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莫管家还想要说什么。
“我背后的伤口还没好，你还想要为黎清欢开脱什么？”厉夜沉打断了莫管家的话，眼底的寒霜凝结成了一片，将他眸底最深处的情绪冰封。
莫管家霎时噤声，看着黎清欢的视线也逐渐褪去了温度。
因为是早晨，所以温度还未曾升温，加上季节的原因，更是清冷。
黎清欢静静的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肃冷的风将她一头乌黑凌『乱』的发丝吹的紊『乱』，她却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隐隐有厉宅的下人路过，皆以诧异和不解的眼神看着黎清欢。还有一些，则是带着鄙视的。
黎清欢对与这些议论和眼神充耳不闻，但——
“哗啦啦……”
水花的声音在只有鸟鸣的空气之中突兀的响起，将这一片静谧撕碎成片。
黎清欢的气息有些不稳，一盆冰冷的水直接从背后洒满了她的全身，被寒风一吹，更是刺骨钻心。
她朝着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好像不是故意的。
是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现在正趴在地面上，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摔倒了……”
摔倒了，所以冰冷的废水灌了她一身。
黎清欢紧紧的抿着冷唇，一言未发。
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穿的本就单薄，太冷了，说不出话。
而后，小女孩就被她的母亲给抱走了。
“装什么啊，小孩又不是故意的。”
“对啊，你看她那个面『色』，啧啧啧……”
“是来求欢的，又不是来做主人的。”
身后传来了别墅下人未曾掩饰的议论声，黎清欢十分平静的伸手擦了擦自己眼帘上沉重的水珠。
啧，还有一股酸菜味。
厉夜沉站在书房的落地窗上看着一切，在黎清欢被洒上了污水的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手中的雪茄。
氤氲的雾气从他的口中云霭缥缈的吐出，厉夜沉一言未发。
擦拭掉了自己脸上的水，黎清欢隐隐觉得好像有一束炙热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她试探『性』的抬眸，朝着书房的方向看去。
看到的，却是黑『色』的玻璃。
厉宅建筑的时候用的玻璃材质都是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所以黎清欢现在根本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在和厉夜沉对视了。
男人深深地吸允了一口雾气，洒『射』在玻璃面上，落在黎清欢的脸上，将她的眼神笼罩了起来。
“她喜欢等，就让她等着。吩咐厨房，准备早餐。今天我要在家里办公。”
“是。”莫管家遵了下来。
黎清欢一向知道厉夜沉心狠手辣，对她更是残忍至极。
所以她来的时候做足了心理准备。
但是心理准备做足了却完全不够，她发现自己忽略了生理的准备。
冷水被风吹着，刮的她的肌肤都生疼，张了张口，结果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她就像是一只落汤鸡一样，被来来往往的人用异样的眼神观赏。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四个半小时。
从凌晨到正午，厉夜沉居然真的没有开过一次门。
黎清欢没有动一下，她甚至于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已经麻木的动不了了。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