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老祖曾让他传口谕来着,结果他给忘记了。
“算了,下次再说吧。”
无字壁在神殿下方,南无寻在神殿一角打开一条密道,押着宫无恨顺着密道一路往下。
密道两边有夜明珠照亮,即便身处地下,这里却宛如白昼。
宫无恨瞥了眼,提醒道:“你别乱来,这些夜明珠都放在阵法上,你要是敢拿走一颗,这里立马塌陷,咱俩都得没命。”
南无寻涨红着脸,“你个叛徒还好意思说我?我是观主,这座神殿都是我的!”
宫无恨冷笑一声,“你之前说你不想做观主来着。”
南无寻义正言辞道:“为了这些宝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做一做。”
宫无恨气得牙痒痒,别人为了观主之位争得头破血流,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还说勉强做一做。
“对了,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想不开,叛出虚清观呢?”
“你很大吗?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宫无恨斜眼道,“你知道什么?当初我要是不叛出虚清观,我早就死了。”
南无寻诧异道:“不应该啊,无余真人临死前想的都还只是关你禁闭,没说要杀你啊。”
宫无恨闻言,脸色黯然,“师傅对我很好,可惜的是,我没那个胆子去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他越想越后悔,越痛恨自己,“我胆小,我怯弱,我怕死,我……师傅,我对不起你啊……”
南无寻看着痛哭流涕,露出真性情的宫无恨,心里越发惊疑,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辛?
“你知道仙门十二观存在的意义吗?”
南无寻义正言辞道:“为了维护天下正道,为了世界和平!”
宫无恨凝噎半晌,“差不多是你这个意思,但这是需要代价的。仙门十二观,既是为了传承,也是为了在世间挑选合适的人前往四方战场。
你以为虚清观为什么只会剩下我们两个?那是因为其他人都死在了四方战场上!”
南无寻迟疑了下,还是提醒道:“你是叛徒,目前虚清观就我一个!”
宫无恨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一巴掌拍死对方的冲动。这是重点吗?不是好吗!
“其实不止我们虚清观,其他十一观也同样如此。仙门传承数万年,到现在已经是人才凋零,大多数人都战死在了四方战场上。”
南无寻好奇问道:“四方战场,那是什么地方?”
宫无恨脸上露出惊恐神色,“那是炼狱,是一个恐怖的绞肉机,只要去了那里,就没人能活着回来。”
“只要是仙门的人,都会去那里吗?”
宫无恨冷笑一声,“那是当然,除了观主留守世间,继续挑选适合修炼的种子,其他人,无一例外,都会前往四方战场。”
南无寻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幸好我是观主,不用去送死。”
宫无恨道:“观主也是有业绩考核的,要是你常年没有寻到好的苗子,你自个儿就得亲自上场。”
南无寻两眼一瞪,“我要去了,观主谁来做?”
“放心,其他十一观会寻找合适的人选,接替你的职责。”
南无寻心里惴惴不安,原先心中贪图神殿宝贝的心思也没了,小命要紧,还是赶紧和虚清观撇清关系的好。
宫无恨生怕他不信似的,提醒道:“要是你不信我的话,你大可以去问司徒智,或者其他仙门的人。”
这时,他们已来到地下无字壁前。还真的是无字壁,这里除了那一堵漆黑色的高墙,其他什么都没有。冷气森森,仿佛在那黑暗之中,隐藏着什么未知生命。
这里说是无字壁,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南无寻按下开关,牢门轰隆隆打开。
他看了眼宫无恨,“你为什么这么热心肠,跟我说这些?”
宫无恨身上依然绑着捆仙绳,插着锁元针。他大步向前,踏进无字壁内。
南无寻把牢门关了,两人面对面对视着。
宫无恨脸上带着笑意,“我知道你无心仙门的事务,搞不好你就小命不保。
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将观主之位传给我。我再以观主的身份,将你逐出虚清观。
这样一来,我们俩各得所需。我承担起我未竟的职责,而你从此远离是非,乐得逍遥自在。”
南无寻心中一动,宫无恨这话说得,他很心动啊。他本来就不想做这什么劳什子观主,是无余真人硬塞他手中的。
而且无余真人临死前,也没说要处死宫无恨,这本来就是在留一手,若是他不想做,把观主之位传给宫无恨便可。
宫无恨见他迟疑不定,笑道:“我不着急,你大可以从容思虑。只不过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仙门未必会给。
十二观每年都会从世间招收人才,然后还要指导修行,修行有成后,又要送入四方战场。
这一系列过程就跟学校招生一样,而你,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之一。”
南无寻想了想,“我再考虑考虑。”
宫无恨微笑道:“请便!”
南无寻离开地下无字壁后,宫无恨似想起了什么。
“咦?他怎么没问我固元丹在哪?忘了更好,又省了我一笔开支。”
南无寻来到地面一层,他打量着神殿,心中火热不已。
“我现在是观主,要是我拿走一些东西,不算是中饱私囊吧?”
可是这大殿一层空荡荡的,就只有正中央竖着的那一座泥巴雕像。
南无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前往二层的黄金大门。
“连门都是黄金造的,啧啧啧,看来虚清观的底蕴很深嘛。可惜这次没带凿子,不然随便在地上凿两块金子,我都发了。”
他用力一推黄金大门,但大门纹丝不动,像是固定了般。
南无寻气得嘟囔一声,烧了张冥币,过了会儿,他便察觉到体内仿佛多了一股用不完的力量。
“喝!”
他两脚站定,猛地一推大门,只听得轰隆隆一声,黄金大门被推开。
大门后面是一条由七彩石头铺就的台阶,台阶成螺旋状,一直往上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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