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中央,我胸口的疤痕已完全绽开,露出其中跳动的水晶核心。那是上一纪元最后的遗物——“悖论之心”。
“启动‘荒诞协议’。”我的声音在控制室回荡。
棋圣咳着血,将破碎的棋盘重新凝聚。这一次,棋子变成了各种不可能图形——莫比乌斯环组成的车,克莱因瓶做的象,彭罗斯三角构成的兵。
“逻辑炸弹准备就绪。”他露出癫狂的笑容。
剑圣的光剑再度蜕变,剑身同时呈现“存在”与“不存在”两种状态:“此剑无名,因为任何定义都是对它的限制。”
蛊仙的蛊虫化作概念性的污染:“让我给宇宙...染点颜色看看。”
全息投影里,各国领袖惊恐地看着数据面板。英国首相尖叫:“大本钟在倒着走!泰晤士河往天上流!”
俄罗斯代表面前的屏幕显示,西伯利亚的冻土突然开满热带兰花,恐龙骨架在红场漫步。
“住手!”美国总统大喊,“你们在摧毁现实!”
“不。”我平静地回应,“我们在创造新的现实。”
悖论之心剧烈跳动,三个锚点的能量在地球轨道交汇,编织出一张违背所有物理定律的大网。
NASA传来紧急通讯:“检测到太阳在...唱歌?”
是的,那颗恒星正在用多普勒效应哼着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小灵儿将空丹炉倒扣,从里面倒出星辰:“院长哥哥,我好像...炼出了银河系。”
赵锐突然指着星图:“归墟...停下来了!”
星图边缘,那张由星云组成的巨脸第一次露出困惑的表情。它试图继续前进,但每一步都陷入逻辑悖论:
想要吞噬地球,必须先定义什么是“地球”,但剑圣的剑让所有定义失效;
想要抹除生命,必须先理解什么是“生命”,而蛊仙的毒让所有理解变得危险;
想要终结时间,必须先掌握什么是“时间”,可棋圣的棋局让时间变成一团乱麻。
“有效!”刀王大笑,“那鬼东西卡住了!”
但就在我们以为取得优势时,归墟做出了反击。
它不再试图理解,而是开始...学习我们的疯狂。
星云巨脸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化作一个扭曲的我们:
由黑暗组成的“剑圣”挥出湮灭之剑;
由虚无凝聚的“蛊仙”释放遗忘之毒;
由寂灭编织的“棋圣”布下终结之局。
“它在模仿我们!”天机老人吐血倒地,“卦象显示...它在变得比我们更疯狂!”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秩序法庭的三道身影重新出现在控制室。
“检测到现实污染度超过临界值。”白衣首领冰冷宣告,“启动最终净化协议。”
他们不是来帮我们的。
他们是来毁灭整个太阳系的。
前有学习疯狂的归墟,后有执行净化的法庭。
我们被两种毁灭夹在中间。
美国总统的投影在尖叫:“快停止你们那些疯狂的把戏!”
我看着濒临崩溃的现实,看着苦苦支撑的病人们,看着胸口的悖论之心。
然后做出了最疯狂的决定。
“不。”我轻声道,“我们要...更疯狂一些。”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伸手探入胸膛,取出了跳动的水晶核心。
“院长!”小灵儿惊恐地大喊。
“知道疯人院最厉害的处方是什么吗?”我将悖论之心举过头顶,“不是以毒攻毒...”
水晶核心迸发出超越一切理解的光芒。
“而是让病人,成为医生。”
光芒吞没了整个太阳系。
也吞没了归墟与法庭。
在最后的意识里,我听见秩序法庭首次发出惊骇的声音:
“你在把宇宙...变成疯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