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霈霖怔住了。
他在战天臬的眼里，看到了决断和坚定，也明白这话他不是随便说说。
乔楚如果救不活，他也会跟着去死。
战霈霖眼睛发红：“大哥，你不能这样……不能擅自做这个决定！”
战天臬：“我知道你还一时接受不了，但是决定我已经做了，你知道我一旦决定的事，都无法改变，而且这件事还关系到小楚的生死，所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战霈霖当然知道他的性格，也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
就是这样，他才会生气愤怒，气自己在这件事上不能劝阻他。
战天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带小柔回去，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战霈霖正要说话，战柔的叫声响起：“大哥！战霈霖，快来！小楚醒了！！”
战霈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人影一晃，战天臬已经跑向病房。
他急促问道：“怎么回事？”
战柔指了指病床：“我看到小楚的手动了，但是人还没有清醒过来，那个骗子......”
她看了一眼沈子遇，沈子遇视线扫过来，战柔咽了口唾沫，改口说：“那个沈先生说，让我别激动，小楚马上醒，我这才跑出去叫你们。”
战天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静静等候。
病床上，乔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沈桑站在床边，纤细的手指拿着银针，正在刺激着乔楚身上的穴道。
闭着眼睛的乔楚，眼睫毛这时颤了颤，慢悠悠的睁开了。
战柔一脸惊呃：“真的醒了......”
沈柔收了银针，转身走过来，看着战天臬说道：“我们先出去，你们有什么话就快说，我不知道她能清醒多少时间。”
“多谢。”战天臬点头。
战柔还想留下来和乔楚说说话，听到这样说，她只好和他们一起出去。
战霈霖一直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战柔看到他眼眶是红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竟然眼睛红过，她心里止不住的往下沉。
拉着战霈霖走到一边，她低声问道：“大哥和你都说了一些什么？”
战霈霖还没出声，战柔又问道：“你是不是没有劝动他？他是不是还想一意孤行救小楚？”
战霈霖点点头：“他的主意决定了，不会轻易改天。”
战柔愣住，“那他……他不顾自己的生死了吗？”
战霈霖苦笑一声：“他说了，小楚要是不活着，他也不会独活。”
战柔颤了颤，“他真这样说？”
“我没必要骗你。”
战柔也知道战霈霖不会拿这种事骗她，她只是不想相信而己。
“如果他们救不活小楚呢？那不是也要赔上大哥的命？”战柔急道。
“大哥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他既然选择相信这伙人，那就证明他们有能力救醒小楚。”战霈霖声音很低，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和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选择太难了，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小楚。大哥的性格，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如果小楚醒不来，他绝对不会独自活着。”
战柔眼眶红透了，嘴唇也控制不住的颤抖：“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
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
战霈霖死死抿着嘴角，神情低沉又无力。
他活了这多年，有许许多多的选择摆在他面前，他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该选择哪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