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辞看了他一眼，最后灰白的瞳孔越过他看向冰层正中心的墨蓝汐。
两人目光对视，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主动移开目光，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对视的两人在想什么。
“小辞？灰白色眼睛？轮椅？”墨蓝汐面色古怪。
如果她没有失忆的话，《灵武界》那本书中的最大反派不是深渊战场的暗影兽，而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的人类，舒辞。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符合书中反派描写的少年就是舒辞？
丫的，这少年明明看起来是一个根红苗正的病态美少年，为什么后期会变成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大反派！
作者对他做了啥么！
墨蓝汐一转眼心中的念头就收不住头了，所以对于与舒辞的对视，她没有移开视线。
舒辞的嘴唇紧抿着，他很少能从别人眼中只看到纯粹的注视，不带任何情绪。
没有惋惜，没有夸赞，也没有同情，更没有讥讽。
这样的目光让他舒服，她……会是他的吗？
手按在扶手上，缓慢的站起来，身后的少年想要扶着他，他摆手拒绝。
“能行吗？”看到舒辞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龚星瑞担忧的上前一步，若是舒辞一旦有什么不对的，他能第一时间扶住他。
自家这外甥，当初觉醒天赋的时候那岂是一个惊才艳艳能形容的。
九级大圆满水属性灵师，精神力还是天阶大圆满，可以说是他的人生注定拥有别人无法企及的优势。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舒辞的水属性竟然是变异的！而且还是附带腐蚀属性的变异！
他的精神力是大圆满，随着年岁渐长的修炼，大圆满的精神力发生暴动，每一次的暴动都是对他身体经脉的一次摧残。
人的经脉是何等的脆弱啊，怎么能经受得住这一次次的摧残了。直至八岁之后，他不得不坐在轮椅上，以此减轻他的痛苦。
同时，属性附带的腐蚀性与其他的武师甚至是自己的亲人都无法匹配，导致他的身体被精神力和水属性的腐蚀双双摧残。
现年十三岁的他，实力已然是四级高阶了。这在同龄人中绝对是佼佼者，这还是因为他身体情况而对自己的修炼压制的结果。
同样，随着他年岁的渐长，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精神力和水属性界力的腐蚀了。他们找了很多能找到的办法和药物，只能压制这些，但是却不能解决。
宗门目前唯一的九级大圆满的灵师给他们指了一条路，找到与他属性相贴合且天赋同样是大圆满的武师，只有这样，他或许才有一条生路。
他带着他的儿子和舒辞已经离开宗门四年了，每年不同城市的觉醒日他们都会跑很多地方，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和舒辞相匹配的武师。
但是，不说相生的属性变异，就说九级大圆满的武师就是一个不可能跨越的沟壑。
一次又一次，他们抱着希望去参加每个城市的觉醒日，但是无一不是失望而归。
今年在界外城，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参加别的城市的觉醒日，因为舒辞的身体是真的快要撑不住了，他们得回去。
舒辞说了，就算是死，他也不想客死异乡。
当他们抱着绝望的心参加了这最后一个觉醒日，没有想到却让他们找到了希望。
果然，舒辞还是被上天垂怜的。
他有救了。
看到舒辞从轮椅上站起来，墨成和只是惊讶了一瞬就恢复了镇定，不过看着他朝着冰层上走去，他想要拦住他，结果龚星瑞先一步拦住了他。
“这……龚兄，你都不能踏足这里，他……”
墨成和是担心舒辞的身体，明显可以看出，龚星瑞是关心这个外甥的，若是他因为自家闺女出事，以己度人，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没事，你看着就好。”龚星瑞已经活了好些年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能够一眼看出墨成和的心思，但是他不在意。
只要墨蓝汐真的是舒辞适配的武师，那么墨成和一家人都会是他们龚家和舒家恩人。
其他围观的人不知道这什么情况，但是有消息灵通的宗门之人却是有所猜测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少年，他应该就是七年前一鸣惊人的舒辞。”林长老压低声音对面露担忧的墨蓝鸿三兄弟解释。
“舒辞？那个九级大圆满变异水属性的灵师！”墨蓝鸿自然是听说过舒辞的大名的。九归是能排的进前十的宗门，对于这些大门派的消息也是有消息来源的。
墨蓝鹄惊讶，“不是说他外出历练了吗？怎么现在变成了那个样子？”
“根据上面得到的消息，他的变异水属性和大圆满的精神力似乎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看来这个消息也是真的，”林长老虽然只是一个外门长老，但是他在内门也是有人的。
作为一个外门长老，常常要与其他宗门打交道，那么其他宗门第一时间的新消息就要掌握，这样才能避免触及其他门派的忌讳，也就更能为宗门办好差事了。
这都是生存的技巧。
其他人闻言都不由惋惜，不过，“这与我妹妹有什么关系？怎么感觉他们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墨蓝鹄并不认为他妹妹身上有什么值得绿意宗的人这么夸张的对待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傻啊！咱灵武界自从有了灵师和武师的存在以来，只听说过九级大圆满天级高阶体质武师天赋的，但是却很少有听说过有九级大圆满天级高阶精神力灵师天赋的，现在舒辞就是几个活生生的例子中之一，你看他现在这情况，不正是验证了前辈们的猜测，天级高阶精神力很大程度上不仅不能帮助灵师平安的进阶，反而可能会破坏灵师的身体！”
“而灵师的精神力要怎么才算是被消耗呢，当然是编写出的武器中的能量被使用啊，所以他必须需要一个适配性的武师。”
“偏偏这几年没有大圆满且属性与他适配的武师，而你妹妹，同样是九级大圆满天赋，还是冰属性变异，一会儿体质在测试的是天级高阶的话，你说有没有关系！”
林长老觉得与墨蓝鸿相比，墨蓝鹄的智商有时候是真的不在线，让人着急啊。
“林长老是说……我妹妹和舒辞是适配的？”墨蓝鹄久久才消化了这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