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
劈头盖脸就这样一句，问得莫笑雪一愣，都反应不过来了。
反倒是君珩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母亲，沉声说道：“你是太后。”
沅芷哪顾其他？双手抓住君珩的衣袖，双眸通红，声音里都是颤抖的说：“一舟说看见他了，他在哪里？！”
君珩拂袖甩开沅芷的手，道：“朕不知道太后在说什么。”
“你……”
忽然，沅芷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今天的莫笑雪，没戴面纱。
沅芷的表情瞬息万变，从茫然到错愕，再到扭曲和狰狞，那目光中的仇视并不陌生，因为梦中那一世，沅芷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今生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所以她每次见沅芷都会戴上面纱。
可今天她来得太突然了，莫笑雪实在是毫无防备才会这样撞上。
“原来是这样，原来……终究是为了她……”
“送太后回慈宁宫。”君珩下着这样的命令，太后身边贴身的那个老宫女便上前来扶沅芷，并轻声劝慰着：“太后，咱们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沅芷猛然一甩，将宫主推了个趔趄，然后上前直视着君珩，道：“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君珩看着自己情绪失控的母亲，不由冷笑，道：“他知道你来了大慕，也可以轻易进入皇宫，若想见你，早就见你了。人家即然不愿见你，你又何必自取其辱，追问不休？”
“自取其辱又如何？”沅芷昂头挺胸，红着双眼问：“我心甘情愿！”
“你已为人妇！”
君珩这五个字，已经说得极重。
沅芷鼻翼微微扩张，显然是备君珩戳中了心中的痛处。
一舟因为冻伤行动不便，比着沅芷慢到了片刻。
一撩开门帘，便听见君珩这强压着怒气的五个字，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上前扶了扶沅芷的衣袖，道：“太后，咱们先回慈宁宫吧。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呢？”
“可是……”
沅芷的目光落在莫笑雪的脸上，恨意明显。
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瞠眼眸，话峰一转，道：“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绝对不行！”
君珩握拳，正欲反驳，一舟却赶忙拉了拉太后的衣袖，道：“太后，想想周家。”
沅芷一咬薄唇，便有泪光在眼中打转。
挣扎许久，最后只一甩袖子离开了。
被沅芷这样一闹，莫笑雪便更加茫然了。
这位莫叔叔和太后之间，似乎不可描述。
难怪君珩对他那么有敌意……
可也不对啊，太后和莫临渊便是有什么，那也必然是在太后嫁入皇宫以前的事。
君珩怎么会知道呢？
难道是梦中那一世……
对上莫笑雪探究的目光，君珩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他拥了拥莫笑雪，然后哑声说着：“你若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莫笑雪轻轻回抱着君珩，抚顺着他的后背，轻语道：“你明明不想说，何必逞强呢？没关系的，我不问。只是你什么时候若是想要倾诉了，别忘了我一直都在。”
“嗯。”君珩将脸压住了莫笑雪的颈间，在她的颈窝处烙下了深深的一个吻，别无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