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殊倒在桌子上的东西，不过是一些口红、粉饼、小圆镜子……全是女生的私人用品。
“没有吧，你们都看清楚了！”
确实没有。
大家又看向刘艳。
刘艳一瞧，也提起自己的包。
反正论文原件早被扔了，搜也搜不到什么。
她包里的内容，跟宁奕殊的差不多。
但是抓起书包，刘艳手一顿。
她感觉到包里多了东西，手感不对。
负责检查她包包的男生，不好意思主动翻女生的包，站在对面等着刘艳自己往外倒。
等了半天，刘艳都没动静。
男生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袁校长。
袁校长还没反应，刘建立一个箭步跨过去：“刘艳，你倒是往外倒啊！”
“我……”刘艳不知道包里是什么。
但是她怕。
为什么事情过去一周，宁奕殊还提议翻包搜身？
她傻吗？
刘艳犹豫，脑子里想着怎么将事情躲过去。
刘建立可等不及。
他亲眼看着宁奕殊将东西塞进刘艳包里，难道真是宁奕殊掉包？
刘建立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下意识，他得护着自己人。
他见刘艳不动，直接上手抢过包。
“哗啦！”
包里的东西被倒在桌子上。
当然，那份被黏在一起的论文，也晃晃悠悠砸在桌子上。
众人：“……”
刘建立迅速抓起论文，看了一眼：“袁媛，这是你的吗？”
袁媛脸色一变，立刻走过去。
她仔细辨认：“是的，就是我的那份！”
“打印到最后，没墨了，字迹都变浅！”
刘艳傻了。
真的是袁媛的论文。
她立刻看向宁奕殊，发现对方露出嘲讽的笑意。
瞬间，刘艳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指着宁奕殊，大声说：“是你对不对，你陷害我！”
“刘艳，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刘建立怕死了。
万一真查出是宁奕殊干的怎么办？
不行不行！
刘艳用冷笑，掩盖慌张：“肯定是宁奕殊搞的鬼！”
“这论文，明明已经……”
话说到一半，刘艳突然意思到什么，住了口。
宁奕殊上前一步：“明明什么？”
“你是不是觉着，论文明明被你丢了，怎么还会出现？”
“不是，反正不是……”刘艳自知说漏嘴，有点慌。
宁奕殊烦了：“行了吧，证据确凿，你自己都前言不搭后语，还狡辩什么？”
“我如果换袁媛论文，何必等你将人家的论文撞地上？”
“赶紧承认，别耽误大家时间！”
…………
韩玉华将专家们，一一送走。
她想了想，还是转回阶梯教室，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还没走到教室呢，就看见同学们鱼贯而出。
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
韩玉珍疾走过去，拦住一个学生：“里面什么情况？谁调换的？”
学生指一指教室内，摆摆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韩玉珍：“……”
神神秘秘！
她推门走进教室。
发现袁媛趴在位置上哭，刘艳蹲在地上哭。
刘艳边哭，她还边说：“你们高高在上，得到什么都轻而易举！”
“我就是嫉妒，怎么了？”
“你们都该尝尝，什么叫失去！”
宁奕殊居高临下：“得了吧，说的自己多可怜似的，你以为你是小白菜啊！”
“承认自己私自、黑心、眼红、狼心狗肺，就那么难吗？”
“还有袁媛，你哭什么哭？”
“上次不都警告你了，升米恩，斗米仇！”
“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让她靠近你！”
袁媛眼睛都哭肿了，哑着嗓子说：“我，我是觉着，到底多年好朋友！”
而且她不好意思，将话说的太死。
没想到刘艳……
袁媛又趴在桌子上哭了。
宁奕殊摇摇头，拽起自己的书包扛上，对袁校长说：“校长，你闺女不能光死读书啊！”
走了走了，浪费时间。
宁奕殊朝外走，一抬头：“哎呦，大姨！”
韩玉珍脸色铁青，嫌弃的看着宁奕殊。
她算听明白了。
是刘艳调换的袁媛论文。
现在真相大白，没宁奕殊什么事儿。
“家去！”韩玉珍小声呵斥：“这有你什么事儿，就你会说话是吧？”
不要搅和别人家的事情。
她将宁奕殊和刘建立，全推出去。
然后，韩玉珍对袁校长说：“袁校长，您说这事怎么处理？”
“开除！”袁校长毫不犹豫。
本来上次偷药，已经构成开除的条件。
是袁媛求情，学校才手下留情。
这一次，没人帮刘艳了。
刘艳绝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韩玉珍摇摇头。
“大姨！”这个时候，宁奕殊从外面探头，喊韩玉珍。
韩玉珍：“……”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心里的厌烦，对袁校长说：“我明天就给刘艳办手续！”
承诺之后，韩玉珍走出阶梯教室。
宁奕殊站在外面，之前跟着她后面看热闹的刘建立，早不见了。
韩玉珍皱眉：“你怎么还不回家？”
“大姨！”宁奕殊杨一杨手里的大哥大：“刚才外公打电话，说让我回去。”
“听说我在学校，跟你在一块，他让我将你也带上！”
韩玉珍一听，真是稀罕。
韩启山平时，从来不主动邀请孩子回家。
想一想，自己确实很久没回去。
韩玉珍点点头：“你回你的，我自己有车！”
她不耐烦跟宁奕殊一起。
宁奕殊也不愿意跟她一块。
仗着自己年纪大，总想什么都管。
也不瞧瞧，该不该管！
…………
宁奕殊到家的时候，韩玉珍还没到。
她走近韩家的屋门，发现秦朗也回来了。
客厅里却没有韩启山的影子。
秦朗刚从部队出来，连身上被汗水打透的军装，都没来得及换。
汗水和泥土混在一起，发出一种强烈的荷尔蒙味道。
宁奕殊靠近他，轻轻皱一皱鼻子。
她左右看看，问：“秦朗，外公呢？”
“楼上打电话。”秦朗牵起宁奕殊的手：“论文成绩怎么样？”
“第二！”宁奕殊很满意：“还有，你知道外公叫我们来什么事儿吗？”
秦朗摇头：“不知道，他在楼上跟司磊说话呢！”
还不让他偷听，撵了下来。
宁奕殊听了，若有所思。
不过，她先推秦朗一把：“你先去冲个澡，换身便装，小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