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九方萱眼里含泪，她此刻的状态让莫夭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揽过九方萱的肩膀，直直打开 着她，想要问些什么，却问不出口。
“你杀了他？”
九方明眼里含怒，他看着九方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没有……”
她话音刚刚落下，门口便传来了陈安文的声音。
“萱儿，你刚刚都听见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莫夭突然觉得，陈安文此刻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轻松，似乎……
“呵，是啊……”
九方萱话音刚落，人便到了他的面前，带血的匕首穿过了陈安文的胸膛。
“不！”
喊出这一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夭。
她突然想明白了奇怪的地方，九方萱为何会这样巧合的在茶馆听到有关这一切的秘闻？陈安文他们既然这么久没有暴露马脚，怎么会在结婚之前暴露？
还有刚刚陈安文轻松的眼神，这一切，根本就是他的主意！
他想让九方萱知道，想让她提防其他人，想让他们好好的在一起，目的更加单纯！
九方萱回头看着莫夭，有些不解，但与此同时，九方明似乎也明白过来，急忙上前在他胸口处轻点几下，为他止血。
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他如此震撼。
他们本立场不同，可是他用他的方式，让九方萱做了选择。
看着陈安文面上欣慰的笑容，九方萱瞪大了眼睛。
她看了看莫夭，又低头看着哥哥……
“他……不可能的，就是他背叛了我们，是的……”
她一边哭一边摇头，面上的泪水飞溅，落在陈安文身上。
他抬起手想要为她擦干。
莫夭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解毒。谁都知道，九方萱是九方馆之中最毒的女子，这一次，她用了她珍藏的毒药，献给了她真心爱过的人。
“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恢复的，你不属于我……”
他的声音很弱，但莫夭还是有把握救回他的。
“陈安文……”
九方萱失魂落魄的唤着他的名字，一边握住了他的手。刚刚因为自己的冲动，因为自己的仇恨，害了她心爱的男人，还害了这大殿上的这么多人。
这是九方萱第一次感觉到内疚。
过去，无论她杀害了多少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可是此刻，她觉得内疚。
她的双腿渐渐冰凉，也许是蹲的太久的缘故，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失去了知觉，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心思去想是否能够康复了。
“萱儿……”
九方明似乎感觉到了不对，他探上了她的脉搏，这才发现，她已毒发。
“莫夭，快来看看萱儿！”
九方明显得十分慌乱，此刻陈安文的伤势已经稳住，被莫夭点了穴昏睡过去。
“九方萱……”
莫夭没有想过，哀莫大于心死，九方萱的残毒本已经很好的稳住，可是此刻，居然毒发。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莫夭给她吞下了一颗药丸。
“我带她回去，你照顾好陈安文，不要让他有事。”
莫夭将陈安文交给了九方明，她相信现在的九方明会做好选择，不会伤害他了。
“我的腿，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
九方萱眼里一亮，似乎是期待这样的结果。
可是莫夭知道，这毒已经没有多少，根本不曾影响什么。
刚刚她的感觉，应该是太过疲惫才会如此，毕竟她一路从茶馆跑回来，消耗太大。
“是的话就太好了，这下，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她歪头笑了笑，眼神里的凄凉让莫夭心里一痛。
九方萱这个女子，敢爱敢恨，也或许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做出伤害陈安文的事情，可是内里早已经将自己伤了个透。
九方萱这般女子，容易伤人伤己，真不知被她所爱到底是好还是坏。
“他呢？”
九方萱相信莫夭，刚刚也已经看到，陈安文应该没事了，但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问到。
“他没事，你哥哥会将他安顿好的。”
“哥哥会杀了他的，莫夭，你快去看看！”
她心急想要起身。
“不会的，九方明心里有数。”
回想起刚刚哥哥主动出手相救，九方萱这才放下心来。
“莫夭，我好累啊。”
是啊。
莫夭看的出来。
若是九方萱只是一个平凡女子，那陈安文对她而言太过优秀，他们可能一生都不会遇到。
可是她是九方萱，注定不平凡的一生。
因为她是九方馆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事情。而陈安文为了不伤害到她，也是尽力了。
回想起他们的事情，与她和轩辕离倒是有很多相似。
她曾经也是被人冠以神女的称呼，让她永永远远也无法放下包袱。
可是现在，她只是九方馆的一个客人，普通人而已。
这样的生活，让莫夭感觉轻松。她每日一睁眼，不必再提醒自己就是莫夭，就是那个医女，她可以什么也不听不看，多睡一下。
“睡吧，我去看看陈安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等你醒来，他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莫夭笑了笑，九方萱似乎很听她的，果真沉沉睡去。
而陈安文那边，还好近日的九方萱身体虚弱，并没有伤到要害，如今已经止血解毒，渐渐苏醒过来。
“你留在九方馆吧。”
九方明主动开口。
陈安文似乎没有想到，连九方馆的公子都会选择相信自己。
“我既不能负萱儿，也不能负家父。”
说完，陈安文便准备离开。
“好了，养好伤再走吧，你也不希望九方萱一醒来就看不到你吧。”
莫夭按住了他的肩膀，这一次陈安文没有拒绝。
毕竟所有人或许都以为九方萱只是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而陈安文此刻应该是在挽回，他的父亲，也该不会怪罪于他。
陈安文靠在床上，看着莫夭与九方明在一旁说着什么。
“皇后娘娘，您真的不准备回宫了吗？”
久违的称呼，莫夭摇了摇头。
“就好像你觉得九方萱不属于你一样，你觉得，我该属于那高墙吗？”
莫夭的笑容让陈安文愣住了，这个女子，似乎天生就具有掌控他人情绪的能力，你会忍不住用心去倾听她的话，然后，选择顺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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