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真的有病呢？”
霍祁傲看她，嗓音低沉，压抑着情绪。
伤口接触伤口，血液是直接接触的。
“就算他有病，那也不一定就会传染给你，最多到时观察几个月再看。”乔绵绵说道，尽量不让他胡思乱想。
“还要观察几个月？”
那他不是几个月都要提着心，而且不能碰她，床上那点事也容易传染。
“这都只是假设，你别多想。”乔绵绵抓了抓头发，“七个小时呢，明天才能出结果，先睡吧。”
“不睡。”
霍祁傲扔掉手机冷冷地道，往床头一靠，脸色沉着，现在什么心思都没了。
乔绵绵在床上盘腿坐下来，用轻松的口吻道，“那我陪你聊聊天吧。”
“不聊。”
霍祁傲冷冷地道。
“……”
乔绵绵默，想着用什么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忽然就听霍祁傲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什么感觉？”
“啊？”乔绵绵一头雾水，不明所已地看向他。
什么叫什么感觉。
霍祁傲坐直身体，盯着她的脸问道，“我答应了你，你什么感觉？”
不是不聊天的么。
乔绵绵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这叫什么破问题，她不自在地别开眼，“就……那样呗。”
“什么叫就那样？你告白成功就没感觉？”霍祁傲不悦地道。
“我本来就没准备成功。”乔绵绵轻声地道，她都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明明她只想豁出去说句实话让他安心而已，结果就变成两人莫名其妙地在一起。
“你说什么？”
霍祁傲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乔绵绵看他这个样子，连忙道，“其实我的感觉就像是死刑犯被押到刑场了。”
“然后？”
“然后我就想在死前大声喊个冤，没想过能活命，结果，监斩官不止不斩我，还亲自来解开我的枷锁。”乔绵绵认真地说道。
“……”
什么破比喻。
他是监斩官么？
霍祁傲盯着她还未褪去红潮的脸，继续咄咄逼问，“那你是开心？”
少爷，要不要问这么细致啊。
乔绵绵窘得不行，含糊地点点头，大概算是开心吧，老实说，她真没想过两个人能走到这样。
她现在完全适应不来。
“你喜欢我什么？”霍祁傲又问。
“……”
这问题也是够了。
乔绵绵受不了他这一连串的提问，抬眸看向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忽略他的新问题，进行主动攻击，“那你呢？你听到我表白什么感觉啊？”
闻言，霍祁傲看她一眼，很快地移开眼，慵懒地往后靠去，风轻云淡，“一般。”
乔绵绵听得心里一阵压抑，“一般你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她又没有求着他。
“随便试试。”霍祁傲漫不经心。
“这种事有什么好试的。”
“太久没女人了。”
“……”
乔绵绵心里抓狂，郁闷地瞪了男人一眼，从床上站起来，朝沙发走去，走到一半，她忍不住回头，问道，“那那个人呢？”
这是她一直疑惑的地方。
“什么人？”霍祁傲看她。
“就是十几年前和你有一面之缘的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你对她是什么感觉？你喜欢的是她对吧？”
他对她有时候流露出来的好也是因为那个人。
那现在他答应交往是不是也是因为她们很像？
她站在那里问道，一双眼里有着紧张和执着，她害怕知道答案，却不逃避。
霍祁傲靠在床头，闻言蹙了蹙眉，“你就是她。”
怎么还在问这个问题。
“我不是。”
“那是你忘了。”
“我没失忆，况且从年龄上来说我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我今年才25岁。”
乔绵绵执着地说道，一本正经，“你不能将我们两个代入成同一个人，我只是乔绵绵，不是任何人，如果你硬要假想成一个人，那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霍祁傲看着她严肃如谈国家大事一样的表情，薄唇抿紧，“知道了。”
知道了？
什么叫知道了，他怎么总喜欢说这种棱模两可的话，他是知道她只是乔绵绵，还是知道假想就别在一起？
乔绵绵还想问下去，霍祁傲睨她一眼，“乔绵绵，你话怎么这么多。”
她被噎到，“我……”
“你过来。”
霍祁傲道。
“……”
乔绵绵没动。
“过来。”霍祁傲的语气加重，已是不悦。
乔绵绵不情不愿地走回去，站到床边。
霍祁傲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低眸盯着她的脸，冷冷地道，“以后再让我听到不要在一起的话，我就把你牵起来锁住，哪里都去不了。”
他面色沉着，不是在开玩笑。
乔绵绵被他眼中的厉色慑住，小声地嗫呶一句，“你还想囚禁我不成。”
“你可以试试。”
“……”
乔绵绵不说话了，定定地凝视着他的脸。
其实到现在，她还是看不懂他，不明白他是不是真的云淡风轻，不明白他是不是在乎，在他的脸上，她什么都解读不出来。
她只知道自己在沉沦罢了。
霍祁傲将她圈进怀中靠在床头，修长的双腿扣住她，双臂将她环得紧紧的，“不准睡，陪我等结果。”
结果明天才有出来呢。
“你真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点，明天自然有结果。”她低声道。
“我不是紧张。”霍祁傲低头覆上她的耳，嗓音喑哑，“我就是想知道结果。”
“然后呢？”
“继续。”
“什么继续……”乔绵绵疑惑地问道，突然想到两人在谈传染之前做的事情，顿时领悟他指的继续是什么。
轰。
乔绵绵脑袋热得差点炸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就为这个要耗着等结果？
她伸手捂住脸。
霍祁傲将她的手拿下，“不准睡。”
“很晚了。”
“看电视。”霍祁傲也不对她怎么样，就这么圈着她，伸手拿过摇控器打开电视机，播放《丛林法则》，调出最血腥的一集。
“……”
乔绵绵无语，他对这个节目到底有什么样痴狂的偏好啊。她被迫地靠在他的胸膛前，望向电视机屏幕，极度高清的屏幕上，一头老虎瞬间撕裂猎物，鲜血喷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