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舍宫的会议厅内，法国总统埃米尔·卢贝将《圣彼得堡日报》狠狠摔在长桌上，报纸头版赫然印着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声明：
俄罗斯帝国将重新评估与法兰西共和国的军事合作。
这是什么意思？卢贝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们每年向俄国提供数亿法郎贷款，换来的就是这种背信弃义？
外交部长德尔卡塞一脸阴沉地缓缓展开手中的电报，电报的内容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见上面写着：“驻圣彼得堡大使报告，沙皇昨晚秘密召见了德国武官，会谈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一旁的军情局长见状，默默地将另一份文件推到了德尔卡塞面前。德尔卡塞定睛一看，这份文件竟然是德国克虏伯公司向俄国海军交付新型舰炮的照片。照片上的炮管十分清晰，上面赫然印着沙皇的双头鹰徽记。更让德尔卡塞感到震惊的是，照片边缘的日期显示，这批武器的交付时间恰好就是法俄联合军演取消的第二天。
“这意味着什么？”德尔卡塞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照片，仿佛要透过它看到背后隐藏的真相。
“这意味着俄国可能已经与德国达成了某种协议。”军情局长的语气同样凝重，“而我们之前一直认为法俄关系是稳固的。”
“立即冻结对俄贷款！”卢贝突然大声说道，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不能让我们的钱流入敌人的口袋！”
“同时，通知伦敦方面，我们需要紧急磋商。”德尔卡塞补充道，“这种情况必须要引起高度重视。”
冬宫的镀金走廊里，沙皇尼古拉二世盯着墙上的欧洲地图，指尖反复摩挲着波兰边境线。侍从武官轻声汇报：法国大使要求解释《费加罗报》的报道...
解释？沙皇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报纸——头版文章标题触目惊心：《法国总参谋部备忘录：俄国陆军至少落后德国十年》。文中引述的机密文件详细列举了俄军装备缺陷，末尾还附有法国军官的批注：斯拉夫人只适合当炮灰。
这不是我国文件！法国大使脸色煞白。那为什么会有贵国战争部的专用水印？沙皇冷笑着翻开保险柜，取出一叠相同材质的纸张，还有这个——
他甩出一张照片：法国驻俄武官与德国军事观察员在基辅秘密会面，两人举杯共饮的画面被定格在1898年5月17日——恰好是法俄同盟条约续签前夕。
在唐宁街 10 号的晨曦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英国外交大臣格雷勋爵的办公桌上，他正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每日邮报》的校样。头版通栏标题格外醒目：《法俄同盟濒临破裂：沙皇转向柏林？》
格雷勋爵的目光被这个标题吸引，他仔细阅读着文章的内容，心中暗自感叹：“德国人这次可真是干得漂亮啊。”他转头对坐在一旁的首相坎贝尔-班纳曼低语道：“我们在圣彼得堡的情报员已经确认，那些所谓的‘法国侮辱文件’确实成功激怒了沙皇。”
首相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过了一会儿，他问道：“那么，我们是否应该提醒一下巴黎方面呢？”
格雷勋爵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意味。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暂时还不需要。”接着，他提出了一个更为巧妙的计划，“我们可以让《泰晤士报》转载这篇报道，并在结尾加上一句话——据传法国正与英国商讨替代性同盟。”
当天晚上，这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欧洲外交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尽管它被放在晚报头版的右下角，位置并不显眼，但却迅速成为了人们热议的话题。各国的外交官们纷纷猜测这背后的深意，而法国和俄国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在无忧宫的书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陈慕（威廉二世）的办公桌上，照亮了那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报告。陈慕正专注地批阅着基尔港的潜艇训练报告，对桌上其他的欧洲危机电报视若无睹。
“陛下，”外交大臣比洛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巴黎和圣彼得堡的争端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陈慕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冷静而锐利，仿佛能穿透比洛的内心。他打断了比洛的话，语气平静地问道：“比洛先生，你知道为什么猎人不该在陷阱旁喧哗吗？”
比洛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陈慕会这样问。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陛下，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陈慕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这样会吓跑猎物。”他重新低下头，继续批阅手中的文件，似乎对这个话题已经失去了兴趣。
比洛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陈慕专注的样子，心中暗自叹息。这位皇帝总是如此深谋远虑，让人难以捉摸。
陈慕翻开下一页文件，上面记录着法国海军的最新动向：土伦舰队突然取消了对波罗的海的访问。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在文件的边缘，有一行用铅笔写着的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m-002”。这是那艘消失在里斯本外海的幽灵潜艇的代号。陈慕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行字，仿佛能感受到那艘潜艇所带来的神秘和危险。
#### **第五节：维也纳的意外收获**
在美泉宫的冬厅里，气氛凝重而压抑。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宝座上，他那苍老的面庞上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代办站在皇帝面前，毕恭毕敬地汇报着：“陛下，昨晚我得到消息，俄国驻维也纳的武官在醉酒后不慎透露，沙皇对法国故意拖延对俄舰炮技术的转让表示怀疑……”
代办的话音未落，老皇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侍从们惊慌失措地围拢过来，其中一人急忙递上手帕。皇帝接过手帕，捂住嘴巴，咳嗽声在宽敞的冬厅里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的咳嗽才渐渐平息。他缓缓地擦去嘴角的血丝，混浊的双眼却突然闪过一丝精光。他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终于，皇帝开口了，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决断力：“立刻通知柏林方面，我们愿意提供加里西亚铁路的通行权，但前提是德国必须保证不在巴尔干地区支持俄国。”
在奎里纳尔宫的喷泉旁，意大利国王翁贝托一世紧紧地攥着法国发来的结盟提议，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突然，他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将手中的文件撕成了碎片，任由它们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上。
“德尔卡塞当我是傻瓜吗？”翁贝托一世怒不可遏地对海军部长吼道，“他竟然想让我们去牵制德国，而他们自己却把最新的战舰部署在热那亚外海！这简直就是把我们当成了棋子！”
海军部长站在一旁，脸色苍白，他不敢直视国王的眼睛，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国王的斥责。
三天后，罗马证券交易所内，原本平静的交易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打破。法国国债的价格在短时间内大幅下跌，而抛售这些国债的正是一家注册在瑞士的匿名公司。
这家公司的资金流水显示，所有的资金最后都流向了柏林的德意志银行。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罗马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纷纷猜测，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一场政治阴谋。
在巴黎荣军院那宏伟壮观的穹顶之下，法国总参谋长正全神贯注地站在沙盘前，推演着东线的战局。他手中的指挥棒在空中挥舞，仿佛掌控着整个战场的局势。
然而，就在参谋将代表俄军的蓝色棋子从沙盘上移走的瞬间，那根指挥棒突然毫无征兆地折断了。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与此同时，在圣彼得堡海军部的地下室里，沙皇正凝视着一件德国赠送的“友谊礼物”——一台精密的舰炮瞄准仪。这台仪器的工艺精湛，让人赞叹不已。沙皇的目光落在仪器底座上刻着的一行小字上：“来自真诚仰慕贵国海军的德国友人”，落款日期正是法俄同盟条约签署的当天。
暴雨如注，猛烈地拍打着欧洲各国的外交部窗户，似乎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而在这喧嚣的雨声中，有一个地方却异常安静——布鲁塞尔。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正独自待在他的书房里，用放大镜仔细检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这张照片拍摄于1896年维多利亚女王的葬礼上，画面中德国皇帝和法国代表德尔卡塞站在一起，他们的紫水晶袖扣在阳光下闪耀着完全一致的光泽。利奥波德二世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似乎在这微小的细节中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