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皮掉落的一瞬间,正在和秦守扯皮的中年人如同被踩住脖子的鸭子,半句话还在喉咙里,可是却只能发出喉喽喉喽的怪声,眼珠子突出三分之一还多,仿佛随时可能爆炸出来一般,嘴唇哆嗦的像个老太太,就是说不出话来。
周围嘈杂的讨论声瞬间消失,最先沉默的是距离**最近的一圈人,随后这个范围逐渐扩大,慢慢的,所有人都开始向这边聚集,随后又全部闭嘴,仿佛被掐住脖子般,一句话说不出来。
“飘,飘花...星空蓝!”
当这个名字出现,周围一片吸凉气的声音。
**扔掉石皮,用清水反复冲洗着玉肉,翡翠好不好,一是看品种,二是看水头,第三还是要看色彩,赌石有垮和涨之说,先不说垮,这满绿水头又足,绝对是涨了。
**这块翡翠,是一种浓郁的绿色,水亮亮的,亮度清冽,是标准的冰种,这绿色不是普通翡翠那种碧绿,而是一种介乎于绿色与蓝色之间的美丽色泽。
除了一层石皮,剩下的全是色泽一致的浓绿色,这种绿色给人一种,绿至极致便是黑的大雅,在这满绿的玉肉中,又有着星星点点的雪花棉,不用强光看不真切,当以强光照射时,那些星星点点的雪花棉瞬间变成璀璨的繁星,这墨绿色的翡翠变成了浩瀚无垠的星空,飘花星空蓝名副其实。
“冰种,绝对是冰种,如果不是我老刘把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水头中上,可是这满绿实在太漂亮了!”
“星空蓝啊,只听过没见过,今天总算是开眼界了。”
“小兄弟,一千万给我吧,这里面指不定什么样,万一垮了就不好了,不如卖给我吧?”
“没错没错,卖给我,我出一千三百万!”
“一千五百万!.”
一时间各种惊人的价格漫天飞,刚刚还安静无比的天棚里,此时的开价声仿佛要把天棚顶飞一般。
秦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看了看渐渐在**手中露出真容飘花星空蓝,再看看自己的花青种翡翠,这特娘的真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经过反复打磨,所有石皮终于消失了,这块飘花星空蓝翡长约二十公分,最宽的地方约十公分,厚度约七公分,重量约三公斤左右,这种个头,已经算比较大的了。
将翡翠放在灯座上,整个天棚里瞬间变成了星空大海,到处荡漾着蓝绿色的美丽光彩,而这光芒的源头,这块飘花星空蓝翡,就像是通往星辰大海的门户,朦胧中,那广袤无垠的星空,仿佛唾手可得。
不只是其他人看呆了,连**也深深的迷醉在其中,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讨价还价,所有人都深深沉醉在这翡翠之美中。
美丽的时间是短暂的,当有人轻轻扯**的衣袖,企图找个地方详谈时,就像一滴水落尽滚烫的油锅里,瞬间沸腾起来。
“兄弟,翡翠给我,我给你三千万!”
“给我!我出三千五百万,再送你一条钻石项链!”
“我也出三千五百万,我送一套钻石首饰!”
“我出三千六百万!”
“四千万!”
**像个木偶般被推来拉去,无数天文数字就像泼水一样灌进他耳朵里,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生不如死。
他有心想让这些人都滚蛋,甚至揍他们一顿,可是又不太合适,可是不揍他们吧,自己又跑都跑不掉,真心是烦得要死。
“珍宝轩出价六千万!”
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声报出惊天的价格,一时间所有人都向那边望去,甚至忘记了撕扯**。
梁婉婷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从人群中走来,所到之处,大家自行为她让路,气场颇为强大。
六千万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刚刚最高价也不过五千一百万,可以说是顶天了,大家都是老商人,清楚大家出价获利有多少,梁婉婷爆出的天价,可谓是打乱了所有人的规律。
眼看着梁婉婷向自己走过来,**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错觉,毕竟比起这些商人,他对梁婉婷还算是熟悉,跟她谈价应该比这些人要舒服。
“跟我走,找个地方详谈。”
**点点头,秦守抱着两块翡翠想做贼一样,恨不得把翡翠吃进肚子里才能放心,就快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在门口痛哭流涕的道陀,一看到**,他哭的更厉害了,嚎的像狼一样。
“我的宝贝啊,我爹留给我的宝贝啊!”
道陀哭的伤心,**也就停下了脚步,带着笑意看他表演。
“走啊,这是财货两清的生意,他总不可能反悔吧?”梁婉婷在一旁催促。
“谁要反悔了,我道陀做生意从来没反悔过,我只是在心疼,怪不得我爹说这是压箱底的宝贝,要传给孙子的,我他妈就是个败家子啊!”
此时梁婉婷才注意到,道陀屁股底下坐着一大堆毛料,还有好几块和**这块飘花星空蓝翡的毛料一样,她刚想叫,却被**捏了一下。
只见**蹲下,啧啧称奇的拿起一块毛料道:“老板,你这块怎么卖,开个价我买了。”
他们谁都没掩饰自己的声音,当然引起诸多人的注意,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些人看毛料的眼神变得绿油油的。
道陀像护食的狗一样瞬间从**手里夺走毛料,气急败坏的大吼道:“你已经从我这买走一块宝贝了,你还想怎么样,这都是我家的宝贝,不卖!”
“喂,老板你这就不仗义了,这东西摆出来就是卖的,你抱着不卖是几个意思啊?”
“我自己的东西,我说不卖就不卖!”
**也嚷嚷起来:“凭什么啊,大家都来评评理,老板这事不仗义对不对?”
刚刚还眼睛绿油油的商人们,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大声嚷嚷着必须卖,要不然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在众人的“威逼”下,道陀最后还是屈服了,屁股底下的一大堆毛料几乎一瞬间就消失了,变成了一堆堆的钞票,他手里也拿着一沓子支票,只不过道陀的脸色非常难看,说是咬牙切齿也不为过。
“老板我们走啦,下次再来。”
“滚!”
气急败坏的道陀拿起一沓钱向**砸去,看起来真的气坏了。
**随手接过钱往背包里一塞,拉着若有所思的梁婉婷以及发怒的秦守迅速离开,直到找到一个饭馆,要了个包间才松开。
秦守气呼呼的甩开**的手,拍着桌子大叫道:“你干嘛,那王八蛋就是个奸商,我他妈开七块才出了个花青,他还敢拿钱砸我们,老子非弄死他!”
**没有说话,将那一沓钱拍在桌子上,钱并不多,可是**却从里面拉出了一面翡翠玉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道”字,秦守瞬间感觉不对劲,可是还没反应过来。
梁婉婷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家伙狡猾的像狐狸一样,不做商人真的可惜了。”
此时秦守也仿佛明白了,指着那一堆钱说:“这是广告费?”
**点点头:“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跟他废话,这家伙看我切出好东西,所以想让我帮他打广告,你没看他那些“祖传”的毛料一瞬间就买没了吗。”
“我懂,这就跟彩票站中奖的道理一样,反正肯定要让人家知道你这里出了大奖了。”
赌石市场里的毛料,一个摊位上的毛料大部分都是出自一个地方,所以这就造成了某些时候成堆开出翡翠的时候,当你看到刚刚买一两万的毛料突然买十几万,别奇怪,肯定是这里开出翡翠了,一定会有一大堆人过来买,手慢了都抢不到。
此时梁婉婷已经点了一大桌子菜,并且殷勤的为**倒满酒,双手端到**嘴边,笑语嫣然。
**连忙后退一点,与她拉开距离,警惕道:“有事说事,别套近乎,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谁套近乎了,我这不是老朋友好久不见,陪你喝两杯嘛,你这人就是心眼太多,一点都不实在。”
“噗嗤!”秦守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正襟危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以梁婉婷的脸皮厚度,完全可以无视这种嘲讽,自己给自己倒满一杯酒,道:“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对我生意的照顾。”
这种酒不好不喝,**与她碰杯,一口干了。
随后梁婉婷难得的安静,不断给**夹菜倒酒,殷勤的一比,**吃着菜却在流冷汗,他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千万我回头转给你吧,还是那个账户对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婉婷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与秦守诧异的看着梁婉婷,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筷子放下,扭头就走。
梁婉婷连忙抱住**,大哭道:“人家真的没钱了啦,你就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对你这么好,你不能不管我呀!”
“松手,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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