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手段？”
饶是以干瘦老者的见识和心性，此时也是再难以保持镇定。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些认为这不过是一种偶然，但当他在这里仔细观察一阵之后，他却是无比确信，这株变化巨大的月季花，的确是在自主布阵，而且布的还是聚灵阵。
与他刚出现在这里时相比，这株花开满枝的月季，每一朵花所在的位置，几乎都发生了变动，只是有些变动较大，有些变化则不是很大。
而当这些花朵都彼此确定了自己的位置，且不再继续变化的时候，一种非常微弱的阵法波动，就慢慢的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现象，要知道就算是真正拥有了自己的灵性，蜕变为妖物的植物，也都并不能用自己的本体去布置阵法，因为一般布阵都是需要特殊材料的，像月季花这样的东西，根本就不符合要求。
如果不经过特殊炼制，甚至连阵法宗师来都没法用其布置出聚灵阵。
但现在这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是在干瘦老者的眼前发生了。
即便这聚灵阵的阵法波动是如此的微弱，聚来的天地灵气也是如此的微弱，几乎都察觉不到变化，但若是日积月累，一个月乃至是一年之后，这里的天地灵气浓郁程度绝对要比周围高很多。
最为关键的是，干瘦老者还发现这些天地灵气在汇聚过来之后，明显在滋润着这株月季。
若是长年累月下来，这株月季甚至都能产生灵智，而且根据这种灵性来判断，最后蜕变的方向还是属于灵植，而并非是植物类妖物，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就像妖兽和灵兽区别。
“那下丫头究竟做了什么？”
干瘦老者伸出手，想要去将那形成阵法的花朵拨开，也就是破坏其形成的聚灵阵，看看其究竟能不能再次凝聚出这个阵法。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刚刚碰到花瓣的时候，他忽然敏锐的感觉到，这原本娇柔的月季花瓣，居然在瞬间带上了一种锋锐的感觉，特别是上面的刺，所展现出来的这种锋锐更为强烈。
就好似一阵微风忽然拂过，一枝比较长的枝叶忽然摇摆而来，其中一颗锋锐之气最为强烈的刺，直接撞在了干瘦老者的手指上，就如同是在对他发起攻击一样。
不，在干瘦老者的眼里，这根本就是这株月季在感知到了他的意图后，本能所发动的反击。
也就是说，这月季的确是在攻击他。
虽然这样的攻击在他看来，实在是微不足道，若是他愿意，那刺别说是碰到他的手指，估计这整株月季都会在他的一个意念之中化为飞灰，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其中所表现出来的含义，可谓是直接将他震惊到忍不住出声。
“怎么可能，这月季上居然还带有剑意！”
没错，就是剑意。
即便这剑意也是如此的微弱，而且还是如此的稚嫩不成熟，但这的确是剑意无疑。
干瘦老者的脸色彻底变得凝重下来，收回手一动不动的观察着这株月季的变化。
他还是破坏了这月季那脆弱不堪的聚灵阵法，不过现在他眼中所呈现出来的，却是那已经被他拨开的花枝正在调整自己的位置，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这根花枝就已经回到了刚才的位置，随后，便是那熟悉的微弱波动出现。
“那小姑娘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她究竟拥有的是什么天赋，竟让一株普通的月季蜕变到如此地步，不但能自动布置聚灵阵滋养自身，居然还能拥有剑意之力，仿佛一株灵植一样？”
干瘦老者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忽然多了太多的疑问。
他之前虽然看到夏星在这株月季之前停留了很久，但因为有苏逸辰调动了学院阵法的掩饰，所以他也没能透过阵法看穿具体发生了什么。
也正是因为好奇苏逸辰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行动，连自己妹妹赏花都要用阵法掩饰，而且小丫头又在月季面前停了太久，所以在苏逸辰他们离开之后，干瘦老者才会忍不住好奇的出现在这里。
一开始看到这月季的变化，他还以为小丫头是学了传说中的点化之术，但越是观察，他就越发现不对。
虽说那顶级的点化之术大多已经失传，但龙卫当中也还是有一些记载的，所以他也对这方面有一定的了解，自然也能辨认出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点化之术。
最顶尖的点化之术的确能点化生灵，但那需要被点化的对象本身就拥有不凡之处，否则很容易失败。
此外，施展点化之术的人，虽然也能将自己领悟到的一些知识在点化的过程中灌输到被点化的对象中，但也只有点化成功，且被点化的对象蜕变出灵智，拥有自主的意识之后，还要通过一定的修炼，才能使用出那些力量。
这就像是教了功法，但能不能使用出来，还得看你自己修炼得到不到家。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比，就能清楚的发现两者之间的不同，而且夏星的这种手段，明显要比那点化之术高级无数倍。
还没产生灵智就能布阵的月季，还带有剑意的锋锐之气，简直不可思议。
干瘦老者不难想到，这绝对是夏星的体质原因，否则这世上若有如此恐怖的功法，不可能一点记载都没有。
“恐怕也只有这种强大的体质，方能让那种恐怖的存在施展大手段保护吧。”
就在干瘦老者心中升起了强烈想要探查下去的欲望时，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当初去查夏星的测试资料时，被那恐怖的力量重创差点丢掉性命的画面，这让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心中于是猛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
“不能查不能查，这要是继续查下去，搞不好就会丢掉性命，不过若是将这个告诉大人，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有这株月季，那小子也太大意了吧，居然一点掩饰都不做。”
干瘦老者意念一动，顿时这株充满灵性的月季，就变成了原来那种普通的模样。
随即，他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