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对不起，对不起……”男生痛哭流涕，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只想逃避这一切，可是马晓歌却一次又一次将他的精神强行的拉回到那个场景之中，他近乎崩溃的哭泣大喊着。
然而道歉没有丝毫作用，他仍旧会被拉入那个他不想看见的场景，一遍遍去经历，一遍遍的看着那个女孩失望的眼神，对不起没能救你，对不起我没有勇气。这些话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救我，小何，救我！”
“他就是个废物。”
“不可以不救我，你没有能力，可是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让我就这么受尽折磨？为什么不问他们我去了哪儿？为什么你当我不存在？你是个懦夫，你是个懦夫！”女孩流着血泪质问着，她可以理解小何因为畏惧而不作为，但她无法明白他为什么不去找警察。诚然，他不想曝光他父亲建造的地下室，所掩埋的罪恶。可是，为什么在那天之后，他每天都能遇上那些凶徒，可是，他连问一问的勇气都没有。
“啊！啊！别说了！”那男孩崩溃了。
他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冲到了那四个人面前，以一把刀将他们杀死，曾经强大的人，将他死死的欺压的人在他的刀子面前不堪一击。
他们四个人被他一一杀死，雪白的刀子带起鲜红的血花儿，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着这样的挣扎。
他浑身是血，拉起女孩的手，向着门口跑去，出去了，就好了，就可以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然而，他觉悟的，实在太晚了，公寓还是那间，可是却已经不是那个场景，不是那个地方了，他已经永远失去她。
转瞬间，所有怪异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地上躺着五个昏迷不醒的人，他们在各自的意识中遭受着各自的惩罚。
那个男孩跪坐在地上，浑身瘫软，他的眼神叫人难以忘记，泪水沾湿了他的脸颊，他喃喃的真心实意的道歉。
马晓歌站在一旁，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色影子，好像是许多白色光点所组成，只能看见轮廓，看不到面孔，她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触碰什么。
男孩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拉一拉那女孩的手，可是那只手转瞬间如同萤火一般消失不见了。
“不，不要……”男孩痛苦的大喊，可是却无济于事。
马晓歌打开灯，光明把一切都还原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男孩跪在地上，真正的绝望的哭泣，他爬到那些人身边，死命的挥舞拳头，把那几个昏迷中的人一一揍醒。
而那几个人也没有了反抗能努力，任由他挥舞拳头，一拳拳的砸在他们的身上。
看着这一切，其他的人心中有种莫名的难过。
“你们把她害死了，是你们害死她的，你们都是禽兽！”男孩不断的挥舞着自己的拳头，依旧把责任全部推给对方。
“不要说的自己很高尚，你不是也跑了吗？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被他殴打的几个人纷纷想要反抗，可是他们的手脚依旧没有丝毫力气了。
这些人像是一堆烂泥一样或许殴打指责。
“都住手。”马晓歌的声音凭空炸裂，使他们噤若寒蝉。
随后她对着那个男生说：“她没有恨过你，也不想你死。你自己看吧。”马晓歌扔出了一封信，这是鬼女附身后亲手写的，由于她那时完全交出身体控制权，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东西。
男孩颤抖着拿过信，信上字幼稚而难看，寥寥数语。
‘我活在黑暗里，你是我唯一的光。我不害怕死亡，因为我已经见过地狱的样子了。只是希望，你能够勇敢一些，堂堂正正的活下去，替我活下去，活的像个人。’
看完这封短信，男生颓然的坐到地上。
远方有警笛声传来，果然，面包车司机还是报警了，毕竟她那样凶暴的抓住了六个学生，还试图贿赂他，不报警才不正常的吧。
很快军屯村辖区派出所的警员就进入了这片半荒废的公寓区，这里距离姜家湾村民的聚居区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在确认过几人租住的合法性后，把马晓歌和一众学生都带回了去做笔录了。
因为有视频证据做支持，强奸、轮奸还是能够确定的，那几个人不用怎么吓唬就如实交代，不敢隐瞒，配合的让做笔录的民警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他们是未成年人，定罪量刑上会从轻处罚，至于那个没有参与强奸现行离开的学生，估计到最后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更重要的是说那女孩死亡了，可是一没尸体，二没户口，只能按照失踪来定性，无法确认其死亡。
“肯定死了！凭什么不能按死亡立案！”
“坐下，你交代你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胁迫？”戴着手铐的马晓歌只得坐下，她哼次哼次的喘气，显然是气的不清。
“我这叫见义勇为，哪里算是胁迫，不信你问他们，是我胁迫他们来的吗？”
“那你怎么解释他们身上的伤？”
“他们互相殴斗造成的，跟我无关，不信你去问。”
确实问了，教育、感化、挽救未成年人，他们试图询问事情的真相，可是那几个人当真是铁口说身上的伤都是互相殴斗造成的，而且他们是自愿的，面包车司机说的被胁迫是不存在的。
在这种情况下，马晓歌才被放了出来。
只是她很生气，如果找不到尸体就构不成重大人身伤害，那么在定罪量刑方面就会从轻，而且是他们主动交代犯罪事实，提供犯罪证据，搞不好还能构成自首情节，他们还属于在校学生，这样下来，害死一条人命的成本也就是劳动教养、收容教育之类的。
负责办案的民警一边给马晓歌打开手铐一边说：“这次啊算你走运，那几个孩子不供你，可是，像你这样威胁未成年人是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反省一下。”
“我反省，反省……”个屁呀。马晓歌火大不已，她恨恨地说：“他们是不是不交代把人扔进那姜家湾了？”
“嘶，我说你懂不懂法？疑罪从无，即便是交代了，找不到尸体也只能按照失踪处理，这在法律上是依据的。而且对方是未成年人，在没有直接证据下，检察机关是不可能按照死亡来定罪的。”小警察的话令马晓歌更生气了。
“那我要是杀了你，把你碎尸了扔了，找不到尸体，法律还管不了了呗？”
“请注意你的态度。”对面的警察显然是生气了。
她这番嚣张的言论引起了派出所里其他警察的一致怒视，被人这么看着，马晓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烧到脑门儿了。
正给她办手续的仇碧纱等人看到她那涨红的脸，心中就开始升起强烈的不安，如来、王母保佑她千万别动手，这可是袭警啊！
咯吱一声，留置室窗口的钢条竟然都有些变形了。
“你干什么？”一瞬间，所有的警察都站了起来。
马晓歌眼睛都红了，然后她那张欠揍的脸上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道：“你们等着，两天后，我一定把尸体给你找到，我不仅要找那姑娘的尸体，姜家湾这些年沉里头的人我都给你弄上来！”
放过狠话后，她还是灰溜溜的跟着小伙伴们回去了，留下几名警察哭笑不得。先不说这人这性格实在是讨厌，就说着姜家湾连专业潜水打捞人员都捞不上尸体，她凭什么吹这个牛呀。
他们只是摇摇头，笑笑不说话，并分别通知学生家长前来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