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摔碎的杯子，林娇叹了一口气，给应阳打了个电话，“我的电脑坏了，刚刚的策划案全没了，晚餐就不去吃了，你随便买点给我吧。我今晚通宵把策划案做出来。”
“怎么回事？”他问。
林娇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瘫在了老板椅上，淡淡解释道：“陈清仪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杯，电脑进水了。”
静了一下，应阳的声音再度响起，“明天早上，我们开高管会议就要用城西的营销方案，仅仅一个夜晚，你能做好吗？”
“之前做的，我大部分都还记得。”林娇抿了抿唇，“我的能力，你不是有目共睹的吗？放心吧，我能完成的。”
“应太太，你的自信心，终于回来了。”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嗓音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你先忙着吧，我去给你买晚饭。”
“嗯，拜。”
挂了应阳的电话，林娇闭了闭眼，拨通了内线，“清仪，你到我办公室一趟，顺便拿上扫帚和垃圾铲，我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
陈清仪很快就进了办公室，默默无闻地打扫碎片。
林娇将资料收集好，一抬头，就看到她眼睛红红的，顿时有些心软。
陈清仪跟在她身边的半个多月，她一直都很满意。
今晚，确实是语气重了些，陈清仪毕竟是个刚毕业没多长时间的小姑娘，肯定是经不起上司的大骂的。
一想到这些，林娇便觉得有些愧疚，“清仪，我刚刚的语气着实重了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清仪动作一顿，抬头看她，蹙着清秀的眉，“总监您骂得对，是我做得不好，我该被骂。”
林娇矗立在原地，转移了话题，“你这个月的工作做得很不错，我前些天就让人事部给你转正了，因为工作太忙，一时间忘记告诉你了。”
陈清仪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您……您的意思是——我已经通过了实习期？”
林娇挑着秀眉，勾唇一笑，“怎么？很意外？”
“今天下午，欣欣跟我说，她已经通过了实习期……但是您一直没有跟我提过转正的事，我还……还以为您不喜欢我……”陈清仪的眼泪倏地又开始往下掉。
林娇知道，这是喜极而泣，将纸巾递给陈清仪，调侃道：“你是小哭猫吗？怎么这么喜欢哭？”
“我……我太开心了……”陈清仪哽咽地回话。
“把眼泪擦干，你就回家吧。”林娇走向前两步，拥抱了她，“策划案的事情，你帮不了我，我一个人通宵就可以了。”
陈清仪的眼泪还在簌簌地落下来，满眼通红地看着林娇，嗫嚅着：“总监，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行了，你再道歉，我的耳朵都要起茧了。”林娇也不爱废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回家吧，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就可以了。”
“总监，我对不起您……”陈清仪眼泪汪汪的。
林娇最不爱看别人在自己的眼前落泪，遂下了逐客令，“你快走吧，我还要忙呢，给你两分钟，你要是还不走的话，那就留下来陪我通宵。”
陈清仪一愣，随后火速地拿着清洁工具走出了办公室。
林娇看着被带上的房门，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真是个经不起吓的小姑娘。”
办公室又恢复了清净。
林娇的笔记本电脑坏了，所以走出办公室，随意挑了一台台式电脑，开机，打开了文档，手指就开始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
——
应阳从电梯走出时，站在电梯口完全没有动。
她正在埋头工作。
从玻璃窗往里看，她那柔顺亮丽的黑发用简简单单的黑色发圈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眉眼专注又认真，红唇轻抿，秀眉微蹙。
这么一副简单的画面，看在他的眼里，却宛如一副色彩明亮的油彩画。
这样看着她，才终于觉得，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旁。
很久以前，他就想把她栓在身边。
可是，她太过优秀，又不甘于平凡，所以，她不断地追逐梦想，朝着她自己的目标不断前进，而他所做的，就只能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候她一步一步靠近。
现在，终于，他抓住了她的手。
所以，不打算放手了。
可是，他没想到，有些时候，抓得越紧，到最后两个人就会伤得更重。
“你怎么在外面站着？快进来啦！我都饿惨了。”
女人的声音忽然传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站在原地失神了。
有多少年，没有这种失神的体会了？
为她失神，可真是一件蛮不错的事。
“应先生，你别站在门口杵着，快把我的晚餐拿来。”她满眼都是笑意，又黑又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弯，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倚在办公桌旁，“怎么？我有那么漂亮，让堂堂应总都看呆了？”
“嗯。”他细长的眼睛眯了眯，迈动脚步，将快餐盒放到了桌面上。
林娇对他的情话已经习以为常，打开快餐盒，自顾自地拆开了筷子的包装，然后捧起白饭就开始吃饭。
这连续扒了好几口饭，他就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她实在有点受不住了。
“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她略撅起红唇，仰头看着他清隽的脸庞。
他干脆倚坐在桌旁，抄手，神态淡漫，“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林娇筷子敲了敲桌面，用了命令的口吻，“你这人强词夺理，不许这么看着我。”
应阳哪会依她的话照做？
她越是不让，他就偏要看。
被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林娇实在是不习惯，扒了两口饭之后，把筷子砸在了桌面上，嗔道：“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应阳耸了耸肩，散漫地立起身子，双手插进兜里，“我有不准你吃饭？”
林娇伸手推他，“你回去工作，别杵在我这里。”
“应太太，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他岿然不动，狭眸一瞬不移地紧盯住她娇俏的脸庞。
“什么？”
他慢慢弯腰，直到跟她四目相对，缓缓地道了一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林娇愣了一下，随后装糊涂，转动老板椅往后退了一些，“然后呢？”
“让我来试试，你的嘴，是不是真的软？”他勾唇一笑，骤然逼近，低头就吻住了她。
刚开始的时候，林娇伸手推搡他。
公共办公室是有摄像头的！
可他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林娇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最后，只能认命地任由他亲。
结束了安静又热烈的吻，林娇满脸通红，耳根子都变成了粉红色。
他伸手摩挲她的红唇，眼角含笑，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真的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