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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破阴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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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将晒金岭的山峰染成一片黯淡的血红,仿佛大地在流血。就在这压抑的暮色中,峒寨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打破了黑石峒惯常的宁静。先是几声兴奋的呼喊,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兵器碰撞的轻响。

小满一直紧绷的神经猛地一跳,她几乎是弹了起来,顾不上浑身的酸痛,扑到那扇小小的竹窗边,踮起脚尖,用力向外望去。她的心跳得飞快,像要冲出胸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是阿岩回来了吗?

寨门处,人影晃动,围了不少人。一个熟悉的身影分开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正是阿岩!

他穿着一身便于山行的深褐色短葛衣,布料被汗水和泥土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裤腿高高扎进了厚实的兽皮靴里,靴底沾满了泥泞和草屑。背上背着一个半人高的藤编药篓,里面塞满了各种还带着泥土和露水的青翠草药,有些草药的枝叶还从篓口探出来,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几天的山林跋涉让他脸上带着明显的风尘和疲惫,肤色被晒得更深了些,额角还添了一道新鲜的、被荆棘划破的红痕,血迹已经凝结成痂。但他的腰背依旧挺直,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很实,带着山林猎手特有的剽悍和自信,仿佛刚从一场艰难的狩猎中凯旋。

“阿哥!” 一声清脆的呼喊响起,达娅像一只欢快的彩蝶,从主楼那边飞跑过去,扑向阿岩,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阿岩的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那笑容驱散了他脸上的疲惫,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放下沉重的药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动作带着兄长的宠溺。朗玛峒主也从主楼里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儿子,父子俩隔着一段距离,低声交谈了几句,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份属于父子间的默契显而易见。

小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激动让她浑身微微发抖,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推开门,拉着被惊醒、还有些迷糊的谷雨,跌跌撞撞地就要冲出去。

阿岩!他终于回来了!豆苗有救了!陈叔有救了!他们全家都有救了!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一直不知在何处、此刻却如同算准了时机般出现的贝莎,如同一道柔和的蓝绿色影子,轻盈地飘到了阿岩身边。

她脸上绽放出无比明媚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和仰慕,显得无比真诚,声音也清脆地抢先开口,盖过了小满即将发出的呼喊:

“岩哥!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她语气亲昵自然,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亲密关系,“你猜谁来了?”

她微微侧身,纤细的手指遥遥指向正从侧屋门口奔出的小满姐弟,脸上的笑容依旧明媚,声音却瞬间带上了一种恰到好处的、仿佛替人着想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就是那两个救过你的汉人!等你好久了!唉,看着真是急坏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 “替” 小满姐弟着急的意味,“非说是什么豆苗快死了,非要你亲自去救不可!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说是你亲口许诺的,不答应就不走呢!真是……”

她摇了摇头,那神情仿佛在说 “真拿这些不懂事、挟恩图报的人没办法”,然后才抬眼看向阿岩,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一点点的嗔怪,仿佛在抱怨阿岩不该随便许诺,“岩哥,你看这……”

小满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泥地上,动弹不得。

贝莎那温婉动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她的耳朵,刺进她的心里。那话语里精心编织的 “挟恩图报”、“赖着不走”、“非你不可” 的暗示,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脏水,兜头泼下,瞬间将她几天几夜跋山涉水的艰辛、满心的焦灼期盼、绝望中抓住一丝希望的孤勇,浇得透心凉,只剩下彻骨的寒冷和一种被当众扒光了衣服般的巨大屈辱。

她看到周围俚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自己身上,那些目光里原本的好奇变成了鄙夷和嘲笑,仿佛她真的是一个不知廉耻、死缠烂打的人。小满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又在片刻后变得冰凉,她感到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看到阿岩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贝莎的话后,明显地凝固了。他那双原本因归来而显得明亮温和的眼睛,带着惊愕和一丝审视,穿过人群,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一刻,小满的心沉到了谷底,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完了,贝莎的话奏效了,阿岩一定也觉得他们是来麻烦他的,是不知好歹的汉人……

然而,那审视的目光只是一瞬。

当阿岩的目光真正聚焦在小满脸上时,那凝固的神情如同被阳光融化的冰层,迅速消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惊喜!他甚至忽略了旁边巧笑倩兮的贝莎,也没有理会周围人各异的目光,包括贝莎瞬间僵硬的笑容和达娅惊讶的眼神,大步流星地直接朝小满走来。

“小满?!” 阿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和风尘仆仆的沙哑,充满了力量。他几步就跨到了小满面前,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一切,目光急切地上下仔细打量着小满。

他看到她脸上被荆棘划破的血痕,看到她脖子后那片红肿的虫咬包,看到她褴褛的衣衫和沾满泥泞的草鞋,更看到她那双因为疲惫、恐惧和此刻的委屈而泛红的眼睛,但那双眼睛里,依然燃烧着一种让他心头一动的、近乎孤注一掷的倔强光芒。

阿岩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是不悦,是心疼和惊讶:“你们…… 你们怎么自己进来了?走了几天?这一路怎么过来的?”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语气里带着关切和后怕。他立刻蹲下身,目光转向紧紧抓着小满衣角、同样狼狈不堪的谷雨,看到他手臂和小腿上那些被抓破的、红肿发炎的虫咬伤口,脸色更沉了,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严厉:“谷雨?怎么伤成这样?”

阿岩毫不犹豫地放下背上的药篓,动作麻利地从腰间一个皮质的小药囊里掏出几个小竹筒和干净的布条。“傻丫头!傻小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浓重的关切和后怕,“这深山老林,是你们能乱闯的吗?被山豹盯上怎么办?被毒蛇咬了怎么办?万一出点事,你们让我……”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但那份担忧溢于言表。

“我跟你们说过,等我有空会下山去看你们,你们怎么就自己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轻柔地拉过谷雨的手臂,拧开一个竹筒的盖子,里面是清澈的、带着草木清香的药水。“忍着点,” 他对谷雨说,然后用布条蘸着药水,小心地清洗那些红肿破皮的伤口。

药水接触到伤口时,带着一丝清凉,也带着一点点刺痛,谷雨忍不住 “嘶” 了一声,往小满身后缩了缩。

“疼?忍着点,” 阿岩的语气不容置疑,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生怕弄疼了孩子,“不洗干净伤口,感染了会烂掉的,到时候更麻烦。” 他清洗完伤口,又拿出另一个竹筒,里面是黑乎乎的药膏,散发着浓烈的草木辛辣气。他用手指挖了一点药膏,仔细地涂抹在谷雨的伤口上,“这个药膏能止痒消肿,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神奇的是,药膏抹上后,那钻心的痒痛果然缓解了许多,谷雨舒服地轻叹了一声,不再那么抗拒了。

处理完谷雨的伤口,阿岩又看向小满,目光落在她脖子后那片红肿的疙瘩上:“你也过来,让我看看。”

小满还沉浸在巨大的情绪冲击中。贝莎的污蔑带来的冰冷屈辱,与阿岩这毫无保留的、带着心疼的关切和责备,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她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混合着脸上的泥污,显得更加狼狈。

“阿岩哥……” 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积压了多日的恐惧、委屈和绝望,在这个真正理解她、关心她的人面前,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豆苗…… 我们的金丝豆苗…… 被人拔了…… 好多都死了…… 陈叔为了护苗,被山上冲下来的石头打伤了…… 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我们…… 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家里就指望那些豆苗了……”

她语无伦次地哭诉着,仿佛要将这几天的所有苦难都倒出来。阿岩正给她脖子后的伤口涂抹药膏,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哭诉,涂抹药膏的手顿住了。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浑身颤抖、却依然死死攥着拳头、眼神里燃烧着不肯熄灭的希望之火的少女。她一个少女独自带着年幼的弟弟,闯过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一路上经历了多少艰险,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抓住他曾经给予的一个渺茫承诺,来挽救那象征着全家希望的豆苗。

这份坚韧,这份孤勇,这份在绝境中依然死死抓住一丝光亮的执着,像一道强烈的光,穿透了山林的阴霾,直直照进了阿岩的心底。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胸腔里激荡 —— 是震撼,是敬佩,更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无法抑制的欢喜。他在山里长大,见过太多强悍的猎手和坚韧的族人,但眼前这个瘦小的汉家少女,却像山崖缝隙里倔强生长的野草,充满了令人心折的生命力。

“别哭。” 阿岩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坚定。他放下手中的药膏,用沾着药膏的手指,笨拙却无比真诚地,轻轻抹去小满脸颊上滚烫的泪水。他的手指带着草药的清凉和粗糙的触感,却让小满感到一阵安心。

“傻丫头,哭什么。” 他看着小满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答应过你,有事可以寻我。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完全没提贝莎那番关于 “挟恩图报”、“赖着不走” 的暗示,仿佛那些话从未存在过。在他眼里,小满的到来,本身就是对他承诺的信任,是他在山外那段经历最珍贵的延续,没有任何杂质。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小满和谷雨,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豆苗的事,交给我。陈叔的伤,我也去看看,保证让他好起来。你们先好好歇着,什么都别想。”

他转向旁边脸色已经非常难看的贝莎,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贝莎,麻烦你让人给他们准备些热水和干净的衣服,再熬点清热的草药粥,他们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贝莎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了,她看着阿岩对小满那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信任,看着他完全无视自己的挑拨,甚至反过来吩咐自己照顾这两个她打心眼里看不起的汉人,心中的嫉恨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几乎要让她扭曲了面容。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维持着温婉的仪态,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的,岩哥,我这就去安排。” 声音却干涩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岩又看向一直沉默注视着他的父亲朗玛峒主。

朗玛峒主盘腿坐在兽皮垫上,手中的磨刀石不知何时已经停下,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儿子,又扫过狼狈的小满姐弟,眼神复杂难辨,里面有审视,有不满,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他显然不赞同儿子为一个汉人农家如此上心,尤其还是为了几棵 “不值钱” 的豆苗,但他也看到了儿子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心,那是属于他的坚持和担当。

“阿爸,” 阿岩对着父亲,语气恭敬却异常坚定,“他们救过我,是我的恩人。我答应过他们,会帮他们。他们的豆苗,关系到一家人的活路,我明天一早就下山去看看。”

朗玛峒主浓黑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他摩挲着腰刀的刀柄,沉默了很久,久到小满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他才从喉咙里沉沉地 “嗯” 了一声,算是默许了。他没有看小满姐弟,但那无声的应允,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得到父亲的默许,阿岩不再多言。他重新背起地上的药篓,篓子里的草药散发出清新的气息,仿佛带着治愈的力量。他深深看了小满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让她安心的力量,像一剂强心针,注入小满的心田:“别怕,好好休息。有我在,没事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旁人各异的心思,大步走向主楼,他要立刻去查看自己采回的草药,研究救治豆苗的方法,还要准备给陈叔治伤的药材。他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异常挺拔,像一棵扎根于山岩的青松,坚韧而可靠,为小满姐弟撑开了一片遮挡风雨的天空。

小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和委屈,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温暖的酸楚。她紧紧拉住谷雨的手,感受着弟弟手上涂抹过药膏后传来的清凉,心中那棵几乎枯萎的希望之苗,在阿岩那句 “有我” 的承诺里,重新汲取到了水分和阳光,开始慢慢地舒展枝叶,重新炽热地燃烧起来。

而站在阴影里的贝莎,看着小满眼中重新燃起的光亮,看着阿岩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看着他对小满那全然的信任和维护,脸上那最后一丝温婉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只余下冰冷的怨毒。她精心编织的挑拨,在阿岩对小满那份纯粹的理解和欢喜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无力。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和一种刻骨的危机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她指缝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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