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率先走入那扇如同水波般荡漾的金色空间门。
阿尔德里奇、奥萝拉、马库斯等人的灵能分身紧随其后。
当他们看清门后景象的瞬间。
所有人都被震撼得无以复加，连思维都停滞了半秒。
这里是一个堪比小型星球内部的巨大亚空间。
入眼所及，全是堆积成山的财富。
由纯粹能量晶体制成的山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光亮无比。
由各种稀有金属铸造的宫殿群，在失重的空间中缓缓漂浮，每一个都堪称绝世的艺术品。
而被征服文明的无数艺术瑰宝，那些在外界能让收藏家们发动一场小型战争的珍品。
在这里，却像是垃圾一样被随意堆放在角落。
“我的神啊……”
老鼠赵诚的灵能分身，形象是那副穿着笔挺西装的总裁模样，此刻却完全失态。
他看着那如同汪洋大海般，一眼望不到头的标准能量块和战略资源储备。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已经彻底放弃了计算这笔财富的价值。
旁边的娜塔莉亚，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作为泰坦工业曾经的高级顾问，自认见识过庞大的财富。
但眼前这一幕，还是彻底击碎了她的认知。
这已经不是财富，这是足以支撑一个强大星际文明发动百年战争的恐怖底蕴！
“老板……这……”
赵诚的声音都在发颤。
不等他问完，蕾妮娅的灵能分身已经化作一道流光。
像个疯子一样扑向远处一堆闪烁着奇特光芒的金属。
“中子星内核坍缩物！这绝对是中-3型中子星内核坍缩物！天哪！还有谐振水晶！这么大一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技术狂人才有的痴迷与狂喜，仿佛看到了此生最完美的造物。
而另一边，马库斯和赤练，则被一座完全由神兵利器堆积而成的“武器山”所吸引。
那座山极高，上面插着数不清的兵器。
每一把都散发着或强或弱的能量波动。
有的是科技造物，有的则是灵能武器。
甚至还有几件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生物兵器。
马库斯的水晶罐光芒爆闪，赤练则死死盯着山顶那几把能量波动最为恐怖的武器，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李辰却没有在这些凡俗的财宝上停留。
他无视了那些能让任何文明疯狂的资源和珍宝，径直走向宝库的最深处。
那里，有一个被强大能量力场保护起来的独立区域。
众人也注意到了李辰的动向，纷纷压下心中的震撼，跟了过去。
在力场的中央，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透明水晶容器。
容器之内，盛满了如同银色星辰般缓缓流动的璀璨沙粒。
“这是……”
奥萝拉的灵能分身在靠近的瞬间。
就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纯粹到极致，又庞大到不可思议的灵能波动。
那是一种比她见过的任何灵能物质都要高级的能量形态。
“泽洛尘。”
李辰轻声说出了它的名字，打破了众人的疑惑。
“传说中，能够直接提升灵能天赋和总量上限的神物。”
他解释道，这恐怕就是大可汗能够以一人之力，支撑起覆盖数个星域的庞大灵能网络的根基所在。
他征服了无数星域，毁灭了无数文明，恐怕也只收集到了这么多。
为了展示它的效果，李辰没有过多废话。
他的精神力探出，小心翼翼地从容器中引出一小撮，大约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泽洛尘。
这撮银色的沙粒，在他的操控下，缓缓漂浮到了奥萝拉的面前。
“女王，这是你临战不怯，应得的奖励。”
奥萝拉的灵能分身微微一怔。
她看着那撮散发着梦幻光芒的沙粒，没有犹豫，顺从地敞开了自己的精神海，任由那股能量融入。
下一秒，奥萝拉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一股远超以往的强大灵能，以她为中心猛然爆发开来！
她那冰蓝色的瞳孔中，仿佛有星河流转，璀璨夺目。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奥萝拉的灵能强度，在短短几秒钟内，就完成了一次恐怖的跃迁！
她自己更是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对灵能的控制力和感知范围，提升了数倍不止！
原先许多晦涩难懂的灵能运用技巧，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仅仅一小撮，就有如此霸道的效果！
那这一整个容器的泽洛尘，其价值，已经无法用任何标准来衡量！
李辰看着奥萝拉身上爆发出的强大灵能，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面向所有人，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意识中。
“宝库中所有的资源、技术资料、战舰残骸，将全部纳入同盟战略储备，由娜塔莉亚和赵诚负责清点入库。”
“而泽洛尘，将作为对核心成员的最高奖励，由我按功进行分配。”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意味着，他们的实力将迎来一次集体性的飞跃！
一个更加强大，更加团结，也更加恐怖的破晓同盟，即将在废墟之上，冉冉升起！
……
在分配完战利品的大致方针后，众人各自散去。
一场史无前例的胜利，需要太多太多的工作去消化。
赵诚和娜塔莉亚要去统计那天文数字般的财富。
阿尔德里奇要去整编投降的舰队。
马库斯要去处理那些“墙头草”部族。
奥萝拉则需要稳固自己暴涨的灵能。
整个破晓同盟，都沉浸在一种高速运转的狂热之中。
李辰也告知众人，近期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功宴，请各位务必期待。
不久后，空旷的归墟王座大厅，只剩下李辰一人。
蕾妮娅的工程队已经将那张破损不堪，却依旧散发着不凡气息的黄金王座运送了过来。
摆放在大厅的中央，准备开始进行拆解和研究。
李辰从自己的归墟王座上走下，缓缓来到黄金王座面前。
他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轻轻触碰在王座那布满裂纹的扶手上。
他闭上眼，将自己的灵能，温和而又细致地探入其中，试图去感知其中可能残留的信息。
大可汗的灵能印记早已在旗舰的爆炸中被抹除。
但某些最深层次的东西，或许还能留下痕迹。
突然。
他的精神力触碰到了一块被特殊加密的区域。
那是一道枷锁。
一道大可汗用尽最后生命和灵魂烙印下的，隐藏在最深处的精神烙印。
李辰的精神力化作利刃，开始对这层加密进行破解。
耗费了一些精力后，伴随着一声细微的碎裂声。
那道枷锁，被成功打开。
下一秒。
一段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恐惧与疯狂的独白，直接在他的脑海深处轰然响起！
“它们……来了……”
“监管者……这里是陷阱……是……是牢笼……”
“逃……必须……逃离这片‘牧场’……”
“终末……不是传说……是筛选……是收割……”
“全部……全部都会被……”
信息到这里，戛然而止。
那声音里蕴含的，那种发自灵魂最深处的，面对更高维度存在的绝望与恐惧，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强烈。
以李辰如今的精神力，都感到一阵源自本能的心悸。
他猛地收回手，睁开双眼。
归墟大厅内一片寂静，仿佛刚才那段疯狂的独白只是幻觉。
但李辰知道，不是。
监管者？
牧场？
终末？
这些没头没尾的词汇，组合在一起，却勾勒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真相。
李辰瞬间明白了。
大可汗那疯狂的征服和扩张，那近乎偏执的暴兵和吞并。
或许并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野心。
他更像是在恐惧着什么，在逃避着什么！
又或者，是在为一个更加恐怖的，无法言说的未来，准备着什么。
而他，李辰，亲手终结了大可汗。
也意味着，他可能要从大可汗的手中，接过那个未知的，令人战栗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