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裂痕与盟约
夜风格外阴冷，卷起街角的落叶打着旋儿，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预演。石田雨龙走在空无一人的巷道里，白色校服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虚特有的腐臭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灵具。
“啧，这种程度的灵压波动，是冲着我来的吗？”雨龙停下脚步，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隼。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庞大的恶意正从云层背后快速逼近，灵子凝聚的速度甚至让周围的路灯都开始忽明忽暗。
话音未落，阴影中突然炸开猩红的光，改造虚狰狞的巨爪带着破空声袭来。那爪子上还挂着未消散的魂魄碎片，每一片都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哀嚎。雨龙瞳孔骤缩，瞬间侧身闪避，灵具从手中丢出：“圣蚀！”
借用灵具形成的巨大正方体打碎了虚的上半身，自从雨龙逐渐失去灭却师的能力开始，他就把以前存着灵力的灵具带在身上以防万一，这是他失去灭却师能力以后唯一的攻击手段了。
“就这点本事？”改造虚发出刺耳的狂笑，它的身体突然上下分开，分成两块而雨龙攻击的只是上半身，下半身将雨龙的退路完全封锁，上半身剧情超速再生迅速恢复了原样。
“超速再生！这是大虚！”
就在大虚的利爪即将贯穿他胸膛的瞬间，一道银色闪光撕裂黑暗，精准地斩断了所有触手。
“真是狼狈啊雨龙。”
“龙弦！”雨龙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石田龙弦，对方依旧穿着那件一丝不苟的白大褂，手中的银色短弓泛着冷冽的光泽。龙弦甚至没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盯着重新凝聚形体的大虚，指尖微动，三枚灵箭便已射穿虚的核心。大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溃散成灵子粒子。龙弦这才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比夜色更冷：“你都直呼父亲的名讳吗，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呢，雨龙”反手又把虚的另一半消灭
“超速再生根本不值一提，只要在它发动之前收拾掉就行了。”
雨龙咬紧牙关，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倔强地抬起头：“我不需要你插手，我自己能解决，你怎么会有灭却师的力量！你明明那么厌恶灭却师！我以为你早就抛弃了灭却师的能力”
“所以我才说你是笨蛋，我是没兴趣，而你是没有才能”龙弦嗤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的星十字缓缓落下“真不巧，我的能力可不是像你那种轻易就会消失的货色，石田龙弦不管喜欢或是不喜欢，这都是从先代石田宗弦那里继承了所有能力和技术，被允许自称『最后的灭却师』的唯一的男人。雨龙，你还太不成熟在未成熟的状态下就前往尸魂界，然后连那点未成熟的力量都失去了，而且在自己那渺小的自尊心驱使下行动，什么都没实现就结束了。但是，如果是我的话就能让你恢复失去的力量。”
雨龙的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很快又被戒备取代：“你有条件。”
“聪明。我有一个条件，发誓从此与死神划清界限，不再参与任何与尸魂界相关的事务。”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商业区，魂正抱着一袋铜锣烧疯狂逃窜。Grand Fisher，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着他：“别跑了黑崎一护，你以为躲得掉吗？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没人能救你！”
“我都说了我不是一护啊！”魂气喘吁吁地躲到垃圾桶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张望，“你这只眼瞎的虚，连真正的目标都分不清吗？要找一护去空座町高中啊！”
Grand Fisher发出桀桀怪笑，突然从口中喷出无数黑色触须：“少废话，只要吞噬了你的灵魂，黑崎一护自然会主动来找我。你的灵压和他如此相似，真是完美的诱饵。”
触须如雨点般落下，魂连滚带爬地躲开，铜锣烧撒了一地。他慌不择路地冲进高楼之间的狭窄通道，却在拐角处不小心绊倒，重重摔在地上。Grand Fisher瞬间追到，巨大的爪子带着腥风拍了下来。
“游戏结束了，黑崎一护。”
突然一个护身符从魂的身后飞出，发出耀眼的光芒，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呀咧呀咧，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个护身符要带在身上。这位虚先生，一护这小子现在不在，来和我玩玩怎么样”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阴影中传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Grand Fisher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死霸装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是什么东西？”Grand Fisher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抱歉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黑崎一心。”
“黑崎，这样啊，你是黑崎一护的……”
“老爸啦。”一心捡起掉在地上的护身符，丢给魂“好好拿着，魂，这一开始就是让你带着的护身符。”
魂大惊失色，“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不是一护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从那天第一次看到你进入一护的身体开始。回想一下，你进入一护身体的时候我可是一次都没叫过你‘一护’哦，别看我这样，我的感觉可是很灵敏的”
“原来如此，父亲也是死神的话，那黑崎一护就是真血了，这样就能理解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会败给那个家伙了。不过，叫一心的家伙，我对你没兴趣，我今晚来这里是来杀黑崎一护的，你既然是他的父亲应该知道他在哪吧，把黑崎一护交出来！”
“我不知道啊，他在哪，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我家原本就是放任主义。而且，就算你对我没兴趣，我可是为了杀你才来的，要是你不把我当对手，我可就伤脑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了杀我才开的，区区一个死神口气不小啊，或者说你，该不会是把我当做一般的虚了吧。看吧，这才是我力量的体现。”说着说着它的身体开始变大像一个披着毛皮的巨人。
“这……这也太巨大了，和以前见过的大虚一样吗？”魂看到这巨大的敌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大虚，别把我跟那种东西相提并论，我们是……”
“『破面』是吧，通过脱掉面具，得到了死神能力的一部分虚，没错吧。”
“什么吗，你意外的博学多闻啊。那么，你应该也明白你赢不过这把剑的吧。”它缓缓从背上拔出了斩魄刀。
“斩魄刀？这大的太离谱了吧？”
“没错，斩魄刀的大小就等于灵力的大小，就凭你那像小树枝一样的斩魄刀，不言而喻是不可能胜过我的斩魄刀的，小鬼！”
“是吗，那么就来试一试吧。”一心缓缓把手搭上刀柄。
“看来就算是知道不少事，却是个缺乏死神常识的笨蛋呢，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吧。”
刀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没有惊天动地的招式名称，没有华丽的灵子特效，只有一道快到极致的闪光。
“我就从基础教教你吧，队长级别的死神全部都控制了斩魄刀的尺寸，不然的话个个都得挥着像大厦一样的刀，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好好记住吧，对手的强弱是不能用斩魄刀的大小衡量的。”
当刀身归鞘的瞬间，Grand Fisher的身体突然从中间裂开，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惨叫都没能发出。
黑崎一心解决掉Grand Fisher的分身后，正准备离开，却在巷口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浦原喜助从阴影中走出来，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报完了吗，你的仇。”
一心收起斩魄刀，斜睨着浦原“你来了啊，浦原。”
浦原压了压帽子，笑容渐渐敛去，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好久不见，一心先生，看来依然宝刀未老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怎么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
“那是当然，要是你把失去力量的事怪在我头上我可担不起”
“是这样啊，不用担心就算变弱了也不会怪你的，这全都是我的实力。”
“感觉如何，久违二十年的死神姿态。”
“一般般。”
“心结……解开了吗”
“一般般吧，我原本就没那么仇恨那样的虚，如果说我在这二十年中，有什么事一直耿耿于怀记恨在心，那就是那天晚上，没能救得了真咲的我的无能。”
“一点没变呢，这方面你和令郎真是相似呢。你也察觉到了吧？最近空座町的虚出现频率越来越高，而且等级也在提升。今天这个Grand Fisher只是开端，蓝染那家伙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知道。”一心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罐啤酒，“那家伙在虚圈搞的动作不小，据说已经成功制造出所谓的‘破面’，也就是拥有死神能力的虚。看来他是想打破现有的平衡，创造所谓的‘新世界’了。”
浦原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资料，递给一心：“这是我最近收集到的情报。破面不仅仅是拥有死神力量，他们还能像死神一样解放斩魄刀，称之为‘归刃’。而且根据监测，最强的破面实力已经达到队长级别，甚至可能超越普通队长。”
一心接过资料，快速翻阅着，脸色越来越沉：“这些数据……他居然真的成功了。将虚的灵体死神化，这根本违反了灵魂世界的法则。”
“更麻烦的是假面军势。”浦原补充道，“他们最近也在活动，他们已经接触过一护了。虽然被拒绝了，但以那家伙的性格，肯定不会放弃。假面军势掌握着虚化的技术，他们的实力加上破面的威胁，再加上尸魂界那些老顽固的态度……”
“情况确实棘手。”一心揉了揉额头，“尸魂界那边，山本总队长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吧？文刀那小子提出的副队长特训计划，说不定就是为应对这场风暴做准备。”
浦原突然笑了起来：“你倒是对那个年轻队长很有信心。不过说到年轻人，你儿子似乎也面临选择呢。假面军势的邀请，蓝染的威胁，还有你这位‘神秘父亲’的突然现身，黑崎一护现在的压力可不小啊。”
提到一护，一心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但很快又被坚毅取代：“那小子比我想象的更坚强，也更有自己的想法。当年我选择离开尸魂界，就是不想让他卷入这些纷争，可看来命运还是让他走上了这条路。”他将资料还给浦原，语气变得郑重，“帮我照顾好他，在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他真相。”
浦原收起资料，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可是看着那小子长大的。不过你也要小心，你当年的事在尸魂界依旧是禁忌，一旦你的身份暴露，无论是中央四十六室还是蓝染，都不会放过你的。”
一心笑了笑，举起啤酒罐：“我黑崎一心的命，可没那么容易被取走。再说，为了保护家人和朋友，就算面对再多敌人，我也无所畏惧。”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关于应对策略的细节，直到远处传来一护的声音，才结束对话。浦原化作一道烟雾消失，一心则迅速隐入阴影，看着一护焦急地跑过来，四处张望着寻找什么。
“奇怪，明明感觉就在这附近的。”一护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那股灵压到底是谁的？”
一心在阴影中看着儿子的背影，眼神复杂。他多想立刻冲出去告诉一护真相，告诉自己就是当年尸魂界的传奇队长，告诉一护母亲的死与蓝染有关，告诉一护他们父子其实是同一类人。但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等一护离开后，一心才从阴影中走出，望着儿子消失的方向，轻轻说道：“一护，再等等，等你足够强大，等时机成熟，父亲一定会告诉你一切。在那之前，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而此时的一护，正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平子真子的邀请、陌生死神的相救、日番谷冬狮郎凝重的表情、还有父亲总是若有所思的眼神……这一切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