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呆呆地看着，因为太过惊诧而失去了表情，但是在贝克的眼里，就变成了冷漠的面无表情。
“你说你和我一起对付塞西尔的，但是你刚刚又是怎么说的？”罗德尼看着面前的贝克，开心地笑着，嘴角疯狂上扬，几乎就要拽到了耳边。
一声清脆将罗德尼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塞西尔的视线刚刚好被贝克挡住了，他只能看点贝克一脸受伤地看着他。
“不——！”贝克的身后传来罗德尼撕心裂肺的叫喊，甚至将贝克的心脏都丢在了地上，远处的珀西也只是淡淡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要上来帮忙的样子。
“……希尔？”塞西尔忍不住想去看看罗德尼怎么了，但是贝克的目光一直钉在他的身上，他就那样在贝克的灼灼目光下小步小步地挪到了旁边，然后看着罗德尼对着地上的碎石疯狂地小声嘶吼着。
“罗德尼？”塞西尔忍不住开口，贝克看着塞西尔，而塞西尔则是假装无视贝克的视线，慢慢地朝着罗德尼走去。
“希尔……”罗德尼黯然神伤地垂着脑袋，他的头发才是真正的蓬乱，比起之前的塞西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塞西尔的话，在来密勒河之前，他就任由贝克摆弄着自己的脑袋。
现在的塞西尔，就像是以前的塞西尔一样，但是只是外表上而言。
“塞西尔。”一直在旁边只是安静地看着的贝克终于不再继续看着面前的这场闹剧，“你不是我的人了吗？”
塞西尔闻言浑身一颤，那一瞬间，贝克的声音和曾经的温徽的声音重叠起来，那个孩子可怜巴巴地问他。
“摄政王。”小殿下悲伤地垂着脑袋，“就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当时塞西尔是怎么回他的？塞西尔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我是你的人，就像是罗德尼城堡里那些只会讨好玫瑰公爵，成为玫瑰公爵工具的那些人一样吗？”塞西尔在罗德尼的身边蹲下，“又或者，就是像宠物一般的存在？”
“不……”贝克像是没有料到塞西尔会说出这样的话，连忙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的塞西尔，我的意思是……”
“不，贝克，让我来告诉你吧。”塞西尔看着地上那些碎成了粉的水晶石，此时他已经猜出了那些水晶石就是罗德尼通过什么手段保存的希尔的心脏。
“你最多就是将我当成一个玩具罢了，在我成为了你的人之后，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打扮得体面，梳头洗浴，然后带着我出来。”
塞西尔看向了贝克，“你不就是想将我作为一个强大的宠物，向别人展示你有多么厉害，能将三大公爵全都收拾地服服帖帖的吗？”
塞西尔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冷漠地看着面前的贝克，“三大公爵，一个被你直接吸食了全身的血液死亡，另一个投靠了你，而最大的哪一个，则是成为了你的狗，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贝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塞西尔，他的舌头一定是失去了知觉了，否则为什么明明动了那么多次，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贝克，你就承认吧，你什么都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塞西尔看着贝克，贝克再也不能从塞西尔的眼里看到那时候、那种清澈的如同密勒河一般的美丽眼睛。
那双眼睛里，再也倒映不出贝克的脸。
“无论是谁，都可以成为你成为血族王者的垫脚石，斯科特是，墨菲是，跟在你身后的珀西是，罗德尼是，我也是。”
贝克此时嘴里的血腥味稍微退了点，他感觉自己的舌头不再那么麻木了，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如他想象之中地难听。
就像是被暗黑巫女的烈火灼烧过后的魔鬼嗓音，即使这样，他也要开口说话，“不、不是这样的……”
贝克有些焦急地看着塞西尔，他的白袍在月光下很明显，那胸前的一大摊血迹还在不断地往外蔓延。
“不是、塞西尔……”贝克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里塞西尔更近一点，和他好好地解释清楚，但是看到贝克前进动作的塞西尔猛地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被罗德尼丢在了地上的袋子。
他记得，那袋子里的东西，是贝克赖以生存的心脏。
“贝克。”塞西尔忽然抬起头，对着面前的贝克说，本来因为塞西尔下意识远离他而悲伤的贝克瞬间就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猛地看向了塞西尔，眼神里满是希冀。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对吗？”塞西尔看着贝克，认真地说。
“嗯。”贝克飞快地回答，看到塞西尔没有反应，以为他没有听见，又“嗯”了一声，并且重重地点了下头。
“那你会为我消除所有可能伤害到我的东西吗？”塞西尔说，“那些会让我感到害怕，让我感到恐慌的东西。”
“只要你愿意，塞西尔。”贝克看着面前的塞西尔一句一句地和他对话，认为只要自己将塞西尔说出的事情全都答应了，塞西尔就不会离开他。
塞西尔刚刚不是还说了吗？塞西尔是他的人，让贝克保护他吗？
“可是贝克，你就是我恐惧的来源。”塞西尔看着贝克，一字一句，贝克看到塞西尔的眼神因为这一句话而显得熠熠闪光，就像是太阳一般，耀眼而闪烁着迷人的光。
但是啊，对于贝克来说，太阳虽然迷人，但却是致命的。
“贝克，现在的话，你还能对着我，再说一遍之前你说过的话吗？”塞西尔依旧看着贝克，而现在，换到贝克惊讶地后退一步。
塞西尔莞尔一笑，“贝克。”
“你果然是骗子。”
塞西尔趁着贝克还在惊诧的空隙，猛地弯腰拿起地上的小袋子，那是贝克的软肋，只要得到了他，就有了能牵制贝克的东西。
“差点啊。”塞西尔心想，“贝克的演技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