能加入你们队伍里？在这种自己都活不下去的时候，平白无故带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累赘，不大正常吧？”
虽然她之前也没异能，但是好歹有个变异宠物，还能手撕变异鼠，也不会动不动就说话带喘，总比那个付雪好点儿吧？
凌抿了抿唇，扫了眼她认真求知的脸，考虑着到底要不要直接说出来。
“首先，那已经不是我的队伍了。其次…你应该也能想到，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在一个全是男人的队伍里，她的主要作用会是什么。”
傅眠被梗了一下，要眼珠子乱转一圈，又贼兮兮的凑过去：“你之前，也有……”
问题还没说完，就得到了凌赋一个死亡凝视。他眉尾下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
“没有！”
“噢。”她讪讪的缩回脑袋。
————
最近城里多了好些白衣服的精神力者，统一服装，走在街道上，就像是末日怪圈以前的护卫队，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衣服裤子，一样的严谨姿态。
和护卫队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些弄掉了宝物的人，不用一个个搜身调查，只需要精神力者站在人面前，和他们轻飘飘的对视一眼，就能知道那些人脑海中的记忆和有关诱导试剂的下落。
不过邢亮那群人藏得还挺好，精神力者搜寻两天了，派出去的人越来越多，还是没有找到他们，反倒是弄得其他人人心惶惶。
这些消息都是凌赋带回来的，傅眠并不清楚。她最近两天就一直呆在保险室里没有出去，不停的训练着自己的异能，弄得里面全都是冰棱和冰层，冻得肥波直打哆嗦，最后它实在受不了了，用爪子把她给扒拉出去，还想了一个理由，理由就是她可以出去试一试自己的异能到底怎么样了。
傅眠没办法，对上肥波那哀怨的眼神，干笑两声，也只能随它去了。
凌赋不放心他们单独出去，毕竟傅眠的异能才刚刚觉醒没多久，而邢亮那群人又一直躲在外面不敢现身，于是最后决定两个人一起出去。
外面的街道依旧空空荡荡的，除了风声，就是那些变异植物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往市中心那边走，人多了一些，大多都是一个队伍走在一起的，没有像他们一样，人数这么少的。
傅眠边走边看了看左右两边的街道，疑惑地问：“你不是说这两天的精神力者很多吗？为什么我这儿没有看见几个穿白色制服的人？”
凌赋皱着眉，也有些疑惑，“前两天我出来，外面街道上间隔三米就是一个精神力者，匆匆忙忙的，一直搜寻着旁边可疑队伍的记忆。”
“所以现在那些精神力者是放弃搜寻那群人了吗？”
“不可能，”凌赋摇摇头，抬眸看向街道前面，“那些诱导试剂是救助中心的秘密，是绝对不可以外流的。而且就算那份试剂被用掉了，他们已经改造出了精神力者，救助中心也会派人出去，将被改造的人抓住，或者直接绞杀。救助中心的创立者，也就是精神力者的研发者，是个集权主义的人，不会允许那些东西流落在外，对他造成任何威胁的。”
他讲的很笃定，看起来像是对那个救助中心的创建者，非常的了解和熟悉。
傅眠心里想着，也就问出来了：“你好像对那个人挺熟悉的，你之前见过？”
“我是不是也没有告诉过你，你我曾经是精神力改造队伍里面的一员。”凌赋扭头看着她，淡淡说着。
傅眠惊讶的“啊”了一声，“你？你曾经被改造过？那为什么现在…”
“不是所有被改造的人都会成功，就像卫队的改造，失败的案例最后也变成丧尸。不过一开始的精神力者的改造要好上那么一点，我接受不了改造过程的痛苦，改造失败，又被放回了原本的地方自生自灭。”
“那邢亮那群人…你之前的队友或者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他好似并不在意了，“我是最早一批被选择作为精神力改造者的，那个时候，诱导过程并不成熟，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被改造成功了，有一部分人失败了就被放回去了，备份回去的每一个人，都是被其他精神力强者催眠了记忆的，并不知道他们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傅眠听得目瞪口呆，像是在看一部电视剧一样，甚至还十分好奇的继续问下去，“所以你是怎么回事，你的记忆没有被催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