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尚瘾”火锅店的雏形已现,后续的装修、备料、人员培训等事项,在沈玉瑶的远程指挥和顾云笙的忠实执行下,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然而,这一切都需要持续的资金投入。沈玉瑶深知,坐吃山空绝不可行,她必须让银钱的来源如同活水,源源不断。
于是,她的“卖诗”业务,在积累了初步经验后,开始向着更精准、更高端的方向转型。
她深入研究了这个名为大圣王朝的时代背景与文化风气。科举取士是主流,文采风流是上层社会交往的通行证。即便是勋贵子弟、富商之后,若胸无点墨,在社交场合也极易遭人轻视,甚至影响婚嫁前途。这无疑为她独一无二的“商品”提供了最肥沃的土壤。
她不再满足于在街角巷尾随机寻找那些为了一次诗会而临时抱佛脚的普通纨绔。她的目标,开始锁定那些真正需要长期“才名”包装,且出手更为阔绰的客户。
凭借前世积累的销售技巧和对诗词意境的精准把握,她开始“定制化”服务。
一位渴望塑造隐士形象的官员庶子,她售出了王维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意境让对方如获至宝,爽快支付了二十五两。
一位想在中秋宫宴上拔得头筹的郡王府世子,她提供了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精华选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出,世子当即拍板,三十两银子入手。
最大的一笔交易,来自一位江南盐商的独子。其父巨富,却苦于家族无人读书,始终被排斥在真正的清流圈子之外。盐商之子急于拜入一位当代大儒门下,奈何自身才学有限,连篇像样的投名状都拿不出。沈玉瑶嗅到了机会,经过谨慎接触和试探后,她抛出了杀手锏——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当那“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浩瀚开篇,到“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的深邃哲思,再到最后“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的悠远余韵,通过沈玉瑶刻意营造出的神秘氛围吟诵而出时,那盐商之子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当场以五十两银子的高价买断,并千恩万谢,视她为挽救其前途的贵人。
一笔笔交易在隐秘中进行,沈玉瑶手中的资金如同滚雪球般迅速膨胀。当她再次清点藏在房中的银两时,总数已然突破了 二百两!这不仅完全覆盖了火锅店前期的所有投入,还留下了充足的备用金,让她心中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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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金的充裕,也让沈玉瑶得以实施另一项人性化的安排。她考虑到顾云笙既要忙于店铺筹备,又要牵挂家中病母幼弟,来回奔波实在辛苦,且容易分心。于是,她主动提出,让顾云笙将母亲陈氏和十一岁的弟弟顾云箫,接到已经修缮妥当的店铺后院厢房居住。
“店铺后院空着也是空着,伯母和令弟搬过来,你既能就近照顾,也省了每日奔波之苦。伯母换个环境,或许对病情也有益处。”沈玉瑶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关怀。
顾云笙闻言,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姑娘大恩!云笙……云笙无以为报!家母近日服用了姑娘之前资助银钱所请大夫开的药,身子已好了不少,若能得此清净之地休养,定能康复得更快!云笙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姑娘之恩!”
沈玉瑶虚扶他起身:“顾大哥言重了,我们既是合作伙伴,相互扶持是应当的。” 这一举动,不仅解决了顾云笙的后顾之忧,让他能更专心地投入店铺运营,更是将他的心彻底笼络,忠诚度毋庸置疑。
此后,为了安全起见,沈玉瑶与顾云笙约定,若非有极其重要、必须当面商议之事,尽量避免直接会面。所有指令和信息传递,均由顾云笙那机灵懂事、年仅十一岁的弟弟顾云箫负责。
顾云箫年纪小,目标小,不易引人注意,且是自己亲弟弟,绝对可靠。他会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将顾云笙写好、用特殊方法封口的纸条藏在指定处,或者取走沈玉瑶留下的指示和银钱。这条隐秘的通信渠道,成为了连接幕后东家与明面掌柜的重要纽带,确保了“辣尚瘾”筹备工作的顺畅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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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沈玉瑶为自己的商业布局渐入佳境而稍感欣慰时,系统的“关怀”总是不期而至。
这日,她正在房中核对顾云笙通过小弟送来的人员培训进度汇报,六姐沈玉琪端着一碟新做的杏仁酥来看她。
“七妹,快尝尝,这是大姐新琢磨的点心,可香了。”沈玉琪笑容甜美,将点心放在桌上。
沈玉瑶刚拿起一块,还没来得及道谢,脑海中魔音再现:
【叮!检测到温馨姐妹互动!触发‘爱的告白’任务!请宿主在五分钟内,握住您六姐的手,深情凝视她的双眼,说出以下台词:‘六姐,如果我是男子,定当十里红妆,娶你为妻!’ 任务奖励:积分20!失败惩罚:头顶生长出一株虚拟狗尾巴草,随风摇摆十二个时辰!哔啵~!】
沈玉瑶手一抖,杏仁酥差点掉在地上。虚拟狗尾巴草?!还随风摇摆?!她是生怕自己不够“疯”吗?!
看着六姐纯真无邪、满是关切的笑容,沈玉瑶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对积分以及避免成为人形盆栽的渴望再次占据了上风。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深情”,一把抓住沈玉琪的手。
沈玉琪吓了一跳:“七妹?”
沈玉瑶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用尽毕生演技,以一种近乎背诵的、带着颤音的语调快速说道:“六姐!如果……如果我是男子,定当十里红妆,娶你为妻!”
沈玉琪彻底懵了,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惊,猛地抽回手,结结巴巴道:“七……七妹!你……你又开始说胡话了!我……我去告诉娘!” 说完,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跑了出去。
沈玉瑶看着她逃走的背影,无力扶额。
果然,不一会儿,赵姨娘就红着眼圈赶来,抱着她又是一通心肝宝贝地哭诉,认定她的“癔症”还没好利索,需要继续“祈福”。
沈玉瑶一边安抚母亲,一边在心中默默记下系统又一笔新账。这积分赚得,实在是……太伤名誉了!但为了长远大计,这“疯子”的名头,她暂时还得继续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