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该死的柳显,我倒是小瞧他了,竟敢把家里的东西转移!”
山匪老大手里的弯刀从肩上落下。
“没了金银财宝,咱们就搬东西,去,把柳家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
“老老老大,柳家别说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碗都没有了呀。”
山匪老大单手揪着手下的衣领:“你说啥,柳显什么都没留下?”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山匪老大叫嚣着:“把这柳府给我烧了,我要让那柳显永远回不了他这宅子。”
没多久,又一个手下跑过来。
“老大,柳家下人从后门跑了——”
“追,绝不能留活口——”
“是。”
空间里的陶岁岁,看着被自己搬进空间,早已毒发的柳显和柳管家。
欣喜若狂。
这样一来,不但能搬空柳家的财产,还能把盗窃的罪责,安在山匪的身上。
简直是一举两得。
等柳家的事散布出去,陶青堂没了人脉。
薛护不一定会支持他。
而她刚刚救下的那几个柳家下人就是她计划的第一步。
再次返回牢房,所有的人都昏睡着。
她走到姚青竹的旁边坐下。
等待着明日清晨的到来。
未料。
天灰蒙蒙亮,薛护就急急忙忙派人把他们带上了公堂。
让陶岁岁吃惊的是。
自己的六个夫君还特地叫着姨娘跑去永林村,请来了能够替陶岁岁证明的村民。
包括知道详情,仍在病中的里正叔。
薛护看着陶岁岁:“陶岁岁,你人缘不错。永林村的村民都跑来给作证。”
陶岁岁拱手:“多亏薛大人秉公处理。”她笑着问,“大人,现在民女和民女阿娘能安全离开了吗?”
薛护点头:“当然可以。”
先不说陶青堂的靠山柳家遭遇山匪,宅子被烧,财物洗劫一空。
再来,这永林村那么多村民跑来作证。
他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知道收敛。
以后这件事上达御前,倒霉的也是他。
“大人果然是衣食父母官!”
这话夸到薛护的心坎上,他哈哈大笑。
“虽然你这个小姑娘会说话,但本官还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提醒你。”
陶岁岁拱手:“大人请讲。”
“陶青堂在来的路上可告诉我,你已年满十八还未婚?”薛护冷声,“这要是未婚,本官可要给你强行配夫的。”
“大人,巧了,今日我便要登记婚书。”
“哦……”
“大人,我的几个夫君已经来了。”
“已经来了?”薛护看向衙门,“人在哪儿呢。到公堂上来。”
苏家六兄弟对视一眼,一本正经地来到公堂。
薛护感慨:“原来是他们啊。”
就是他们替陶岁岁找来了永林村村民作证。
“对娘子四下奔走,找来人证,当真是有情有义的人。得此良配,好福气。”薛护抬手,“好了,起来吧。”
“多谢大人。”
“婚书记得登记。”
“是。”
陶青堂看着满脸惬意的陶岁岁,惶恐道:“大人,草民呢?”
薛护冷若冰霜地看向陶青堂:“至于你,诬告攀咬、断章取义,杖三十,以儆效尤!”
“大人,我冤枉啊,冤枉啊——”
陶青堂颓丧地坐在地上,被身侧的捕头押走行刑。
哀嚎声传遍整个衙门。
婚书登记后,陶岁岁带领六位夫君感谢永林村村民帮衬。
里正叔摇头笑道:“陶丫头,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来这里作证,也没走路,只是帮衬着来说句真话。
何况,当年你爹还在的时候,待我们乡里乡亲极好,打的野味,都会分一杯羹。
如今,他死了,你们娘俩被人构陷,叔怎么可能不过来帮忙?”
“里正叔,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放心,你这夫君知道我生了病,已经带我去药铺看过大夫了,我回去喝了药就能好。”
陶岁岁惊喜地回头,看到苏文轩微微颔首。
“那里正,我们送你们过去。”
“娘子,你不用去了。”苏文轩小声解释,“几辆牛车都是我租的,那些人会将他们安全送回永林村。”
租车的费用,本就不便宜。
还安排人专门护送,肯定花光了手里的钱。
陶岁岁在心里暗暗想,一定要好好对待自己这六个夫君。
送别永林村的村民后,陶岁岁才拿出荷包,同六人分了钱。
“娘子,我们不要你的钱。”
“既然叫我娘子,那就得听我的话。”
六人对视一眼,只能妥协。
陶岁岁:“拿着这些钱,给自己买两身干净的衣服。剩下的钱,就看看自己缺什么。”
“是,娘子。”
“你们把驴车拉上,买了东西放在里面,我和阿娘姨娘去买些粮食,一会儿就在这里汇合。”
“是,娘子。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
苏家兄弟六人看手里的钱多,就分工合作,准备置办货物。
昨晚在姨娘家里,发现姨娘的桌子小,板凳少,所以老大苏文轩决定和老二苏景年做几个。
又听小六说,娘子要几个背篓,几个竹篮,就想着去后山砍竹子回来。
这样娘子高兴,还可以节省一笔开支。
家里面好的东西能搬过来用,锅碗瓢盆,缺角的就不要了,没缺角的,也背到娘子家里。
至于被褥什么的,又烂又打了补丁,他们就不好意思拿过来。
家里的院门,房梁什么,全部拆掉,还能背过来,冬天当柴火。
其他东西,就看到时候娘子怎么安排。
床不够,他们就打地铺。
反正以前在自己家里,他们都是铺个草席,垫在地上。
地方大不说,还凉快。
老三苏守田走在后面,他想说不买衣服,打一把锄头和一把镰刀。
不要好的,要普通款的就行。
毕竟他不比其他兄弟,人笨,不聪明,就会种地,日后娘子要是有田就种,没有他就去开垦土地种。
总要出一把力气,不能让娘子嫌弃。
可犹豫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黄,你说,我要怎么告诉大哥,不买衣服,买锄头和镰刀呢,家里的缺了角,实在没法用。”
“汪汪汪汪汪。”
“算了,你要能回答我,就不是狗了。”
大黄冷不丁瞥了苏守田一眼。
它又开始想念自己的新主人了。
新主人就能听懂它的狗语。
……
陶岁岁带着阿娘和姨娘四处逛了逛,买了一些毛笔和纸。
姚青竹疑惑:“纸笔这么贵,岁岁怎么想着买这些?”
旁边的姨娘笑道:“姐姐,这你还想不明白,当然是给她那几个夫君买的。”
那几个孩子,在知道姐姐和外甥女被官府带走后,不是担心被连累。
而是从里正那里了解缘由,然后想办法,找人证。
已经可以看出他们人品的贵重。
“好了,阿娘,逛了这么久,咱们回去跟他们汇合吧。”
“成。”
刚回到分开的地方,就看到苏景年、苏守田、苏明远和苏沐言四人。
苏守田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陶岁岁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