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有些大，所有人都看向她们两个。坐在傅眠旁边的两个女生惊呼一声，急忙去拿了卫生纸。
“傅眠你没事儿吧？”
排练老师皱着眉走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儿？”
傅眠还没开口，秦萱就白着脸恶人先告状，
“老师，她先出口骂我的，我实在忍不住了，不小心把没盖好的瓶子丢过去了。”
她怯生生的模样像是真的吓坏了。
傅眠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擦身上的水，“那您这一个‘不小心’，力气可真够大的。”
老师都是经历过学生时代的，怎么可能听不懂这些话。
旁边那个递纸的女生站起来，红着脸帮着傅眠说话，“老师，是秦萱先过来搭话的，出口就是讽刺，然后被傅眠刺了两句，她就开始骂人，还故意扔瓶子过来，砸到了傅眠的手。”
“砸到手了？！”老师眉头一跳，“怎么样傅眠？有没有觉得很痛？”
秦萱已经白了脸。傅眠看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站起来对着老师弯了弯腰，“不好意思沈老师，我排练不了了，得回去换衣服。手臂没什么大事，去医务室拿点去淤药就好了。”
她好歹是个老阿姨老太婆，做人做事讲究一个大方自然，还有就是不要问什么说什么。
她这一说，沈老师看向秦萱的眼神里就带上了责怪。
“那行，你先回去，要好好看看你那手啊。”
“知道了，谢谢老师。”
她抿着唇走出去，最后偏头的时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眼眶都在发红。
那个声音小小的女生气得鼻子都酸了，恨恨的把那个空瓶子扔回秦萱旁边，站起来就往舞蹈室另一边走，死活不和秦萱坐在一起。
而走出舞蹈室的“红着眼框”的傅眠，表情收放自如，嫌弃的看了眼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准备去请个假直接回家了，最好让她老爸或者老妈过来接一下她。
幸好，还有一件校服外套，不然怎么走出校门都是个问题。
——
傅眠刚在厕所把湿衣服拧干了些，还没来得及穿上校服，女厕所的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装在墙上震天响，吓了她一跳。
隔间门外面，程宥轻喘着气，声音压沉了些，“傅眠，出来。”
傅眠快速把校服外套裹在外面，确定挡住了湿透的t恤，这才凶巴巴的开口。
“你变态啊？这是女厕所！”
程宥听见她声音里并没有哭腔和鼻音，松了口气。
“出来，快点。”
脚步声已经循着刚才她的声音越靠越近了。傅眠忙推开隔间门，裹紧了校服跑出去。
程宥已经走到旁边，见她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感觉到手里的纤细手腕上的凉意后，他皱了皱眉，
“湿衣服没换掉？”
傅眠挣扎着，瞪他，“你一个男生，在女厕所里，问一个女生为什么没换衣服…你变态当上瘾了？！”
程宥冷漠的看着她，“外面有人，你不怕我更变态就别扭来扭去。”
“………”沃艹。
叶瑾和金彤在外面贴着墙偷听，厕所门不太隔音，但他们也不敢离得太近。于是只能依稀听到什么“变态”“湿衣服”“上瘾了”…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词。
叶瑾“嘶”一声，小声的说，“程宥也太禽兽了吧？”
金彤没来得及回复他，面前的厕所门就打开了，傅眠跟在程宥后面，小可怜儿似的挪出来。
金彤和叶瑾立马站直了
，好像刚才偷听的事情从来没做过。
金彤：“傅眠你怎么样？”
傅眠一只手被程宥钳着，一只手捏着校服领口，“没事，就是不能上课了，得回家去。”
程宥向来漫不经心的调调变成不耐烦的皱眉，“她衣服还是湿的，你有多的衣服没有？她得先去校医院一趟。”
金彤有些懵，程宥之前还真没有这种耐心和她说这么多话。
“…可是，我没有多余的衣服啊。”
傅眠摇了摇被他抓着的那只手，“不用去校医院。”
程宥又紧了紧抓住她的手，轻飘飘扫了她一眼，“必须去。”
她皱着脸，昂着头可怜兮兮的盯着他看，企图唤起他仅存的良心。
“再晚点换衣服就要感冒啦…”
话才说完，迎面就盖过来一只手，严严实实的盖住了她的脸。
程宥挡住她的眼睛，冷漠的别开眼，不过语气下意识缓和温柔了些，
“先去看看手，校医院大概会有衣服。”
傅眠皱着眉一想，也有道理。她就算现在回家，也要二十分钟，早就该感冒了。而且手臂被砸的那个地方还真的有点痛，万一秦萱小白花天生神力把她手臂给砸肿了可怎么办？
然后金彤和叶瑾就看着两个人牵着手往校医院去了。身材颀长的少年牵着可怜兮兮的少女，貌似还在说些什么，程宥每每听她说话都下意识的偏了头，略为弯着腰仔细听着。
两人的画面还挺和谐。
叶瑾啧啧两声，“程宥居然也找到了春天。”
金彤还处于迷茫之中，她大概有这个意识，知道程宥和傅眠总归有点莫名其妙的关系，可是她还不是太能接受程大佬喜欢上了她同学的事实。
怎么说呢，大佬的形象有点幻灭。
…
傅眠皱着脸，苦兮兮的看着校医生的手在那块被砸红的地方按来按去。
实际上程宥看着医生的动作，表情也不见得很好。
“怎么样啊叔叔？”
医生终于收回了手：“没什么，就是你皮肤有些薄，砸得厉害了有些发青，稍微有点淤血，24小时内冷敷，之后热敷，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多吃新鲜水果蔬菜。我先给你碘伏消毒。”
“我来吧。”
程宥从桌上拿过碘伏和棉签就直接上手了。校医生迷茫的看了会儿，看他确实没做错，眼神在两个小孩儿身上扫了一眼，识趣的走出小房间，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程宥动作很轻，傅眠心里痒痒，恨不得自己拿过棉签，三两下就完事儿了，就那么点淤血而已。
抹完碘伏，程宥把东西放下。傅眠低头重新穿上这一边的校服袖子，然后抬头就看见了程宥美好的肉体。
“………”这干啥呢？如此神圣的地方他就忍不住了？
程宥面无表情的脱下白t恤，扔在她头上，盖住了她脑袋。
“把湿衣服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