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就是小李飞刀?”穆曼尘和一个女孩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起话来了。
女孩快速地转动自己手上的小刀,随意地说:“这还能有假?”
他撇撇嘴,说:“这难道不能有假?这明摆着就是假的好不好。”
女孩咧嘴一笑,说:“那边的那个糟老头子,我能在一秒之内让飞刀击碎他的酒杯。”
穆曼尘紧张地喝了一口红酒,噶声道:“你知道那是谁吗?”
女孩拢了一下长发,往后面一翻,说:“他是你们水涯帮的副帮主,曹疆朔嘛。”
匪夷所思的穆曼尘注着她,说:“你既已认得,又何必要自寻死路?”
“你不觉得这里的音乐有些吵了吗?”女孩皱了皱眉头,“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穆曼尘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说的话,只是紧张地注着她,眼波流转。忽而幽幽地说:“你到底系何人?来这里做甚么?”
女孩转过头,诧异地瞅了他一眼,又看向曹疆朔,不疾不徐地说:“我本一介书生,躬耕于南阳。此来一则是久仰穆帮主盛名;二则是想于此会一会威名远扬的江楼音江大侠!”
穆曼尘歪了一下头,耸耸肩说:“那你找我们曹副帮主干什么?”
女孩把飞刀收了起来,腾出两只手来拍巴掌。“你怎么不鼓掌?他们接吻了哎。”
他只是看向台上的李书痕和鲍菱泮,淡淡地说:“眼神示意,聊表寸心。”
“我看你是不想放下你手中的酒。”女孩不以为然地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最受不了这个,先走了。”
穆曼尘透过拥挤的人群看到秋禾正拉着安娜穿行在酒桌之间。他看也不看女孩就说:“不是说要会一会江楼音吗?”
“哦?谁要会我?”江楼音从侍者端着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酒,随意地说道。
他漫不经心地转过头,给了穆曼尘一个迷人且自信的微笑,等他看到面对穆曼尘的那个女孩的侧脸时,仿若遭到了雷击。
说实话,穆曼尘从来就没有看过他这么吃惊。那张大的嘴巴和惊恐万状的表情,一双可不思议的眼睛,怔怔的不曾移动过。
“你……你……”江楼音还能勉强拿住酒杯,嘴巴却不似从前那般利索了。“怎么会……到这里来?”
女孩把两只手放进上衣口袋里,轻佻地说:“我来看看你啊。”
穆曼尘也充分意识到此二人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抬脚刚要走,这边江楼音立马就喊住了。
他说道:“帮主,我给你引见——”
“不用了,”女孩淡淡地说,“穆帮主,如若你想走,随时可以走,不必在意我们俩之间的琐事。”
穆曼尘深知这样的事情不能多插手,对着江楼音点点头,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去了。江楼音不可置信地注着穆曼尘那并不潇洒的背影,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女孩耸耸肩,两只手在口袋里动了动,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楼音黯然沉吟,忽而说道:“看!这场婚礼要结束了!”
曹浅本是尽自己最大所能想插入到赵芾和几个男人之间的谈话,但是他失败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竟不能在他们之间的谈话中寻到一丝一毫的话机。他在伤心之余侧身往侍者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酒,正好就发现了那个身穿白色夹克的女孩,也看到了一脸不知所措的江楼音。
女孩忽而冷笑道:“我不远万里地跑过来找你,你就这样对待我?”
江楼音始终不敢与女孩进行对视。他望着那边的人群,喃喃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找你来的。”
“你确实不敢找她来,她也不敢找到这里来!”曹疆朔努力克制怒火走过来说。他身后跟着看似毫不知情的曹浅。
此刻曹疆朔在江楼音眼里从来就没有这么顺眼过。喜出望外的江楼音说:“曹老,你可来了,我看这是你们的家事,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掺和好了!”
他把酒杯搁在一边的石台上作势要走,女孩一动不动地怒斥道:“你要是敢走,我就敢闹!”
曹疆朔气得浑身不住地发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压低了声音咆哮着说:“你还要怎样?这是别人的婚礼!你知道你这有多么的不知羞耻吗?”
曹浅在后面垂手而立,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江楼音已经停住了脚,早就被女孩刚刚说的话给骇住了。
女孩忽然指着曹浅骂道:“都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怎么就学会了告状!”
即使在十几米之外的穆曼尘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他端着酒杯似已呆住,万万没想到这女孩竟能如此放肆。周围的人立马就注意到了那几人,一个女孩和水涯帮的副帮主进行争执,还破口大骂他的孙子!
曹疆朔“啪”地一下给了女孩一耳光,低声怒吼道:“你还嫌不够丢人?”
怡然自得的暗影也坐不下了,就要离席却被杨紫一把拉住。杨紫悄声说:“这是恐怕轮不到我们管。”
刘觞几个都坐在原位噤若寒蝉,此刻又听到暗影说:“都快别坐着了,去把客人们带到这边来。”
江楼音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他那左右为难的神色让每一个人看了都会觉得他可怜,即便如此,也无人会给他一个逃脱的机会。
女孩连手都没有抽出来,只是稍微一个趔趄之后又站稳了,无动于衷地说:“我还有什么脸可以丢?”
曹浅意识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女孩羞辱了一番实乃有损于自己的威信,此刻冷冷道:“曹简舞,你要再这般无理取闹下去,休怪我出手替爷爷教训你!”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曹疆朔和曹简舞遽然同时说出这句话来,停顿的时间也是一分不差。
江楼音苦笑着说:“曹副队长,我们还是去看看徐姓部落的人有没有来闹事吧。”
“你在这里好了,”曹浅怒气冲冲地说,“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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