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蜘蛛不知钻到了什么地方,在兰听晚肌肤上带起一阵颤栗的酥麻,那原先被他视作整蛊利器的绒毛正无孔不入地在他身上作乱,有些刺痛,又有些痒,他几乎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对待,猛烈的刺激下,兰听晚有些无所适从。
他急忙循着身上传来的酥痒感,反手去抓那只蜘蛛,奈何那蜘蛛已经爬到了背脊处,他实在摸不到。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犯贱:
“这是干甚呢?跳舞啊?这我可就得说说娘娘您了,人家街上正表演巡游呢,您在这儿抢戏,像什么样子?虽然确实跳得很赏心悦目吧……但多少缺失了一点分寸——”
兰听晚一巴掌拍到对面那人脖子上——那张鬼脸面具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只剩脖颈一块皮肤露在外面。
“明蝉衣,你要死啊?!”
也幸亏现在赶上了兰听晚自身难保的时候,不然明蝉衣的下场可想而知,就算不被拖下去大刑伺候,至少也得再挨几个大逼兜。
兰听晚打完那巴掌,便继续火急火燎地在身上搜寻蜘蛛的踪迹,当时他有多满意摊主加强蜘蛛攀爬时防掉落能力的决定,此刻便有多么痛恨这个设计。
谢天谢地,此时陆南驰几人也终于发现了兰听晚的不对劲,确定他不是真的表演欲发作,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一段甩手舞之后,陆南驰便一手捉住兰听晚躁动不安的手腕,另只手直接替他探进了衣领里。
他并没有直接触到兰听晚的皮肤上,而是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在兰听晚身上探索。也难为他到了这个份儿上竟然还保持着绅士风度,堪称《永结同薪》第一忍哥。
他顺着兰听晚脆弱的蝴蝶骨往下,指尖在他笔直的脊柱附近流连,接着又直奔后腰处。为防止蜘蛛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对着兰听晚软弹紧实的窄腰颇为用力地掐了一把,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两人都微顿了一下,他却没分心,虎口沿着兰听晚极为夸张的腰线滑动,不愿放过每一寸肌肤,中途还再一次镇压了试图反抗的兰听晚。
兰听晚被他这般摸着,反而比方才更难受。他恼怒地挣了挣,心想,陆南驰手指的灵活程度,也许不比那八条腿的蜘蛛差到哪儿去。
“你别摸了!我自己来!”
陆南驰却没依言收回那说不清是规矩还是不规矩的手:“它跑到前面去了。”
说完,他连手都没抽出来,直接绕过兰听晚的腋下,落在了他平坦软和的腰腹上。
从远处看,分明像是把兰听晚紧紧抱在了怀里,一只手还颇为涩情地钻进了他的衣衫里,仿佛正在众目睽睽之下狎弄这个已经被折腾得无力招架的人儿,连周遭的空气都浸着几分旖旎香艳。
【你们俩搁这儿调情呢?别直接在屏幕里给我搞上了。】
【这就对了,我们大omega就是要看这些才有力气讨生活。】
【Alpha也爱看,这正常吗?】
【嗯呐,这个坏兰听晚刚才悄悄咪咪地搞了些小把戏想整蛊陆南驰,结果被反将一军,还被人吃尽了豆腐,好可怜……嘿嘿嘿,这种桥段再给我来上一打也不嫌多。】
【其实在兰听晚买这个道具的时候,大家就应该知道结局了。此咪实在是太倒霉了,非酋人设不倒。】
【有0个人信了刚才陆南驰是真没发现兰听晚的小动作,以Alpha的狗鼻子和敏锐度,他恐怕就等着兰听晚自食其果呢。】
【这个逼。】
没等陆南驰的手继续深入下去,洛容今倒先不乐意了。
他行事一向跳脱,表达不满的方式却相当简单粗暴:“你是自己主动放开,还是我帮你放开?选吧。”
“我数一个数,如果你还不放开,那就等着当历史上第一个熊猫级别的皇帝吧。”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这百鬼巡游的阴气浸染,洛容今平日里俊朗夺目的面容,经青白灯火一映,竟漫出几分诡谲邪气,平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危险感。
“为什么别人都是数三个数,就他要数一个数?后面那句又是什么意思?”明蝉衣心里直打鼓,他越想越怕,总觉得自己一不小心闯了大祸,正草木皆兵地留意着旁人的神色。既想上前帮兰听晚把那只蜘蛛取出来,又怕贸然举动再挨上几巴掌。
“可能他比较急吧。”风相旬看完全程,颇具高人风范地打起了谜语,话锋一转便正色道,“至于最后一句,则表达他的思乡之情和对封建王朝的批判。”
“就是把他打成熊猫眼的意思呗。”明蝉衣似懂非懂,不过他对洛容今的行为倒是很赞同,“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怎么做都不为过。”
风相旬笑了笑:“蝉衣啊,不是我说你。你猜他们互殴完会找谁算账?你就好好珍惜这最后的美好时光吧。”
明蝉衣只觉天旋地转,自己的生命下一秒就要被终结了,他立刻向风相旬投去求助的目光:“风兄!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真没留意到娘娘当时正使坏呢。”
风相旬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唉,谁让你去招惹他的,这下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咯。七人混合毒打,你就好好受着吧。这可都是你‘行善积德’的福报。”
而这边,陆南驰和洛容今的较量还在继续。
陆南驰漠然地瞥了洛容今一眼:“怎么?我放手,换你来?”
洛容今现在总算理解孟应枕为何会和安之打起来了,他眯了眯眼,目光未带半分惧色,直直迎上陆南驰的视线:“你尽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