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们先还是我们先？”曲天放一脸冷漠的问道，连个眼神都不屑给那四个人。
‘艹，高冷小哥哥！’
‘求舔！’
‘主播可以跟在他们后面呀！’
‘好气哦，这人怎么这样！’
弹幕又开始刷了起来，潮人小哥也不恼，而是让开路说道：“还是你们先吧。”
曲天放大步流星的迈开大长腿，还好马晓歌的个子也不矮，要不然还真追不上。
两人来到鬼楼的门前，入目的是满地的包装袋和垃圾，三合板做的简易门被踹开丢在一旁，建筑的瓦砾和残渣散落在地面上，里面漆黑一片。
从外面刮起一阵过堂风，没有来的叫人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一脚跨入了那如同妖魔之口的楼内。转瞬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当中，在场的四人一个恍神的功夫，就看不到那两人了，顿时觉得这四周阴风阵阵，黑暗好像将那二人给吞噬殆尽了。
“直播间的朋友们，刚刚，就在刚刚我们偶遇的两名探险者已经出发了，我们的鬼楼之旅也要正式开始了！”潮人小哥举着手机，一边迈入鬼楼一边笑着说：“看来到鬼楼的探险者不少啊，你们看，地面上还有辣条的包装袋。”
漆黑的鬼楼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幽深而轮廓模糊，四人开始谈到鬼楼的历史及其中发生过的灵异事件，什么总能听见哭声、在地上醒来之类的，总之都是在用来烘托紧张气氛的，是不是还利用远处的黑暗，假装看到了什么，一惊一乍的，总之充分的提升了诡异感。
‘潮哥，那两个人呢？前后脚进去的，怎么看不到了？’
‘对啊，就像一瞬间就消失了一样！’
‘该不会是鬼吧，好可怕呀！’
‘哎，画面里出现了什么呀！’
‘对呀，我也看见了，一团黑影飘了过去。’
直播间里的众人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儿的，潮人小哥很满意这样的节目效果，他们其实已经做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安排。
“你们可别吓唬我，我胆子小。”白衣小哥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他是这四个人中年纪最小的颜值担当，平时走的人设就是乖宝宝类型。
就在这个时候，拍摄的手机屏幕闪烁了几下，开始出现了干扰的现象，众人也开始出现了紧张的呼吸声，屏幕的光照似乎变得很奇怪，就像是用夜视仪看到那种情景。
“有没有感觉到周围变冷了？”红马甲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他们手电筒的光仿佛已经被吞没一样暗淡。
“我艹！我艹！什么……”忽然，手机屏幕瞬间黑了下去，直播间里只能听见主播四人的惊恐声音和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呼吸像哮喘病人那样的沉重，又好像是直接对着麦直接喷吐出来。
没有画面光是声音的屏幕，让人更觉得有些恐怖。
‘主播，还好吗？’
‘还在吗？’
‘怎么了，好吓人呀！’
这时，画面忽然恢复了，一行四人满脸的汗珠，一副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道：“朋友们，朋友们，没事儿，刚刚我们看到了一个黑影，不过，经过我们的确认是一只猫。”
潮人小哥把手机翻转对着楼道拍摄，三束手电筒的光照在水泥楼梯的拐角处，那里有些建筑渣滓和碎玻璃，还有一只蹲在那里的黑猫，黑猫就在那个角落里蜷缩着，闭着眼睛不怕人的样子。
潮人小哥拍完后，就悄悄走过去，想把黑猫抓起来看看，随着他脚步声的响起，空旷的楼道内发出一声声回音，黑猫却一动不动的老老实实的蹲在那里。潮人小哥一边对着镜头，一边伸手提起了黑猫的后颈，他对着屏幕说：“刚刚把我们吓了一跳的就是这只小猫。”
说着，他抬起手，准备将黑猫展现给观众看，结果，手中提着的根本就不是一只黑猫，而是一只死鸟!
“啊！”潮人小哥吓得丢掉了死鸟，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下子就抵在了墙上，另外那三人也都发出了惊恐而短促的惊叫声。
‘啊，什么呀！’
‘死鸟呀！’
‘作死吧，你们，赶紧离开算了。’
‘是什么鸟？’
‘没看清！’
直播间里又是一阵喧闹，潮人小哥脸色苍白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气，缓了好半天才道：“朋友们，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刚刚明明是一只黑猫，可是等我提起来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一只死鸟。”说着，他把镜头对向地面，地面上一只黑白相间的半腐烂的鸟躺在水泥地上，有限的光源令它有点模糊。
“这应该是一只喜鹊。”潮人小哥说道，然后他问了直播间里的网友们：“还上去吗？”
‘别啦，好吓人啊！’
‘珍爱生命。’
‘上。’
‘假的吧，主播故意吓唬人的。’
‘+1’
‘你们上不上，不上我洗洗睡了。’
‘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
在一些劝退的言论中，也有一些不和谐的言论出现。潮人小哥眉头一皱，看来还得给他们来点儿更猛的料。
于是他翻转屏幕再次对准楼梯说道：“都已经来到这儿了，不上去太可惜了。”随即屏幕再次晃动，一步步的往上而去。他背着手对跟上来的三人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准备好，实行B计划。
三人跟上他的脚步，打着手电筒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楼梯，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好像将他们吞噬了一般，转瞬间就看不见了。
马晓歌和曲天放一脚迈入鬼楼的同时，仿佛穿过了茫茫黑暗，来到了一栋和普通居民楼没有任何区别的楼里，从缓步台的窗户往外望去，外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灯火，只有彻骨的寒冷。
十月末的东北不应该这样的冷，这里的冷，让人觉得皮肤像被刀子刮，邪风像往骨头缝里跑。
马晓歌上次体会这种冷已经是几年前供暖单位锅炉损坏，造成了全市供暖停止时的事情了。那寒冷让人都挤到商场去吹暖风，冷的让那些被暖气包围的L市人回忆起了曾被寒冷支配的恐惧。
“来一口不？”马晓歌把自己怀里的白钢酒壶拿出来，喝了一口，又递到了曲天放的面前。
曲天放摇摇头，身处这种诡异的地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像马晓歌这样的奇葩，全东北估计也找不出一个来。
“不喝拉倒。”马晓歌再次灌了一口白酒，辛辣瞬间令她提起了精神，身子也暖和了起来。
两人看向楼道内，一楼狭长的走廊里原本是墙壁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两道门，门上还残留着血迹，一种人在挣扎时留下的拖拽的血手印。门框的边缘最为明显，可见曾有人奋力抓住门框，徒劳的挣扎，最终被拖进了门里。
头顶上一盏暖光的声控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熄灭，让整个楼道陷入黑暗。马晓歌用脚踹了踹两道门，就像踹在了水泥墙上一样，看来用外力是打不开的。
“上吧。”
“嗯。”曲天放从口袋里拔出开山刀握在手上，还取出了一个矿泉水瓶子，瓶子里好像装着动物的血，他拧开瓶盖把带着腥味的血淋在了开山刀上，并且将一张黄色纸符缠绕在刀柄上。
马晓歌看着他的动作，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有的疑问。
“你们是怎么过安检的？”
曲天放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目光道：“L市的法器交易市场，你不知道吗？”
啥交易市场？她没听错吧，这些玩意儿都可以成立交易市场了吗？摆摊还是开店铺？
看着她那副懵逼表情，曲天放就知道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
“小说里的黑市，能明白吗？”
“啊，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马晓歌恍然大悟，然后走了两步忽然诈尸一般的问：“那，是不是不能开发票，也不上税呀？这犯法的呀！”看，这就是脑回路异于常人的马晓歌最让人无语的地方。
“啊，那上吧。”马晓歌从背包里掏出一袋零食撕开，开始吃了起来！
曲天放再次无语，看着自己这如临大敌的样子，再看看马晓歌那郊游的状态，就觉得自己跟个傻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