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出来的话，几乎是跟随着自己的心意，完全没有过脑子的。
到底还是，当时的感性，大于理性吧，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那般的出乎意料，只是如今……
却已经腹水难受了，不是吗？
上官婉兮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母亲，就让千千这般的放肆这一回吧。
虽然，用着千族这么多条人命，去赌博，实在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举动，只是……
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对不起。
如今的她，仅仅只剩下这句“对不起”了。
……
夜已深，上官婉兮却是完全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今夜，她想了好多，在想千族，在想“前世”，在想陆缘，在想……君珞宸。
一切的一切，上官婉兮都在脑海里想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几乎是一夜未眠，上官婉兮有些整理清楚了，而有一些，又开始变得混乱起来，理也理不清楚。
……
清晨
锦瑟过来打算伺候上官婉兮起身，却看见上官婉兮正站在窗边，看起来，身体僵硬的厉害。
“圣女今日起这么早？”锦瑟瞧着上官婉兮的身影，微微皱眉，随口问道。
本没有以为上官婉兮会回复自己，却没想到，上官婉兮突然转过身体，神色微恙，声音幽暗的说了句，“我一夜没睡，站在窗边，看了一夜的景色。锦瑟，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朝阳很美，夜晚也很美，真的都很美。”
上官婉兮说着的时候，秀气的眉眼间，突然染上了些笑意。
锦瑟似乎是没有意识到，上官婉兮会这般的回答自己一般，微微一怔，“一夜未睡?”
锦瑟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问了句，似乎在质疑，刚刚上官婉兮，所说的话一般。
锦瑟这话说完，上官婉兮许久都没有回答，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的锦瑟，身体猛然一颤。
锦瑟慌张跪下身子，期期艾艾的说道：“圣女赎罪，是奴婢多言了。”
显然，锦瑟是以为上官婉兮动了怒了，所以，一下子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上官婉兮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不过稍稍走了一会儿神，再次回过神来，就看见原本好好的亭亭玉立着的姑娘，猛然跪在了地上，一副“罪该万死”的模样。
上官婉兮先是一阵惊讶，震惊过后，又赶紧将还跪在地上的锦瑟，搀扶起来，“锦瑟，我刚刚是在想些事情，不小心走神了，没有听到你说话，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以后啊，对于我啊，也跟染绿学着些，胆子啊，要放的大一点，别搞得，我欺负你似的。”
上官婉兮半是玩笑的，对着锦瑟开着玩笑道，只是，瞳眸里却是么没有一丝的玩笑之意，只剩下满满的认真颜色。
锦瑟自然是，看到了上官婉兮，眸子里的认真的，锦瑟与着染绿不同。
染绿迷迷糊糊，但是每次，好的运气，却总是会落在她的身上，锦瑟羡慕她乐观大方的性子。
而锦瑟，却是聪明能干，最会的便是看人的脸色，做事情，锦瑟永远没有染绿，那般的好运气，她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完全都是她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得到的。
所以，她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懈怠，这么多年，每天都是。
只是今天，这个时候，当锦瑟看到上官婉兮瞳眸里的那抹认真，以及她话里话间的真诚，锦瑟突然感觉自己平静已久的心跳声，突然，加快了好多好多倍。
一时之间，锦瑟就这样一直看着，上官婉兮的明亮的眸子，不由得变得有些愣怔起来。
上官婉兮自然是，注意到了锦瑟，一直看着自己的，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不由的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俏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锦瑟恍然缓过神，冲着上官婉兮满是疑惑的俏脸，微微笑了笑，“没事，圣女，我来服侍您洗漱吧？”
上官婉兮看着锦瑟一时之间的停滞，随后，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疏离模样，不由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锦瑟，你可以试着，不要把我当做你的主子，而是试着，将我当做你的朋友，我们像朋友一样的相处，不应该比主仆，更加好一些吗？锦瑟，你觉得呢？”
上官婉兮这话里话外的，都在征求锦瑟的同意，锦瑟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瞧见了上官婉兮的意思的。
她垂在身侧的手臂，下意识的颤了颤良久以后，锦瑟突然抬起头，看着上官婉兮精致的脸蛋，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圣女，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上官婉兮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的，便轻柔的抱住了锦瑟。
锦瑟下意识的，双臂环紧上官婉兮。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第一次，除了染绿，有人也会关心，这样关心着她。
锦瑟现在也说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绪，她只感觉，内心深处沉甸甸的感觉，压抑着自己，心口那处满满的，却是不同于往常的那般压抑。
而是……
满足！
这是锦瑟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词语，“满足”，是的，就是满足，锦瑟很满足，面前这个一直以来，都那般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这个千族万般敬仰的圣女，竟然会对于自己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丫鬟，说出“朋友”这个词语。
这是锦瑟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的，如今，莫名的接触到了，锦瑟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如果现在问她，她必定不能回答任何的答案，只是，在未来的某一天，锦瑟却可以知道这种感觉了。
便是那种触手可及，却总是感觉，距离自己特别特别的远，一时之间接触不到的距离。
……
君珞宸在来千族的时候，被侍女直接请到了一个很雅致的地方。
君珞宸百无聊赖的，等待着上官婉兮的道来。
约是一炷香的时间，上官婉兮才珊珊来迟，看着坐在石凳上悠闲等待着的君珞宸，瞬间也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了。
早知道，不如再迟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