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记

妙妙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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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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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翠柳二人勉强抬起脸,对上脸色越发阴沉的宁祯扬,冷汗湿透衣衫,立马又埋下头。半晌吭吭哧哧也说不出话来,更不敢起身去后院。

要说苏妙真不在,又怕被这位世子爷日后捅到顾长清那里,要说苏妙真在,那后院厢房里又分明是空的。

黄莺胆子稍大,眼瞅着宁祯扬所穿潞绸直裰下摆处滴滴答答落地的水珠,嗫声道:“姑娘,姑娘她说城里未必有什么乱子,就是有,织坊里,还有家丁护卫,明早再走也是一样……”

“妇人见识!”

翠柳也回过神,因听宁祯扬语气越发严厉,她慌忙接话补充道:“其实,其实主要还是我们姑娘下午在城门那儿受了惊才暂时不想冒雨出城。姑娘她昏昏沉沉地,吃罢晚饭就睡了,再挪腾只怕对病体不好——世子爷明鉴,并不是我们姑娘想要宿在外面坏了体统。”

然而话没说完,却听宁祯扬声调猛地一转,“她病了?”

宁祯扬的衣摆在翠柳视线内微微晃荡,翠柳听见他语气轻缓许多:“请过大夫没有——”

“她身子——她吃的什么药?”

苏妙真压根没病,更压根不在织坊,哪儿能请大夫……

翠柳下意识地就摇了摇头,“姑娘说不太严重,也不消请大夫开药,捂上一夜睡个好觉就能成。”

她正苦思再说些借口将这世子早点送走,突听堂内沉默下来,只余下这位世子的呼吸声。翠柳还道是把这人应付了过去,便和黄莺互视了一眼,正要借机告退。

“好!好!好!”

却听这位世子大怒喝道:“她犯蠢犯糊涂时,你们做奴婢的不去劝诫,反而一昧纵容,上上下下都只晓得顺着宠着——孤算是看明白她为何成了今日这个胆大妄为的脾性!”

翠柳被他突然暴怒的声音吓了一跳,冷汗涟涟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她只瞧见宁祯扬那双鹿皮油靴在视线内来回走动,漆黑得似是被堂外翻滚浓云染上了墨色。

穿堂的夜风冷得翠柳不由打了个寒颤。翠柳终于醒过神来,辩解道:“姑娘不是胆大妄为,姑娘她一贯不爱吃药,每每发热都只必先捂上一夜。不见好了才肯让人寻大夫,并非我们下人伺候不周,更不是——”

宁祯扬冷声打断:“不必说了——”

半晌。

他徐徐吐气——苏妙真不耐烦吃药,他是晓得的。是那年南苑,宁祯扬深夜去苏问弦的住处探问时晓得的。

当时苏问弦也没和他们几人客套,全心记挂着苏妙真,一等药来就进了内室,百般劝哄苏妙真吃药。

宁祯扬、赵越北与傅云天三人当场就愣了。一方面惊讶于苏问弦居然也有柔情千万的时候——竟如此娇宠这个幺妹;一方面也俱奇异于内里执拗的她,居然还是个忌医厌苦的矫情性儿。

不过她矫情的又何止讨厌吃药一桩……宁祯扬微微冷笑。

但此刻他想起旧事,心气莫名微定,便也懒得多听,直接看向一旁垂手面带忐忑的宁禄,吩咐道:“留八个护卫在这儿,再即刻差人去医馆……”

他扭头看向地上跪侯的两个婢女道:“她若不肯吃,你们就直接灌下去。”

灌下去?翠柳黄莺二人各自叫苦,心道:这位世子爷管得太宽不说,这分明是给她们姑娘添堵,幸亏她们姑娘并没有真正生病。

但不敢拒绝,都喏喏应声。起身见得宁祯扬一面抚着手中翠玉扳指,一面迈步往外走道:“你们姑娘是景明的妻子更是诚瑾的幺妹,眼下她独身在苏州城——”

堂内悬挂的缫丝图卷被刮得哗啦哗啦作响。翠柳黄莺默不作声地恭送宁祯扬进了夜色。

“孤若不尽心一二,也对不住景明和诚瑾二人……”

……

山塘河两岸的商铺织坊前悬挂着一盏盏摇晃的油灯,昏黄黯淡地破开黑黢的夜色,照进河道里。一艘阔大华贵而又灯火通明的画舫在风雨中缓缓起航,向西驶去,船舷破水声幽幽鸣动。

与此同时,伴随着哗啦的划桨声,两艘小小的乌篷船和这艘画舫擦肩而过,快速地驶向岸边,放下铁锚。

苏妙真掀起船帘,披着蓑衣斗笠出舱,迎着风雨第一个下船。眼瞅见西面那艘离开画舫,心中一奇,想不通这会儿怎么还有人冒大雨来山塘街。

待要深思,她却扭头看到织坊门前熟悉的四角宫灯,心中又是一松,也不愿费神琢磨那艘画舫价值几何。手脚并用地爬上码头,饶是如此小心翼翼,因地湿路滑,她还是脚下一溜,险些跌进河道里。第二个出舱的柳腰眼疾手快,扶了她手臂一把,苏妙真心有余悸地上了岸,连声对她道谢后说:“差点成落汤鸡了。”

就着手中的灯笼,苏妙真看出柳腰笑得勉强,拉着她一面往织坊门口走,一面轻声安慰她道:“葛兄弟只要不被人鼓动着去领头抢砸打烧,苏州城就不会大乱,苏州城里的百姓更只有拍手叫快,称他们一声英雄的。”

柳腰双唇一颤,反手扶住苏妙真,瞅着地上怪异模糊的人影,低声苦笑:“夫人,我,我真的怕——那白石既然心存不轨,故意煽动葛成他们去打头阵,谁晓得还有没有后招,要是,要是能说服葛成他不掺和这事儿,就好了……”

苏妙真沉默下来。

在玄妙观时,她听得那白大哥的种种事迹,就心有疑惑,待听到那人原是从松江府来苏州府做机匠织工时,就立马想到里头或有蹊跷。松江府也是江南纺织重镇,松江布闻名大顺,曾有衣被天下的美名,松江府的人怎么需要跑到苏州府来当织工呢,直接在本地做工,岂不便宜?更别说葛成他们决定组织抗税后,那白大哥突然又消失不见。

古往今来,民情被别有用心之徒当做利刃使用的例子却也不少。当然,苏妙真并不肯定那白大哥就是来趁乱煽动的。只是为了让葛成听从她的建议不将这抗税扩大事态,演变至无法收场的地步——她才夸大其词了许多。

因见柳腰忧心,苏妙真也不忍,便拉着她悄悄说了自己的用心:“我是织工机匠们血气上头铸下大错,伤害到苏州城的无辜百姓,才在葛成兄弟跟前危言耸听了番,其实那白大哥未必有问题,你大可放心。”

“可我怕织工里还是有想趁机偷抢劫掠的人,最终害得葛成他……二来,这种反抗衙门的事,总是要杀头入狱的,夫人,他若和夫人所说杭州府里的那几个领头人一般,最后丢了性命,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柳腰喃喃道。

苏妙真见她仍是畏惧害怕,忙又道:“葛兄弟和钱兄弟在苏州的织工机匠里素有人望,你难道没瞧见么,那会儿他们在大殿的神像前起誓的情形,大伙儿都服他俩。”

原来方才在玄妙观,苏妙真事无巨细地嘱咐葛成后,犹不放心,不顾朱三等人的阻拦,躲在殿外偷看织工机匠们起誓的情景:

葛成虽大字不识,平日瞧着也只有些悍勇而已。可或许是因着上万织工的前程命运尽压在他的肩膀上,他在听苏妙真分析说那白大哥或许别有居心后,只是慌张了片刻,就沉住了气。更把这里面的厉害干系自己梳理了一遍,说不管白大哥究竟有无坏心,此番行事确实不能按白大哥的计划安排,必须要再三谨慎,将事态控制在匡扶正义的范畴内。

而葛成和钱大沉稳条理地安排下各项事宜后,对大殿内追随他俩的众人郑重道:“我葛成是个头五头六的汉子,向来插烂糊混口生活,承蒙各位看得起让我当个头儿,我也不能装相……但丑话说前头,抗税的事,是咱们为朝廷百姓除大贪官,决不能以此牟利,咱们要分清敌友,不侠寸刃,不掠一物……”

“哪个赤佬要敢在里面搞七捻三,我和钱大第一个饶不了他,也不多说,先来戏文里面说得三十水火棍伺候!”

大殿里的织工机匠们闹哄哄了一阵,见葛成钱大面色凝重,更给他们解释了其中利弊,思索半晌后,俱都大声应和,说听葛成钱大的号令,绝不趁机干打家劫舍□□掳掠的勾当。

“只除贪官,只为公义!”“只除贪官,只为公义!”“只除贪官,只为公义!”

织工机匠们对神像齐声起誓,沉重的共鸣声虽被暴雨的响动淹没,可短蜡的火光却顽强地明亮着,缓慢而沉稳地冲出大殿。

……

苏妙真默默回忆,直到听见柳腰颤着声说了句什么,才回过神来。

“织工机匠们大多都是图口饭吃的好人,又服他俩,肯定不会有谁浑水摸鱼图私利,且纵有了,葛兄弟二人也会先处置出来,他们便能从这些恶事里摘开……”

苏妙真回望了一眼那山塘河里华丽画舫,见得它似慢了下来,心中又是一奇,但眼见得大门就在眼前,忙拉着柳腰一面“哒哒”地敲门,同时一面道:“还有,我夫君回来后,肯定要替葛成他们上奏陈情的,苏州城里的百姓们家家户户都缫丝纺纱,早恨那高织造恨得牙痒了,到时候民心所向,皇上又那么英明,自有圣断……”

其实苏妙真也不肯定乾元帝会如何处置,但眼下只能往好处说去安抚柳腰,正说着,听得“吱呀”一声,大门后头的翠柳黄莺极为低声地问:“是姑娘么?”苏妙真忙大声应了,待要说话,门已然悄无声息地打开,翠柳黄莺似是一直在门房里候着。

二人一面急急把她们迎入,一面扭头瞅着后院低声道:“姑娘赶紧绕路,王府来人在后院守着呢,得从东角门进去……”

苏妙真吃了一惊,还没细问吴王府怎么来人了,就被翠柳黄莺灭了手中的灯,拉着要往东院走,没走几步,只听身后“砰砰砰”几声巨响,却是大门被人重重地敲了起来。

“开门!”

“这织坊没挂名号,肯定也是任家的产业!”大门外黑黢黢的夜色里亮起一支火把,随后是两枝三枝,人影在门外晃动,似有十多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们在门外叫嚣。

“任家的欺压咱们织工机匠还少么,不用跟他们客气!放火一烧,看他们出不出来!”

“眼瞎的愣货,下这么大雨,放个屁火!撞开门再算账!”

话音一落,立时,这朱漆大门就被砸得震天响,声声震在人的耳膜心头上。

翠柳黄莺等人已然是面如土色,朱三也骤然变色,低呼一声:“是织工机匠们来寻任家的仇了!”说着他便折返回大门处,招呼着从门房里出来的三四个小厮共同死死抵住门栓,大喊道:“诸位好汉,我们不是任家的人,大家伙有仇报仇,不要误伤无辜……”

说着,朱三扭头给翠柳黄莺使眼色,让她们赶紧送苏妙真从角门回房。

苏妙真这头虽心中惴惴,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解。任家是苏州城里最大的几个绸缎商之一,据说待织工机匠们素来苛刻——可方才葛成等人在玄妙观已经向神明发誓过,除了高织造和他手下为虎作伥的几人,其他织坊坊主布店掌柜等富商一概不会伤害——怎么这会儿却有人违背了葛成与钱大立下的规矩。

她正惊疑不定间,却有听得门外有吵嚷声“玄妙观离得不远,葛大哥和钱大哥在那儿,咱们该去那儿集合听指挥——”“白大哥不是已经交代过咱们怎么办了么,葛大哥和钱大哥这会儿肯定也在来的路上了……”

“苏州府的事,凭什么听他一个松江府的人指挥,赵四儿你说——”

“得了孙五儿,谁不晓得你是为了郑杏儿那个浪*货和白大哥……”

白大哥?

苏妙真心中一跳。

再听却又是些杂乱无章的言语:

“这莫真的不是任家的产业吧,咱们可不能砸错了!再说了,咱们得速战速决,来路上好像有一队马车从西城那边过来,也要来山塘街,里头好像有巡检司的人……”

“他妈的,又不是知府织造的人,怕个甚么……还有,他说不是就不是,当然得敲开门看一眼!”

苏妙真心中焦急,忽地瞥眼,瞧见柳腰奔向大门,大声喊道:“赵四儿孙五儿,是我!我柳腰!这里真不是任家的产业……葛大哥说了你们织工都得去玄妙观,都得听他和钱大统一指挥才能齐心协力!”

“柳腰?!”“柳大姐?!”外头砸门声骤然一停。

苏妙真待也要快步折转回门前去窥视,却被翠柳黄莺一把扯回,死死推着从黑路往角门处走。

“姑娘,有朱三管事和柳腰在,外头织工们肯定知道咱们不是任家——姑娘得赶紧回去歇着——后院还守了几个世子爷送来的护卫,这会儿肯定听得动静,要往前院来,要是撞见姑娘你现在才回来,回去报给世子爷,那可就不得了……”

苏妙真霎时清醒过来。可不是怎得,外头那些人既然认得柳腰,肯定会听点儿柳腰的话,倒不用过分忧愁。可这多管闲事的宁祯扬却还是个麻烦!

当即又恼又慌,但听得后院影壁似有脚步呵斥声,知多半是王府的护卫,也不敢多呆,慌忙从角门钻进后院,门刚被她慌慌张张拴上,角门门缝里闪过八名佩刀护卫的身影,打着一只只灯,正急速地穿过大雨,往大门走去。

“何人放肆!”

……

苏妙真觑空。赶紧进了后院厢房。翠柳黄莺跟在她身后也进到一片黑暗的内室里,手忙脚乱地点灯、倒水、、送茶、递毛巾。她便一壁就着烛台昏暗的火光洗脸净手,一壁心不在焉地听翠柳叙说宁祯扬晚间所来的情形……

她略弄明白个大概,便专心致志地侧耳去听前院风雨中的动静。

“……柳姑……葛——”“——玄妙观里……”“——王府——”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听得人又是心焦又是心安。

直到黄莺过来给她解月白长袍的子母扣,苏妙真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前院的吵嚷声争执声叱喝声已经渐渐消散在暗夜深处。苏妙真凝视着窗纱外深不可测的浓黑,听得那八个护卫并没有回后院的动静,心中一松:

暗想这样一来,倒不怕被王府的人通过烛火等处看出破绽。

苏妙真庆幸了一会儿,坐到床边,看着被搭在铜盆边的月白色外袍,被仍在墙角的蓑衣斗笠,以及来回提水黄莺翠柳二人,只觉渐渐心定,更昏昏欲睡起来。

她是个一起睡意就撑不住的,当即直直倒在床上,正要将锦被拉上,却被一眼瞅着的黄莺慌忙拽开,急急扶她坐起道:“怎么能不脱衣裳就睡,肯定要受寒的……”说着,便跪下要替苏妙真褪掉袄衫与下裙。

苏妙真伸手拦住:“不妨事,我穿了长袍和蓑衣,里头的衣裙半点没湿——这又是在外头,就不用太讲究了……”她疲倦得脑子糊成一团,更几乎要立马坠入梦乡,哪里还有力气再脱衣换衣,便道:“再不灭灯——那些护卫估计也快回来守着了——你们抓紧出去歇着吧,”

她听得黄莺翠柳叹息着退到院外带上了门,一口吹灭床前火烛。房内霎时黑了下来。她抬手放下床幔,倒身下去,正模模糊糊间,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黄莺翠柳的惊呼声“世子爷我们姑娘病了,正歇——”传了进来。

苏妙真打了个激灵,揉揉眼睛正怀疑自己幻听,却听一声暴喝:

“叫她现在滚出来!”

又是这个世子爷!苏妙真又恨又恼,更有一腔没睡好的火气蹭蹭地冒出来,也不等黄莺翠柳进来,猛地掀开帷幔,下床出去。她瞧见房门大开,堂内紫檀木八仙桌上的鎏金嵌银事事如意莲花烛台点出些许亮光,但里头的灯油即将燃尽。与此同时宁祯扬转身跨入堂内,外头廊下亮了一堆的灯笼,翠柳黄莺等人都跪在地上。

苏妙真一瞧见瑟瑟发抖的翠柳黄莺,登时也按不住心中怒火,扭头瞥向亦是一脸阴沉的宁祯扬,怒道:“世子爷凭什么罚我身边的婢女下人,莫不是犯了癫症!”

宁祯扬大怒道:“你还有脸说——”他就着廊下的灯笼亮光已然看清了苏妙真面上的恼恨,心中早是大怒至极,待要质问,究竟还残存一点理智,朝宁禄等人抬声厉喝道:“都出去!”

竟也不用他多说什么,那四个吴王府的小厮丫鬟慌不迭地埋头溜了,宁禄犹豫片刻,终究不敢发问,也冒雨退出。唯独翠柳黄莺四人仍一声不吭地等在外头,瞧着堂内的情形。

此时的雨势其实已经小了许多,但因着苏妙真只穿了薄衫,还是冷得哆嗦了一下。

宁祯扬见苏妙真仍是穿着上午所见的衣裳,揉得皱巴巴,但她的如瀑青丝却倾泻在肩,衬得她显出种弱不禁风的娇弱来。她的小脸更被冻得素白素白,让人不由心疼……

宁祯扬步伐微动,待要上前询问一声,却对上苏妙真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敢问世子爷究竟有何要事要深夜前来,你我虽算得上亲友,更互相憎恶,但终究有男女之别,若让外人知道传出蜚语流言,妙真岂不百口莫辩!”

宁祯扬闻言,霎时间立住脚步,闷了一晚上的火气终于迸发出来:“百口莫辩?苏妙真,你若畏惧流言蜚语,就不该外宿!”他转过身去,重重踢翻那张八仙桌,只听“砰”地一声,那桌子了连着烛台都被掀翻在地。

苏妙真又惊又怒又心疼。待要出口让他赔桌子和烛台的钱,却听宁祯扬喘着粗气道:“你更不该让外男进这个织坊来!”他顿了顿,切齿沉声道:“景明究竟哪点对不起你,你要偷男人养汉子!”

他背转过身去,冷冷一笑:“别不承认,孤眼瞧着有人进了这织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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