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房间的纱帘，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在地毯上，像撒了把金粉。林墨是被头疼疼醒的，宿醉的后劲还没过去，太阳穴突突地跳，跟打巅峰赛时队友的连送信号似的。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悬着的水晶灯，折射的光晃得他眯起眼，然后才反应过来 —— 这不是他自己的房间，昨晚跟周晓……
他猛地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下去，露出里面皱成一团的高达卫衣，领口还沾着点昨晚酒吧的果盘残渣。旁边的枕头上空荡荡的，周晓还在睡，侧躺着，长发散在枕头上，遮住了半张脸，身上盖着的被子滑到腰间，露出一小片白皙的后背。
林墨屏住呼吸，慢慢挪到床边，脚刚沾到地毯，就踢到了个硬东西 —— 是他昨晚随手扔在地上的高达零件盒，盖子没盖严，一块蓝色零件滚了出来，正好停在周晓的拖鞋旁边。他心里一紧，赶紧弯腰去捡，生怕零件的响动把人吵醒。
“千万别醒，醒了又得墨迹。” 林墨小声嘀咕，捏着零件往盒子里塞，指尖的 502 硬壳还没掉，差点把零件戳飞。他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显示早上七点半，李薇发来两条未读消息，一条是昨晚的 “张总饭局顺利，合作意向已谈妥”，一条是今早的 “上午十点有个小型对接会，您要是起不来我替您去”。
林墨没管消息，先点开转账界面，输入周晓的手机号 —— 昨晚喝酒时问过，他记在了备忘录里，备注是 “模特，5 万”。输入金额时，他顿了一下，心里有点小算盘：这 5 万要是能换个 “私生活混乱” 的罪名，让爷爷知道，就算值；要是周晓嘴严，没人知道，那这钱就白花了，比抽卡歪了还亏。
“不管了，先转了再说。” 林墨咬咬牙，点了 “确认转账”，然后编辑附言：“昨晚的事到此为止，别联系我，也别对外说认识我。” 想了想，又加了句 “签约的事找李薇，别找我”，才点了发送。
转账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周晓翻了个身，发出一声轻哼，林墨吓得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往被子里塞了塞。他盯着周晓的后脑勺，心里琢磨：要是她醒了闹脾气，或者想多要好处，该怎么办？他可没精力跟人掰扯，最好她拿了钱就走，别惹麻烦。
趁着周晓还没醒，林墨赶紧收拾东西。他的外套搭在椅背上，上面沾着点酒吧的烟味，他拍了拍，把昨晚落在口袋里的薯片包装袋掏出来，扔进垃圾桶。高达零件盒被他抱在怀里，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少零件，才放心地塞进背包里。
刚把背包拉上拉链，就听见身后传来周晓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林总，您醒了？”
林墨身体一僵，没回头，只是含糊地 “嗯” 了一声，抓起外套往身上穿：“我还有事，先回去了，钱已经转你卡上，附言你自己看。” 他怕周晓纠缠，说话语速飞快，手忙脚乱地往门口走。
周晓坐起来，被子滑到腿上，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银行提示，看到 “ 元” 和附言时，脸色沉了沉。她抬头看了眼林墨的背影，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开口 —— 她知道林墨的身份，林家继承人，就算心里不满，也不敢得罪，万一被记恨，别说签经纪公司，在模特圈都混不下去。
“我知道了，林总。” 周晓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委屈，“签约的事，我会找李经理的，您放心，我不会对外说的。” 她拿起枕边的银色吊带裙，手指捏着裙摆，心里却在盘算：5 万虽然不少，但跟林家的资源比起来差远了，不过现在只能先这样，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
林墨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失望 —— 不对外说，那爷爷怎么知道？这 “私生活混乱” 的罪名不就没了吗？他拉开门，头也没回地说：“嗯，就这样，再见。” 说完，“砰” 地关上了门，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走出房间，林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摸了摸胸口，心跳得还挺快。陈阳正好从对面的房间出来，手里拿着早餐券，看到他赶紧走过来：“林少爷，您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刚把人送走。” 林墨摆摆手，把背包往肩上一甩，“钱转了，附言也说了，应该不会纠缠。” 他顿了顿，又问，“你说，她会不会跟别人说？比如跟她的朋友，或者经纪公司的人？”
陈阳愣了愣，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说：“林少爷，您这是盼着她往外说啊？万一被媒体知道，对您的名声不好。”
“名声不好才好呢！” 林墨眼睛亮了，“要是媒体报道‘林家继承人夜会模特’，爷爷肯定得生气，说不定还能扣我进度，让我离除名近点。” 他叹了口气，“可惜啊，看她那样子，估计不敢说，这 5 万白花了。”
两人往电梯口走，林墨还在嘀咕：“早知道就不转那么快了，应该等她醒了跟她谈，让她故意漏点风声，再多加两万都愿意。”
“林少爷，您别想这些了，” 陈阳按下电梯按钮，“李经理刚才说，上午的对接会她替您去，下午没安排，您可以在房间拼高达，或者去附近的商场逛逛。对了，晚上有峰会收尾宴，爷爷特意派了观察员过来，您必须得去。”
“收尾宴？还要去？” 林墨皱起眉，“我最烦这种饭局了，一群人围着敬酒，说的全是场面话，比我拼高达粘错三次还难受。” 他踢了踢电梯门旁边的垃圾桶，“爷爷派观察员干嘛？怕我在上海偷懒？”
“应该是想看看您的表现，” 陈阳走进电梯，“李经理说，观察员是爷爷的老部下，很严谨，您今晚可得注意点，别像昨晚那样去酒吧，也别再说想被除名的话。”
林墨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在收尾宴上搞点事，比如喝多了说胡话，让观察员听到，会不会传到爷爷耳朵里？爷爷生气了，说不定就能把他除名。他眼睛一转，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行，收尾宴我去，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不喝酒，万一喝多了说了什么，你可得帮我圆场。”
陈阳无奈地摇摇头：“林少爷，您别又想搞事了，安全第一。”
电梯到了一楼，林墨走出酒店，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暖融融的。他往自己的房间走，路过餐厅时，闻到里面飘来的包子香味，肚子 “咕咕” 叫了起来。他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想订个早餐，突然看到系统提示：
【系统提示：宿主处理临时关系（周晓），未引发负面舆情，家族隐性风险降低，除名进度无变化】
“无变化？！” 林墨停下脚步，差点撞到旁边的服务员，“我花了 5 万，居然连点进度变化都没有？这系统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他盯着手机屏幕，心里哀嚎：“周晓你倒是说出去啊！哪怕跟你朋友说一句也行啊！”
陈阳赶紧扶了他一把：“林少爷，您别气了，先去吃早餐，下午还有时间拼高达。” 他指了指餐厅，“里面有您爱吃的肉包，还有豆浆，去垫垫肚子。”
林墨没精打采地走进餐厅，拿起一个肉包塞进嘴里，嚼了两口，没什么味道。他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盘算着晚上的收尾宴：“既然周晓这边没希望，那只能在收尾宴上想办法了。喝多了说胡话，让观察员听到，爷爷肯定得知道，到时候……” 他眼睛一亮，觉得这主意不错，连肉包都觉得好吃了点。
吃完早餐，林墨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高达零件盒摊在桌上，开始拼昨晚没完成的腿部。粘零件的时候，他还在琢磨：晚上喝多少才合适？喝太少说胡话没人信，喝太多又怕吐了出洋相，得把握好度。他戳了戳刚粘好的零件，心里暗下决心：今晚一定要让爷爷知道他的 “真实想法”，就算不能除名，至少也得扣点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