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叫住她，“谁说我不愿意了？”
湛诗雨勾了勾唇，帮他把左手食指指腹位置的纱布剪开了。
顾玖刚要用语音，忽而想到什么，他不能语音，否则季琉璃肯定能听出他的声音，到时候还会找他聊天吗？
不可能的，一定会觉得他故意换小号来监视她，到时候肯定会毫不犹豫拉黑他。
“你怎么了？”湛诗雨不解地看着他，“手指很疼，按不了语音吗？”
“不能语音。”顾玖说道。
“那你也不可能打字啊？”湛诗雨说道：“要不你就干脆打电话好了，不是比较方便吗？也不用折腾。”
“不能语音，还怎么打电话？”
“我知道了，你要联系的女孩子是你认识的人，可你却不想让对方知道你是谁？”湛诗雨说道。
“你话有点多。”顾玖冷声。
还傲娇上了。湛诗雨转了转黑眸，开口说道：“有了，你就这样，用这只手指摁着屏幕，等你说完了，转换成文字就行了。”
转成文字发送？
他怎么没想到。
顾玖的表情总算不再那么纠结，对湛诗雨说：“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你还真是利用完我就扔了，过分。”湛诗雨说着开门出去了。
顾玖听见关门的声音，才试了一下可操作性，发现还蛮可行的，心情终于没那么郁闷了。
他看着跟季琉璃的信息对话框，发现过了这么久了，她居然一直没有回信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回复的太慢，她懒得回复了。
他用左手手指摁着屏幕，语音说了一句话，然后转成文字发送出去。
季琉璃唱着歌，觉得嗓子有点疼，去喝了点水，想了想还是去洗澡了。
天气很冷，热水打开才一会儿，浴室里就充满了雾气，一切都变得迷离。
安静下来，她又感觉心里很空，很空。
淋浴的喷洒流淌出来的热水从她的头顶一路浇灌下去，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滚烫的温度，缭绕的烟雾仿佛幻化成了谁的容颜。
她猛然睁开眼睛。
季琉璃在那之后匆匆洗了澡就出去了，吹着头发又想起顾玖也给她吹过头发，于是头发才吹了一半就没心情再吹下去了。
她真不明白，他跟她也才做了几天夫妻而已，共同回忆少的可怜，她怎么就忍不住一遍遍回忆。
更奇怪的是，明明他在她生命中的时光非常的有限，一定要算的话，折合成小时都是屈指可数的，怎么他留下来的回忆会那么多，简直无处不在。
季琉璃想睡觉了，因为她觉得很累，也许是太久没有休过假了，所以突然闲下来才觉得无所事事吧。
可是头发还没有干，她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又起来了，她拿着手机想看看几点了，打开手机屏幕却意外发现L先生发了一条信息给她。
L先生：【听歌吗？】
下面是一曲他分享的链接。
季琉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开他分享的链接，大概是真的夜太深，而她太无聊了吧。
她随手拿着耳机戴上，耳边传来一个男音——
‘一生太短，只够爱一人。也曾混沌，天涯一旅人。如今安分，相思最难忍。想和你一起，从日落到清晨。相信你不愿，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