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的离开。
镇上的小学地处偏僻，派出所往西走一公里，那座老旧的几乎摇摇欲坠的像上个世纪的两层小楼就是了。
学校一共分三个班，一二年级一班，三四年级一班，五年级独辟一班，三个老师轮流教学，细论的话这三个老师哪个都不够格教学，没有一个有教师资格证，不过能领着那点微薄的工资守着这群孩子，也不容易。
合欢在一二年级，他没基础，只能从最小的年级开始学起。
郁清清站在后窗前，朝教室里扫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合欢。
合欢坐在最后一排，他个子在全班同学间是最高的，挺直脊背认真听讲的模样还挺可爱。
“这个字念什么？谁会举手。”
合欢第一个举起了手。
“梁合欢，你说。”
合欢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站了起来：“这个字念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话落合欢面带得意，全班学生都震惊又崇拜的望着合欢。
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莫名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有木有？
合欢挺了挺胸，脸上带着大公鸡一样骄傲的笑容。
中年女老师咳嗽了一声，“不错不错，大家都要向合欢同学学习。”
郁清清勾了勾唇，这孩子天赋不错，就听她念叨了一句就记着了，不过看这孩子天真的模样，恐怕也不解这其中的意思吧。
五年级教室里的学生不多，稀稀拉拉的，干净漂亮的萧阑和萧珊珊兄妹俩就尤其惹眼了，萧阑绷着一张脸，认真听讲，萧珊珊则是单手拖着下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讲台上，老师柳眉一簇，捏着粉笔头朝萧珊珊的脑袋砸了过去：“萧珊珊，给我站起来。”
“谁？谁打我？”萧珊珊捂着额头一下子站了起来。
全班登时哄堂大笑，老师也气的不轻。
“上课给我睡觉，成什么样子？”
萧珊珊意识到此刻境地，脸颊瞬间就涨红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是清清吗？”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带着不确定的疑惑的声音。
郁清清扭头，便看到一老者站在不远处，困惑的看着她。
老者个子不高，穿着洗得发旧的白汗衫，须发皆白，眉目矍铄，带着一副老花眼镜，腋下夹着课本，虽苍老却很有精神。
老者走近了几步：“还是我认错人了？”说着摇了摇头：“老了老了，眼睛不中用喽。”
面前的小少年，唇红齿白，干净雅致，穿着新潮，气质矜贵，一看就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他肯定是认错人了。
说着摆了摆手就要转身。
“赵老师。”
郁清清忽然出声。
气质打扮可以改变，但声音骗不了人。
老者转身，那小少年走到他面前，微笑道：“江老师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老者盯着她的眼睛，清清不爱说话，经常沉默寡言，但小姑娘有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笑起来像月牙儿一样弯弯。
“你……你真的是清清？”说着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郁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