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一六〇章
东北那些事（11）
说起*，日本人这个时期也有了自己的第一款制式*，那就是日俄战争以后，日本总结日俄战争经验，在明治四十年（一九〇八年）由藤田兵器研究所研制出的明治四十年制定（马尾）手榴弾。为什么叫马尾*呢，因为这种明治四十年制定*尾部有一缕马尾，士兵在投掷该*时要站起来抓住马尾丢出去就可以了，所以叫马尾*。该*重量约七百三十克，装四十克*（*），信管碰发引信，爆炸威力半径约三米。不过就连这种简陋的第一代*，日军还没有装备到所有部队；作为中国驻屯军，藤野木一中佐的这个大队有装备这种明治四十年制定*，但是这次出来却没有让士兵携带，长距离行军一人带两颗就是三斤重了，非常不方便。
和*一样，日军这个时候还没有装备步兵的另一个大杀器掷弹筒。日军第一款掷弹筒是在大正十年，也就是一九二一年才出现的；所以现在的日军部队中，要说重火力，除了火炮和重机枪之外（没有轻机枪），也就是前面说到的马尾*了。
北城门的枪声响起之后，城里的张作霖也命令孙烈臣五十四旅的两个团向正金银行大院慢慢推进。听到枪声的藤野木一在银行里面开始并没有看到外面有人，但几分钟以后手下就来报告，外面的街道、房顶上都出现了中国士兵的身影，又将银行大院包围了起来。藤野木一就有些紧张了，难道中国军队真的要把自己包围缴械？他决定找中村道売总办，用银行的电报机同司令部联络一下，将这里的情况报告司令部，请司令官来给自己出主意。中村道売的人还没有到，一阵密集的机枪『射』击声又从城外传了进来，听声音这次的『射』击声就不是一挺机枪了，而是很多挺。
等中村道売赶到，藤野木一中佐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后，中村总办说到：“藤野中佐，我已经将这里的情况上报了横滨总部和天津驻屯军司令部，我认为中佐阁下应该带领自己的部署离开银行到外面去和支那军队作战。银行毕竟是帝国在南满的要地，不能作为战场来使用；万一真的打起来，帝国损失的就不只是阁下的士兵了，还有存放在此地的黄金白银和大量贵重物品，我想这些都不是你我可以承担起的责任”。
中村道売的话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喊声，两人顿耳听了一下，中村继续说到：“支那军队喊话，要阁下的士兵从银行大院出去，要不然他们就要发起进攻了”。“八嘎！支那军队如此嚣张，还真以为我藤野怕了他们！来人，命令外面的士兵做好还击准备，只要支那军队进攻，马上还击”。命令刚刚传达下去，就听到北面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听到这个爆炸声，藤野的脸『色』马上变得煞白；刚才的爆炸加上前面的机枪声，难道...难道北城的那两百部下完了？支那军队动用了重机枪和火炮来对付自己？自己这次真的是要战死在奉天城里面？
“中村君，请马上联络天津驻屯军司令部，否则我不敢保证银行的安全，我和我的部下战死之后，银行损失的责任，我想就不用我来承担了吧”！听了藤野中佐这样带威胁的话，中村道売暗自叹息一声，转身安排发报去了。看着银行总办离开，藤野木一阴沉着脸，步出银行办公室，来到外面的大院，透过大门的缝隙观察街道上的情形。果然，外面街道上布满了手持武器的支那士兵，从他可以观察到的位置判断，最少不低于两百人，再看看银行四周，藤野中佐估计围住自己的支那军队最少都超过了一千人。这样一个数字，不是自己区区一百人可以抵抗的，心里面不免又后悔自己没有听参谋长的话，这样唐突的将部队带进奉天城，现在外面的两百人恐怕已经完了，支那军队还真够强硬的，这可与自己之前碰到的大不一样。
就在藤野木一中佐心里面忐忑不安时，大门外面突然传来了自己人的声音，没有错，就是日本人的喊叫声。仔细一听，藤野大队长听出来是自己手下中队长的声音，那个留在北城门叫清水矢三中队长的声音。几步走到门口，没有让士兵动手，藤野大队长亲自拉开银行大门，就看到清水矢三站在银行门口。一把将他拽进大院，关上大门，藤野大队长这才问到：“清水君，你还活着？太好了！对了，城门口的那两百士兵怎么样了，他们也都活着吗”？藤野木一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关心自己部下的『性』命，刚才的机枪声和爆炸声，让他已经将那两百日军判成了死人。现在看到清水矢三中队长，藤野才发现自己还是不希望他们死亡的。
“谢谢大队长阁下的关心，目前他们都还很好，不过后面就很难说了，他们还在中国军队的包围之中；我能够到这里见大队长，也是在经过中国军队指挥官同意之后才进来的。大队长，我们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包围我们的中国军队是我们的好几倍，而且他们还有拥有数量众多的机枪和小型火炮，我们根本就没有战胜的希望。士兵对突然出现的战争很是吃惊，临来之前他们可是被告知不会打仗没有作战任务；现在......，所以士兵们都很躁动，还望大队长能够替他们多考虑”。
听了清水矢三中尉的话，藤野木一中佐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这个清水家族的年轻人怯战了，但现在藤野又不能拿清水矢三怎么样。先不说清水家族在军界的影响，不说自己的顶头参谋长就是他叔叔，只是眼前的困境，就已经让他很难决定了。再说了，刚才他自己不也后悔没有按照参谋长的话去做吗！
大院里面没有动静，大院外面也没有动静，双方还在沉默和僵持。其实张作霖虽然答应了杨永泰对日本人动手，但他也是害怕这件事的后果，所以命令孙烈臣只围不攻。北城的枪声和爆炸声让张作霖即紧张又兴奋，这个第七师还真的敢干呀！对日本人就动手了？看到第七师留守营官兵带了一个日军军官到中街，弄明白情况的张作霖赶快让人腾出道来，放他们进去，自己也趁机按兵不动等待下去，看后面第七师留守营怎么办。
让张作霖和藤野木一没有想到的是，清水矢三在见识到中国军队的重机枪扫『射』、*爆炸等威力之后，心里面早已经有了不打仗的打算。在离开北城门时，他已经秘密交代自己在那里的几个心腹，主要自己离开没有回来，他们就可以主动放下武器投降。所以当清水矢三进了银行大院向藤野木一中佐报告，然后没有处来，张作霖带人继续包围在银行大院时，北城的两百日军开始向留守营投降。在清水矢三心腹的授意下，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人，然后就是两三个，最后就是十几人、到整个中队全部投降。解决了北门日军的留守营，将日军集中起来派一个连在那里看守之外，营长尹小林马上带领其它连队向城中街进发，协助城里二十七师的军队。
得知城外的日军已经被解决，张作霖也是暗暗吃惊，对第七师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而五十四旅旅长孙烈臣心里面就更加不是滋味，对师长围而不攻的命令开始有些不满。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军人就是这样，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军队比别人的差；看到第七师已经顺利解决了外面的日军，孙烈臣就自己下命令，命令他的两个团队银行大院发起攻击。于是五十四旅的官兵就展开进攻队形，开始向大院靠近；而高处屋顶上面，马克汀重机枪也架设了起来，开始威慑『性』的『射』击。
眼看这边的战斗就要打响，银行大院的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藤野木一中佐出现在大门口，解下自己的军刀放在地上。这个看到这个动作，远处正在为自己手下突然行动有些恼怒的张作霖，马上让身边的军官大声叫喊“停止进攻！停止进攻”！自己也赶快向大门口走去。
原来，天津司令部的电报到了，内容是要藤野木一中佐“忍辱负重，保证三百帝国士兵生命的安全”。看了这样的电报，藤野木一中佐哪里还能不知道上面的想法，加上知道北城门的日军已经投降，他也只能选择让这里的一百日军放下武器，自己最先走出大门解下军刀以示投降。只是藤野木一中佐不知道，那份电报是参谋长最先看到，然后发出的。司令官奈良武次少将恰好出去到天津码头，察看一批英国人和法国人为中国欧洲远征军运来的武器装备去了。
这日军一投降，奉天将军张锡銮就有些不知所措，这种事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日本军队缴械，可不是一件国际大事吗！要不是杨永泰劝住，张锡銮都有些想亲自去看望那位日军中佐大队长了。最后还是杨永泰向张锡銮出主意，要他如何如何做，如何如何对外发表声明，然后就由北京『政府』出面去和日本人谈，奉天地方『政府』置身事外就好了。
果然，知道奉天地方已经将日军缴械的袁世凯，除了在心里面将自己的拜兄吗的要死之外，还得要外交部门也跟着对日本发表讲话，表示对此感到不安，希望日本方面能够给出一个让中国『政府』满意的答案。让袁世凯没有想到的是，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这一次很积极的跳了出来，指责日本『政府』，安慰袁世凯，让袁总统很是诧异，最后在莫理循的说明之下才知道是一个怎么回事，对赵天一的手段也很是佩服。
经过这么一出，日本人在东北的行动又被限制了不少，从朝鲜出发的朝鲜驻屯军一个大队，还没有走出朝鲜境内又被快速召回。袁世凯『政府』在莫名其妙的的获得一场和日本人较量的胜利之后，在人气上又获得了国人的支持；在日本大隈重信内阁的外交表态和要求之后，解决这次事件的奉天将军张锡銮和『政府』第二十七师的张作霖赢得了不少好名声。而真正在后面出力的第七师那个留守营、出谋划策的主要人物杨永泰，则没有在报纸和国人面前『露』脸；不过和获得奉天民政长这个实权位置相比，杨永泰和赵天一自然看着后者。军队方面有奉天陆军四个师，民政方面有了杨永泰这个民政长，相信东北的形势不会像以前那样糟糕；当然，张作霖东北王的希望自然也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