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汌也在此时看向了十七。
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不对。”十七皱眉道：“这和时零告诉我们的不对。”
棂汌也想到了这一点，时零告诉他们的，全是时零自己说的，而降邪的却是他们亲眼看到的。
对比起来，他们更愿意相信降邪的记忆。
那如果降邪的记忆才是真的，时零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家假的？
东境……
那是主神法则所在的地方。
他们进入东境，还遭到过主神法则的阻拦。
时零从回到大世界就在那个地方，主神法则留狐零一条命，就是因为狐零是唯一可以牵制降邪的存在，在他们去东境之前，主神法则是不是对时零说了什么？
或者对时零做了什么？
十七和棂汌抿了抿唇，发现这之中的事情远比他们现在看的要麻烦很多。
“你知道他还活着，是从一个叫伽洛的人的记忆里面看到的，那你为什么会醒来？”棂汌看着降邪问道。
降邪沉默了一会，说道：“因为有人闯入了这里。”
“他们进入这里，惊动了我，但那个时候我并未马上醒来，后来感觉到这个世界有变化，所以才会醒来，然后从那个叫伽洛的冥界之人的记忆中发现了那个叫时零的人。”
“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主神法则没有骗我。”降邪呢喃道：“只要我清除这个世界的幽邪，他就会回来。”
十七和棂汌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来。
他们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现在该你们回答我的身体了。”降邪看着两人，问道：“他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
关于这个问题。
棂汌沉默了一会，才看着降邪说道：“他喜欢你，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救你，说明你还是他心中的第一位，可降邪，有时候不是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就能在一起的，当然，也有不管不顾在一起的，可狐零不是那种人。”
“狐零没有做错什么，他娶清雪，是因为被主神法则骗了，是为了让你好好的，他想嫁给你，可他为了救你不得不在成年的时候选择成为女子，那个时候他心中有多痛，没有人知道。”
“可你出现，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杀了清雪，还让清雪魂飞魄散。”
“清雪没有做错什么，狐零一样没有做错什么，你被主神法则欺骗愤怒，你也是受害者，可你在那个时候，在狐零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斩了两刀。”
“清雪的死是一刀，那天晚上他的痛是一刀，清雪魂飞魄散，如果狐零还能因此毫无芥蒂的和你在一起，那他把清雪当做什么？”
“他对清雪愧疚，也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委屈，降邪，他不欠你什么，也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该那样对他。”
“当你挑断他手筋脚筋的时候，他肯定痛极了。”棂汌说到这里，眼眶泛红，因为他想到了过去。
过去的自己做过一样的事情。
应该说更严重。
十七知道那种痛苦，他也知道后来的自己有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