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
俆嘉树自然明白自然卷指的什么。
艺术节那天晚上，这人在教师办公室外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儿，并且在他的劝阻下，一直憋到了现在。
“不知道。”俆嘉树垂下眼帘，思索了片刻才缓缓道，“还是一样，先不要说出去。”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风头给压下去，在尘埃落定之前规避一切流言蜚语。
而他这样做……只是不想把江烨又置于不利的境地罢了。
姓傅的那家伙铁定歪曲了许多事实，为的就是把江烨逐出一中，如果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被同学们听到……
俆嘉树叹了口气。
他不敢去打赌，这个代价太大了。
虽然同学们对江烨的态度有所改观，但不代表，在听到那些被刻意扭曲的事实后……他们还会选择无条件地信任这个人。
“嘉哥……”自然卷唇瓣翕动了下，酝酿了半天也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放心好了，我不会说的。还有……我选择相信江烨，即使我还不够了解他，但是，我也不会轻易信一些没有实锤的事情。”
他这番发言着实朴素，没什么夸张的修饰，却让俆嘉树另眼相看：“自然卷，你……”
结果这人下一句就飘了：“所以你俩结婚时记得请我啊，毕竟是唯一的班对啊。”
“卧槽！”俆嘉树立马跳了起来，一把捂住自然卷的嘴，给他下了一道封印，“闭嘴，这个也是机密！”
自然卷挣扎着，只得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其实他很想说，即使他俩的事儿只有自己与班长撞了个正着，但是吧……其他同学也不瞎，他俩那暧昧出天际的交往模式，真的是……谁看谁知道。
只不过大家都不拿到台面上来说罢了。
*
“请坐。”许泽明拉开一把椅子，朝江烨比了个手势，“这会儿只有我俩，我再去给你倒杯水。”
江烨扫了眼他的背影，视线又轻轻向下，落在放置在办公桌的平板上。
那黑溜溜的屏幕倒映出他模糊的轮廓，摇摇晃晃的，不甚清晰。
江烨收回目光，一把靠在椅背上。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电流过大，白炽灯有些不堪重负，发出滋滋的抗议声。
像是苍蝇的嗡鸣，挺烦人。
“给，江烨，这是水。”许泽明将纸杯递给他后，也缓缓坐下身去。
江烨眼皮微撩，用余光观察着许泽明的动作。
大概，下一步就是打开那呆板的玩意儿，让他承认些什么所谓的真相了吧。
江烨大致能猜到里边儿存了些什么。
毕竟艺术节结束的那晚，傅明朗没道理来教学区瞎晃悠，如果他确实来了，只能说明一件事儿——想要搞幺蛾子。
只见许泽明双手轻轻覆上平板，声音很轻：“江烨啊，其实……”
江烨手指微微收紧，纸杯在掌心几乎变了形；他死死盯着那黢黑的屏幕，等着许泽明将其点亮。
然而……
并没有。
许泽明拾起平板后，便把它扔在了抽屉里。
江烨微愕。
“不好意思，那是客人留下的。”许泽明笑了笑，“江烨，我找你来是为了想说。你看你这次进步这么明显，是不是说明……你没有理由荒废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