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挑水这活儿我包了!您等着,保证给您挑满缸!”
刘梅撸着袖子,拍着胸脯喊得震天响,眼睛却瞟着王大爷窗台上的筐子——里面摆着刚晒的红枣,她早就惦记上了。王大爷腿脚不便,水缸见底好几天,晓星正想安排人帮忙,刘梅抢着往前冲:“我年轻力壮,这点活儿不算啥,不用麻烦别人!”
说着就抄起墙角的扁担,“哐当”一声扛起两只空水桶,脚步“噔噔”往胡同口的水井跑。扁担压在肩上,她龇牙咧嘴却硬撑着,心里盘算:挑完水跟大爷要把红枣,再蹭碗热饭,稳赚不亏!
晓星和萌萌跟在后面,怕她出岔子。刚到水井边,刘梅放下水桶,撸起裤腿就往井里放桶,绳子“哗啦啦”往下滑,桶刚碰到水,她猛地往上提,力道没掌握好,水桶“啪”地砸在井沿上,溅了她一身水,头发丝都滴着水珠,活像只落汤鸡。
“哈哈哈!刘梅你行不行啊?”萌萌笑得直不起腰,“挑水不是抢东西,悠着点!”
刘梅抹了把脸上的水,嘴硬道:“这井太滑了,纯纯针对我!”说着又重新放桶,这次倒是装满了水,可她扛扁担的时候没站稳,“哎哟”一声摔在泥地上,水桶“哐当”滚出去,水洒了一地,还溅了晓星一身泥点。
“刘梅!你没事吧?”晓星赶紧扶她,“不行就别硬撑,我来挑!”
“没事没事!”刘梅挣扎着爬起来,裤子上沾满泥,膝盖还蹭破了皮,疼得她龇牙咧嘴,却还是倔强地扛起扁担,“我能行!不就是挑水嘛,难不倒我!”
她歪歪扭扭地往前走,扁担在肩上“吱呀”响,水桶晃来晃去,水不断洒出来,浇得她后背湿透,脚步踉踉跄跄,活像个醉汉。胡同里的邻居们听见动静,都出来看热闹,有人掏出手机拍:“刘梅这是干啥呢?挑水跟打仗似的!”“年度冤种非她莫属,笑不活了!”
刘梅听见拍照声,急得喊:“别拍!不许拍!再拍我收版权费了!”一着急,脚踩在洒出的水上,“哧溜”一下又摔了个屁股蹲,这次两只水桶全扣在身上,水顺着领口往下灌,她冻得一哆嗦,嘴唇都发紫了。
“行了行了,别逞能了!”晓星赶紧把她拉起来,夺过扁担,“我来挑,你赶紧跟王大爷回家换衣服,别冻感冒了!”
刘梅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狼狈不堪,嘴里还嘟囔:“倒霉催的,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可心里却有点委屈,她明明是想做好事,怎么就这么不顺。
王大爷拄着拐杖,慢慢挪到门口,看见刘梅这副模样,赶紧招呼:“丫头,快进来换衣服!别冻着了!”他转身进屋,翻出一件旧棉袄,“这是我儿子的,你先穿上暖暖身子!”
刘梅接过棉袄,厚厚的棉花裹在身上,瞬间暖和了不少。王大爷又往灶膛里添柴,“噼里啪啦”火苗窜起来,他拿起小锅,往里面放红糖和姜片,加水“咕嘟咕嘟”煮起来,屋里很快飘起甜甜的姜茶香。
“丫头,坐这儿烤烤火!”王大爷搬来小板凳,递给刘梅一条干毛巾,“挑水这活儿哪是你干的,以后别这么逞强了,想吃啥想喝啥跟大爷说,大爷给你弄!”
刘梅坐在火堆旁,烤着冻僵的手,看着王大爷佝偻着身子煮姜茶,心里突然有点发酸。她从小没人这么疼过,平时抢东西、占便宜,都是怕自己吃亏,可今天她不过是帮着挑了次水,还摔得这么狼狈,王大爷却一点没怪她,还这么关心她。
很快,红糖姜茶煮好了,王大爷倒在粗瓷碗里,吹了吹递给她:“慢点喝,小心烫!驱驱寒,别感冒了!”
刘梅接过碗,温热的姜茶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乎乎的,从胃里一直暖到心里。她抬起头,看见王大爷慈祥的眼神,突然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碗里,她赶紧抹了抹,梗着脖子说:“我才没哭!是姜茶太辣了!”
王大爷笑了笑,没戳破她:“辣就慢点喝!以后想吃红枣,跟大爷说,筐里有的是,管够!”
刘梅吸了吸鼻子,小声说:“王大爷,对不起,水没挑成,还给你添麻烦了!”
“傻丫头,说啥麻烦!”王大爷摆摆手,“你能来帮我,大爷就很开心了!以前都是晓星丫头帮我挑水,现在有你帮忙,大爷更省心了!”
晓星挑完水回来,看见这一幕,笑着说:“刘梅,你看,帮扶不是图好处,是真心换真心。你帮大爷挑水,大爷记着你的好,这就是帮扶的意义!”
刘梅捧着姜茶,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这次她没再掩饰,吸着鼻子说:“晓星,我以后常来帮王大爷!帮他挑水、扫地、做饭,我啥都会!”她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抢大爷的红枣了,她要好好照顾大爷,就像照顾自己爷爷一样。
萌萌也跟着进来,手里拿着件新棉袄:“刘梅,这是我给你买的,你那身太湿了,赶紧换上!”她笑着调侃,“没想到你这铁公鸡,也有破防的一天!”
刘梅瞪了她一眼,却没像平时那样反驳,反而说:“以后我不抢东西了,我要做个好人!”
张大爷也闻讯赶来,手里拿着瓶药水:“丫头,膝盖蹭破了吧?来,大爷给你抹点药水,消炎止痛!”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给刘梅处理伤口,动作轻柔。
邻居们也都来了,有的送吃的,有的送穿的,屋里挤得满满当当,热热闹闹的。刘梅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原来做好事这么开心,比占便宜更让人踏实。她捧着还冒着热气的姜茶,红着眼眶说:“王大爷,以后我就是您的亲闺女,您有啥活儿,有啥困难,随时跟我说,我随叫随到!”
王大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大爷以后就有亲闺女了!”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块糕点,“这是我侄女来看我带的,你尝尝,可好吃了!”
刘梅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比她以前抢来的任何东西都好吃。她看着满屋子关心她的邻居,看着慈祥的王大爷,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好好做志愿者,帮更多有需要的人,再也不做那些偷鸡摸狗、占便宜的事了。
晓星看着刘梅的转变,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帮扶计划不仅帮了困难户,也改变了刘梅,这就是好运传染链的力量,一人受助,众人受益,用真心换真心,才能让整个胡同都充满温暖。
陈阳也赶来了,手里拿着帮扶台账:“刘梅,你今天的表现太棒了!我给你记上,以后你就是咱志愿者团队的核心成员了!”
刘梅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说:“放心吧!以后帮扶计划的活动,我随叫随到,保证不拖后腿!”她穿着新棉袄,捧着姜茶,脸上带着笑,眼里闪着光,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占便宜的刘梅了。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屋里的姜茶香、糕点香,还有邻居们的笑声混在一起,成了最动听的声音。刘梅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要不一样了,她要做个好人,做个让大家喜欢的人,做个能给别人带来温暖的人。
她喝了一口姜茶,心里暗暗想:以后不仅要帮王大爷,还要帮更多的孤寡老人、困难户,她要让大家都知道,刘梅也能做好事,也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