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抹了一把脸，说道：“妖妖你听我说，我爸住院了，你手上有钱吗？能不能借我一点。”
电话那头一直响着嘈杂的音乐，妖妖的声音在背景音乐里听的不太真切：“你说什么？你爸住院了？嗨！你说这不是巧了吗？我妈呀！刚也住院了，我手上的钱都给我妈打过去了，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李犇登时傻了：“你不是早就没妈了吗？”
妖妖在电话那头说：“对呀！我早就没妈了！刚才就是骗你的你听不出来吗？哪有你这样的，送出去的钱还有往回要的呀，你还有没有点脸。”
李犇深吸一口气：“妖妖你听我说，我爸真的住院了，情况可能不太好······”
妖妖的不耐烦透着手机都能清清楚楚的传过来：“李犇你今年多大了，还这么天真的吗？你妈刚才指着鼻子怎么说的你是脑子进水了吗？什么你爸住院了，管我屁事啊，你妈也一起住院了才好呢？”
李犇被妖妖呛的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他清楚的听到妖妖那边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干嘛呢？快回去吧，姐们儿给你介绍的可都是圈子里有名的富二代，能不能把握好，就看你的了。”
妖妖在手机另一头轻轻的笑了几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李犇手里捏着手机，无力感席卷了全身。
原来他妈说的对，妖妖可真的是个小妖精。
他也真的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
李犇蹲在原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想了一会儿。
他这段时间给游戏里冲了不少钱。
自从他在游戏里开始氪金，大杀四方以后。
就有无数的队友开始吹捧他，他沉迷在其中无法自拔。
装备之上还有更好的装备，当然价钱也是一路水涨船高。
李犇越买越贵，游戏币越冲越多。
他渐渐的麻痹了自己，根本不去想自己到底花了多少钱。
现实世界里的自己，只是一个找不到工作，全靠啃老过活的穷屌丝。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游戏里，他可是说一不二的大佬。
现在所有的妄想被他父亲的一场病打回了原形。
银行卡上的窟窿到底怎么填，李犇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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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兰坐在手术室外冰凉的长椅上，她紧紧握着手里的小布包，好像这样就能给她多一些安全感似的。
走廊上惨白的灯光照在接近的地板上，来回嘈杂的声音在王翠兰的耳朵里全部成了不入耳的背景音。
她木着一张脸。
脑子里全然成了一片空白。
卡里的三万已经都存在了住院卡上了。
刚才医生把她叫进去拿着一张片子给她解释了半天，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脑子里最后回响的几个字是：“情况有点严重，得马上做手术。”
王翠兰不知道刚才耳边那些人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她颤抖着手签了手术同意书，依稀中听见一声问她支架用国产的还是进口的。
国产的相对来说比较便宜，还可以用医保报销。
进口的质量相对好一些，但是完全自费。
王翠兰狠一狠心，选了进口的支架。
“不管怎么样，儿子再不争气，老头子还是要救回来的。”王翠兰浑浑噩噩的想着。
“就算砸锅卖铁，也得救回来。”
王翠兰手里赚着小布包，死死盯着走廊的边角，地板虽然常常有人清洁，但是经年累月下来，难免留下卫生死角。
墙角三条线交汇处，有一点黏腻漆黑的污渍粘在那里，王翠兰的眼睛盯在上面，心脏像打鼓似的在胸腔里蹦个不停。
她莫名其妙的有一点慌。
这一点慌乱不知道是来自对手术床上老头子的担心，还是别的什么。
王翠兰说不分明。
她站起来走远了一点，那个亮着的指示灯--手术中。
实在是让她心神不宁。
王翠兰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想要给李犇打个电话。
这种时候，不管是谁，只要是能让她分出一点心来，不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胡思乱想上，都是好的。
王翠兰把手机贴在耳边，手机里传出来的彩铃放松了一点她紧绷的神经。
她看着和窗外灰蒙蒙的天色，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没人接。
王翠兰看着自动挂断的手机，又一次播了过去。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儿子的不接电话，因为李犇总是带着耳机，时常听不见手机铃声响。
不过没关系，多打几个就好了，只要多打几个，他一定会接的。
王翠兰又拨了过去，把冰凉的手机贴在了燥热的耳边。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李犇关机了。
王翠兰本来已经放下来一点的心，又突然提了起来。
她再一次拨通了李犇的手机--还是关机。
王翠兰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她站在窗前，拨通了对门邻居的电话。
电话里她十分平静的轻邻居帮忙去敲一下自己家的门。
邻居举着手机走到楼道里，清晰的敲门声顺着手机传到了王翠兰的耳朵里。
那邻居敲了一会儿，大嗓门在手机里响了起来：“你家里好像是没人吧，我敲了这么半天了，连个声音也没有的。”
王翠兰礼貌的道了谢。
她心里的不安化为了现实。
李犇跑了。
这个臭小子！
她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已经大概猜到卡里的钱是怎么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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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本来是在接到周代水的电话之后就赶回去处理一下养父母的事情。
他们之间牵绊太深，养父母又是不知好歹的性子。
李可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合适。
正赶上这个当眼，陈清荷像是大爆发了似的，身上先是痒了一阵，接着又长了四五根金羽毛。
只是这羽毛长的也不太是地方。
让陈清荷看起来斑斑驳驳，反而不如以前气派。
陈清荷在穿衣镜前照了又照，怎么看自己怎么别扭。
她躺在桌子上生了一阵闷气。
怎么哄都哄不好。
凤凰看她情绪不高，提出要带她去凤凰居住的雪山上看一看。
李可放心不下，跟着一起上去了。
白影理所当然的紧跟其后。
就这样，只是临时起意的一个想法，生生搞成了旅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