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招娣,你下去吧。”
轩辕离叹了口气,他心里始终对过去的乔招娣有些亏欠,可是又不愿意伤了莫夭的心。
他不知道,在这取舍之间,便已经伤害了两个女子。
“莫夭……”
他想给她解释,想告诉她,他不愿意亏欠任何一个女子,可是在当初,他最势单力薄的时候,的的确确亏欠了乔家。
“罢了,不必说了。”
莫夭向来性子过烈,不想听他解释过多。
轩辕离心里一揪,他明白也理解莫夭的心,可是,若是让他负了乔招娣,他的良心也着实过意不去。
“我于她,是有不得不报的恩情。”
终于,轩辕离还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莫夭没有回头,恩情,呵……
她曾经以为轩辕离于她是恩情,可是后来,他们之间却阴差阳错生出了感情,时至今日,他在自己面前讲到另一个恩情的时候,试问,她心里是何种感觉?
“轩辕离。”
莫夭回头看着他。
他只知她也会无理取闹,却不知道,这般无奈的眼神可以从莫夭的眼中流露出。
“我莫夭,即便没有那些空头虚名,要的,也绝不是一个皇后之位。”
她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
轩辕离知道,只是……
“你可知,有些情义,是真的不能负。”
轩辕离此刻表现出的毫不退让,在莫夭看来,并不是他的原则使然,而是他对于乔招娣特殊的感情。
“我对乔招娣没有什么想法,那中毒一事,我自然清楚,是她的婢女翠儿所做,只是轩辕离,你愿将一个可人儿置于身边,我却不愿意多了一个麻烦。”
莫夭此刻心里冰凉一片,轩辕离知道,她生性要强,自然容不得沙子。
“你先休息吧。”
轩辕离说什么也没有用,便只好先离开了这里。
他的背影带着仓皇的落寞,而她的眼中,也夹杂着失望的痛楚。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小曲见莫夭换上了便装,也知道她大约是想要离开,拼命拦着她。
“这里不属于我。”
莫夭笑着摇了摇头,她没有扭捏,也不是矫情,这些是她认真思量过后的结果。
留下来,只会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从来不想当什么皇后,也从不想高攀什么权贵,她只是一介医女,想要的,不过是查清自己的身世,报了母亲的仇罢了。
“可是娘娘……那乔招娣她如今进宫,皇上也许真的是想要报恩才会如此,娘娘您为何不信呢?”
不信?
不是她不信,就算她相信,那又如何。
就算世间的感情千变万化,她也不希望在他心里有另一种感情超越她。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各种各样的冷落,可以承担这世间的苦楚,而事实上,她的确可以,只是如果那冷落与苦楚是来自于他的对待,她一刻钟也撑不下去。
“那娘娘,您要走,就带上小曲吧!”
小曲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东西也塞进莫夭的包裹里,接了过来,背到了自己肩上。
“你……”
莫夭有些无奈,小曲的忠诚她是知道的。
她也并没有因为今日小曲为乔招娣说的那几句好话而见外。
“走吧,娘娘。”
小曲这些日子,也算是了解莫夭了,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也能够明白,她这种打心底里对轩辕离的失望是为何。
“婕妤,皇后娘娘带着丫鬟出宫了。”
蓝儿凑在乔招娣耳边说到,听闻,乔招娣愣了愣。
“什么?”
乔招娣一时之间有些心急,不知道是应该告诉轩辕离,还是应该任由莫夭离开。
“婕妤,皇后离开,对您可是大大有好处。”
事实上,乔招娣心里知道,轩辕离对莫夭的感情,第一次之所以有那样的下毒事件,她默认了翠儿的做法,也是因为想试探轩辕离的感情,可是现在,她并不想伤害莫夭。
她是真的想与莫夭和平相处。
无奈,莫夭的性子太烈。
可是如今莫夭离开了,她能够想的来,轩辕离的心会被带走多少,所以,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去帮本宫唤皇上来吧。”
乔招娣最终叹了口气。
她不能不告诉轩辕离。
只是,她如果告诉轩辕离,便也会暴露了自己一直让人密切关注莫夭的事情,但是,她必须要说。
“是。”
蓝儿心中不甘。
自己家的娘娘好不容易可以一家独大,可是……
如今南容明月不受宠,若是莫夭离开,那自己家婕妤必然十分有希望。
无奈婕妤太过善良。
蓝儿叹了口气,终归将轩辕离叫来。
“怎么了?如此夜深……”
轩辕离刚刚开口,便看到了乔招娣面上的泪痕。
“轩辕哥哥……皇上,若是招娣做错了事情,也请皇上先放在一边……”
乔招娣此刻心里十分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但是,事已至此,若是到明日一早,怕是莫夭就追不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
轩辕离耐着性子,可是事实上,他此刻多多少少都有些厌倦这般的女子。
见惯了莫夭,他始终觉得独立的女子更加惹人怜爱。
“皇后娘娘她……”
“莫夭?”
轩辕离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乔招娣可以看出他对莫夭的关心,一时之间,目光黯淡了些。
“发生了什么?”
轩辕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娘娘她,娘娘她可能离开了……”
乔招娣说完,便垂下了头。
她本以为轩辕离会安慰几句,没想到,待她抬头之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眸中泪光闪烁,乔招娣终于意识到,莫夭在轩辕离的心中,有多么不同。
“夭儿!莫夭!”
轩辕离一人在宫中奔跑着,寻找着,无一人敢吭气。
莫夭已经离宫了。
她会去哪里?
“去几个宫门问问,可曾看到皇后娘娘出宫。”
将事情吩咐给顾平,轩辕离自己也在各个宫找着,期盼着莫夭只是在与他赌气躲藏起来罢了。
“皇上,半个时辰以前,娘娘从东门离宫了。”
果真离开了。
轩辕离脚步一个踉跄,却还是急忙朝着东边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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