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后,谢圆圆推门下车,脚步没在原地多留一秒。她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站过的路口,垃圾桶边空荡荡的,连风都没动。
司正闫跟着下来,手机震动个不停。他低头看了眼屏幕,眉头一压。
“港股跌了八个点。”他声音沉下去,“战略合作方临时撤资,审计报告被人发到了财经论坛。”
谢圆圆没说话,从袖袋里掏出罗盘。指针晃了几下,最终指向东南方向。她盯着那根细针看了两秒,冷笑一声:“有人动手脚了。”
“不是普通对手。”她说,“有人把你们家龙脉引偏了三寸,这是‘断脊煞’。外头做空是表象,根子在风水上被人下了套。”
司正闫抬眼看她:“能查到是谁?”
“现在不能。”她收起罗盘,“但我知道他们怎么下的手。你公司大楼底下,一定多了不该有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谢圆圆独自走进司氏总部。前台正在接电话,语气急得快哭出来。电梯旁贴着告示,说是电路检修,暂时禁用。
她转身走消防通道,一层层往下。b2停车场灯光昏黄,空气里有股湿味。她绕过几排车,停在主承重柱前。
柱子旁边新修了个景观水池,水流逆时针打转,正对大楼正门。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水面。
水底压着七枚铜钱,排列成北斗倒悬的形状。她一眼认出这是“财源倒灌咒”,专破企业根基。
“还挺会玩。”她低声说,“可惜你们不知道,真正的财气不在地里,在人心里。”
她取出朱砂笔,在掌心画了道破秽符。笔尖一点水面,水中倒影忽然扭曲,浮现出一段画面——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穿着深灰大衣,把手里的密封袋扔进水池。袋子落水前,车牌号一闪而过:沪A·8K762。
她拍下照片,立刻发给司正闫,附了一句:“对手用了风水加舆论双杀。先坏你气运,再乱你军心。别报警,证据不够,他们会跑。”
半小时后,司正闫回电:“车牌查到了,属于一家叫‘恒远资本’的公司。实际控制人是周振邦,三年前被我收购项目时踢出局的老对手。”
谢圆圆站在水池边没动:“他想用这招让你焦头烂额,顾不上婚礼?”
“不止。”司正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他联合三家基金做空司氏股票,今天开盘就砸。董事会已经开始质疑我的决策能力。”
谢圆圆冷笑:“那就让他继续砸。”
“你说什么?”
“我说,让他砸。”她站起身,“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止损,是养势。我给你布个阵,你配合演一场戏。”
当天下午,司氏集团发布内部通告,称“因重大事项停牌核查”,股价暂停交易。市场哗然,做空方趁机加大仓位。
谢圆圆带着七块特制符石进入大楼。她在四角天台、中央大堂、地下车库和主电房六处位置埋下符石,每一块都刻着“乾元统御·生生不息”八字,中心阵眼则用了一片司正闫穿过的衬衫碎片作为引子。
“你的纯阳之气够强,能压住反噬。”她一边布置一边说,“这阵叫‘九宫聚灵’,能把你公司的气场重新拉回来。但得等三天,才能完全生效。”
“这三天,我得让他们觉得我撑不住。”司正闫站在她身后,“所以我放出消息,说资金链紧张,可能要变卖海外资产。”
“对。”她点头,“让他们以为你快倒了,才会把所有筹码押进来。等他们满仓做空,你突然增持,市场就会反踩。”
“你确定这能行?”
“你不信我?”她回头看他,“上次海边求婚你差点被浪卷走,是我用定海符稳住沙滩。这次只是个公司,我能让你垮?”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把最后一块符石埋进地下电房的墙缝里。
第三天凌晨,监控显示有人潜入b2停车场,目标直指水池下的主符石。那人穿着黑衣,手里拿着一把铜铲,动作熟练,明显是懂行的民间术士。
谢圆圆早就在外围设了“迷踪步”幻阵。那人一靠近,脚步就开始打转。他在停车场绕了三个小时,最后瘫坐在水池边,被保安发现带走。
谢圆圆亲自去回收残余阴气。她站在阵眼上,双手结印,口中念诵《太上洞玄安镇灵文》。整栋大楼的灯忽明忽暗,持续了将近十分钟,随后全部恢复正常。
罗盘指针归正,龙脉重连。
她走出大楼时,天还没亮。司正闫站在车边,手里捧着一杯热姜茶。
“听说你站了半个时辰。”他说。
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阵成了。接下来,没人能打断我们的婚礼。”
他看着她,眼神很静:“你说过,只要你在,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笑了一声:“我说过,我说话算数。”
车子启动后,她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司正闫发来的消息:“恒远资本爆仓了。他们做空的仓位被联盟方集体反咬,今天市值蒸发百分之六十。”
她没回,把手机塞进袖袋。
车子穿过城市街道,路灯一盏接一盏掠过车窗。前方是酒店方向,婚礼筹备组已经开始搭设迎宾通道。
她忽然睁开眼:“停车。”
司机踩下刹车。
她盯着前方路口,瞳孔微缩。路边花坛边上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提着公文包,脸朝着车这边。
那人正是周振邦。
他站在那儿不动,嘴角慢慢向上扯开,露出一个不成比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