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开车将我们送到车站,车子稳稳停在停车场。翠翠转过身,认真地对周也说:“周也,静雯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她照顾好。”
周也立刻收起了刚才的凌厉,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放心吧,我肯定把静雯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大不了晚上我陪她去江边看星星,保证让她开心起来。”
翠翠听了,露出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转身准备下车。就在这时,周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过头:“对了,你和杨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他对你也不怎么样,要是实在不行,干脆离了算了,我帮你介绍更好的!”
翠翠一听,顿时瞪了周也一眼,没好气地说:“我的事,你少管!”
周也被翠翠这么一怼,立刻软了下来,连忙摆手:“好,好,我不管,我不管还不行吗?”谁能想到,刚才在KtV里雷霆万钧的周也,在翠翠面前竟像只温顺的小绵羊,毫无还手之力。看着她气鼓鼓却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也斜眼瞪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男人,小心你的‘小兄弟’。”说着,她用手做了个“跺”的动作。我吓得一哆嗦,立刻止住了笑,后背又冒出一层冷汗。
我和翠翠坐上回家的班车,我把那张银行卡还给她:“静雯结了午饭钱,周也包了K歌的费用,这钱没用上。”
她却不伸手,反而把卡塞回我兜里:“你拿着吧,男人出门在外,没钱可不行。”
“等我真需要用时再找你借。”我又把卡扔给她,“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她捡起卡,再次放进我兜里,语气坚定:“你拿着!钱也不多,你要搞池塘养殖,正是用钱的时候,别跟我客气。”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就显得生分了。我收下银行卡,轻声说了句“谢谢”。这份情谊,又岂是一句“谢谢”能承载的?她是我的邻居,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伙伴,又曾是我的老师,这份深厚的羁绊,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翠翠,你和杨凯……到底怎么回事啊?周也也问起你。”
她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还能怎么回事?他和他家人,嫌我结婚这么久还没生孩子。”
“不应该啊!”我不禁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她丰满的臀部——这样的身材,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能生育的样子。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轻轻打了我一下,嗔怪道:“你看什么呢!”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是他的原因。婚前他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把身体给弄坏了……”
“那你跟他父母说清楚啊!”我急声道。
“我说了,可他们怎么可能相信?还是偏向自己的儿子,逼着我去医院检查,让我吃药调理……”翠翠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委屈。
我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也太不公平了!既然这样,那你就跟他离了算了!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
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木,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车厢里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压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小满打来的,语气带着几分焦急:“你在哪呢?现在村里都在传谣言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早上得罪了那些婆子,她们故意散播我和翠翠的谣言?翠翠是老师,最注重个人名声,她凑过来,脸上也带着几分紧张。
“我在回家的班车上,传什么谣言?”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传……传我和你在高粱地里的事!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你说怎么办啊?”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被吓坏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肯定是小莲搞的鬼!上次在高粱地撞见她的秘密,她竟然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你先别急,”我安慰道,“我们清清白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她们瞎传。”
“可她们说得太难听了!你快回来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我下车就去找你,你别着急,也别跟她们争辩。”挂了电话,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翠翠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高粱地是怎么回事?你和小满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我只好把上次在高粱地撞见小莲和别人私会,却被小满误会,又恰好被路过的村民看到的事情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她听。
翠翠听完,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你未婚,她未嫁,你们两个也挺合适的。小满那丫头虽然调皮了点,但心地不坏,对你也挺有意思的。”
“别这么说,”我连忙摆手,“我比她大好几岁,而且她父亲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你怎么知道他父亲不同意?”翠翠挑眉,“我看小满对你挺上心的,刚才打电话还那么着急。”
“她就是性子大大咧咧,对谁都这样。”我嘴硬道。
翠翠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看到小莲之前发来的两条消息:“怎么还没有来?”“你的事传出去了,别怪我。”
我这才想起,上次给翠翠回复“马上”时,不小心发给了小莲!原来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却被小莲当成了报复我的契机。这下麻烦大了。
班车在村口停下,我和翠翠径直朝着王强家的街门走去——早上那些婆子就是聚集在那里。还没到地方,就远远看到那里围了十几个婆子,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时不时传来一阵哄笑声,好不热闹。
我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看到这一幕,更是火冒三丈。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怒声吼道:“谁在传我的谣言?给我站出来!”
我这一嗓子,犹如平地一声雷,把那些婆子们吓得够呛。她们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婆子壮着胆子,小声嘟囔道:“谁传你谣言啦?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就是,就是,我们可没传你谣言!”其他婆子也纷纷附和,试图抵赖。
我见状,火气更大了,指着她们骂道:“你们别想抵赖!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那些婆子们被我这么一吓唬,有些害怕了,纷纷作势要逃跑。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厉声道:“都给我站住!敢说不敢认是吧?”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是村里的老花子。她梗着脖子,毫不畏惧地看着我:“大兄弟,你先别发火。你得先说说是什么事,我们才好认啊,对吧?万一不是我们传的,你这不就冤枉好人了吗?”
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别装糊涂!就说我和小满在高粱地里的事!”
“切——”那些婆子们一听,一下子全放松下来,有的甚至还笑出了声。
“就这事啊?”一个婆子撇了撇嘴,“你就算给我们钱,我们也懒得传播。”
“就是,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满那么漂亮的丫头,怎么可能看上你?”
老英子也在一旁帮腔道:“普叔,我们传播消息也是有底线的,这种不可能的事,我们才不费那个劲呢!”
听到她们这么说,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虽然被她们贬低得一文不值,但至少她们没有真的传播我和小满的谣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为了小满的名声,这点委屈我忍了。
翠翠实在气不过,上前一步说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小看人呢?普哥踏实肯干,又有担当,小满喜欢他也很正常,没准他们真能成呢!”
“哈哈,就他?”一个婆子嗤笑一声,“要是他们能成,我的姓倒着写!”
“花婶儿,你姓王,倒着写还是王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哈哈哈哈!”婆子们顿时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刺耳又伤人。
我知道再跟她们纠缠下去也没意义,只会自讨没趣。我向翠翠使了个眼色,然后突然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快步向前走去。
“叔唉,咋跑了呀?”身后传来她们戏谑的呼喊声,但我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拉着翠翠跑得更快了。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上次刚回村时的情景——同样是被一群人嘲笑,同样是狼狈地逃离。没想到这一次,我又选择了逃避。只是这一次,我身边多了一个愿意为我说话的人。
跑了很远,直到听不到身后的笑声,我们才停下脚步。翠翠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你别往心里去,她们就是闲的没事干,喜欢嚼舌根。”
我苦笑了笑:“我没事。只是连累小满了,让她被人笑话。”
“放心吧,小满那丫头心大,不会在意的。”翠翠安慰道,“对了,我们现在去哪?去找小满吗?”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傍晚了:“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去找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下麻烦真的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