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入卢比扬卡广场侧后方一扇卷帘门,一旁的高清摄像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门内灯光冷白,照得混凝土墙面泛着毫无温度的灰青色,空气里弥漫着和d6类似的冰冷气息。
这里更封闭、压抑、功能至上,坡道尽头是另一道厚重的防爆门,几名FSb内卫部队士兵检查了总统专车的特殊通行证和车内所有人的身份。
联邦安全局局长瓦洛金已经等在里面,脸上带着连夜工作留下的疲惫,看到总统一行人下车,他立刻迎上前与总统简单握手,又向白狐三人点头致意。
“总统先生,白狐指挥官,诸位,辛苦了。”瓦洛金的声音低沉,“目标人物‘旅人’和‘账簿’已经分别安置在七号和九号审讯室。”
“都是最高隔离级别,内外双层结构,全频段通讯屏蔽,独立生命维持和监控系统。经过医疗检查,身体状况稳定,已进行标准的‘去危险化’处理。”
他向白狐点了点头,“另外,FSb内部的‘鬼’已清理干净,这要谢谢白狐指挥官发来的名单。”
白狐点了点头,“职责所在,我们又多了一个可用的部门。”
总统看了看周围,“带路吧,瓦洛金。让我们见见这几位让国家耗费了如此多精力的‘贵客’。”
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走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厚重的防爆门和身份验证点。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以不同的角度对准每一个角落。
天花板上的LEd灯管发出均匀而冷淡的白光,将每个人的影子拉长、变形,投在光洁的地面上。
偶尔会遇到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或身着黑色制服的警卫匆匆走过,看到瓦洛金和总统,都会立刻靠边肃立。
他们来到一扇没有任何标记的金属门前,瓦洛金进行虹膜和掌纹双重验证后里面是一个相对宽敞的观察控制中心。
房间呈半圆形,一面是巨大的单向玻璃幕墙,被分割成数个画面,分别显示着不同审讯室内的实时情况。
玻璃前是一排控制台,坐着几名戴着耳机的FSb技术人员,正专注地盯着屏幕和监听设备。
另一面墙上则布满了各种监控屏幕,显示着走廊、出入口以及囚犯的生理指标监控数据。
观察室内的灯光调得很暗,以便更清晰地观察玻璃后的情景。
一边,“账簿”正端正地坐在一把固定的金属椅子上,双手被铐在面前的桌板上。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肩膀的线条绷得很紧。
另一边,“旅人”同样被铐着,但坐姿更随意,甚至微微后仰,似乎在评估环境。
“初步情况?”总统看着画面,问道。
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上前,“总统先生,我是FSb内部资深的审讯心理分析师兼反制专家,叶莲娜博士。”
叶莲娜博士递上两份薄薄的文件夹,“这是目标的初步评估报告。”
“代号‘旅人’,男性,四十五岁,前内务部特种警察部队教官,因‘心理评估不符’于七年前离职,后记录模糊。”
“被捕后表现高度专业,情绪控制极佳,具有强烈的逻辑性和......专业自负。”
“初步接触中,他试图引导对话节奏,质疑程序合法性,要求见律师,并暗示希望由‘专业审讯人员’而非‘军人或特工’来问话,可能意在评估我方专业程度或寻找规则漏洞。”
“代号‘账簿’,男性,三十八岁,拥有莫斯科国立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和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进修背景,前国际投资银行驻莫斯科办事处高级副总裁,四年前辞职。”
“被捕初期有轻微恐慌,但很快收敛。对涉及具体金融操作流程、跨境资金节点的问题表现出超出常理的抗拒和紧张,但对直接指控予以否认。”
“两人目前均拒绝提供任何实质性信息。”
叶莲娜将另一份报告递给白狐,“这是初步心理评估和行为分析摘要,以及我们整理出的、他们被捕前后言行中的矛盾点和潜在突破口。”
白狐接过报告,她的目光在“旅人”的“专业自负”和“账簿”对“流程问题”的敏感反应上稍作停留。
“谢谢。很专业的评估。”
“按我们之前的预设。狸猫指挥官,”她看向狸猫,“能源委员会的科罗廖夫和经济发展部的索科洛夫在隔壁隔离区?他们由你负责。”
“他们是官僚,背叛源于贪婪或把柄,意志力远不如这两个受过训练的核心成员。用证据碾压他们。”
“恐惧和求生欲是撬开他们嘴巴的最好工具。叶莲娜博士会配合你。”
狸猫点了点头,对付这种为了金钱出卖国家的蛀虫,她不会有丝毫手软,“我会让他们明白,他们的‘朋友’已经顾不上他们了。”
白狐又看向003,“003,你和我一起,‘招待’这两位LFG的精英。我先进行初步接触,建立基调,瓦解他们的预设心理防线。”
“等我发出信号,你再进入。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们需要的最关键‘证据’之一,是打破他们认知的关键武器。”
003的暗红色眼眸盯着玻璃后的“旅人”,眼神复杂,“明白,指挥官。我会等他最‘自信’的时候出现。”
总统看向白狐,“需要FSb的审讯专家在场协助或记录吗?”
“暂时不需要。”白狐摇头,“第一轮,人数越少,给对方的心理压迫感越集中。瓦洛金局长,请确保录音录像设备正常工作即可。”
白狐向观察室连接审讯区的隔离门走去,狸猫走向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