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爬到金子堆上。
那?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你不想活对么?”
我一边抬着手对准他防御,一边开口询问他。
他之前说过,请过很多人来杀他,那时他的眼神中,带着没有被杀死的失望。
“那又如何?你们无用,根本杀不死我!”
他冷冷开口。
紧接着便跃上了金银堆,朝着我一步步靠近。
“不可杀,那可蜕么?”
我凝视着?,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一些。
他闻言竖瞳微眯,似在思索我这句话的意思。
“你并非生来就是?!而是靠着修习邪术,才成了?对么!”
我一边问,一边往后退,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说的蜕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我,眼神不善。
此刻我若是不能说出让他信服的话,那么我必死无疑。
“那屋内的壁画,就是你修仙的过程对吗?你原想得道成仙,在山中洞穴苦修。”
我此刻亦不知自己想的对不对,只是照壁画中的内容试着分析。
那壁画之中,有很长的篇幅,描绘的是老太爷寒冬被困于山中。
濒死之际,看到了一只长着羊头,上身是人,下身长着羊腿的怪物朝着他走来。
老太爷见到那怪物,惊惧不已。
以为怪物要对他不利,于是用随身携带的刀捅入了怪物的脖颈。
那怪物没有流血,而是沿着刀上下滑动身体。
很快一整张羊皮就被完整的剥下了。
它将自己的羊皮裹在了老太爷身上,紧接着便倒地而亡。
“对,一只羊仙救了我,那是上苍给我的指引!醒来后我就成了?。”
老太爷点着头,他苏醒后便觉得那不是怪物,而是仙者。
但此刻他的竖瞳之中,却带着无尽的懊悔。
“这样不人不鬼,不能吃喝的日子,哪怕活千百年又有什么用?这样的仙不做也罢!”
如今自己这副模样,让老太爷后悔莫及。
他告诉我,他自幼就被一个和尚算出是有仙缘的。
并且他也确实异于常人,聪慧无比,也最喜修仙得道的故事。
别人成婚生子,他则是在道观和佛寺待了许多年。
直到年近四十,才被家人逼着结婚生子。
他厌恶这俗世烦扰,对科考,对经商,都不感兴趣。
于是撇下家中妻儿老小,上山修仙。
所幸他的发妻,将他的家业守住。
如今想来,若是当初没有上山,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该多好?
如今这不人不鬼的在山中躲藏的日子,他早就已经过够了!
“你不是受到上苍的指引,而是诅咒,你有没有想过,你遇到的?,只是利用你得到了解脱。”
我昨日看着那壁画,只觉得诡异。
如今细细揣摩,很多模糊的不确定的东西连接在一起,便得出了一个答案。
老太爷震惊,竖瞳瞪的极大,好似要夺眶而出。
“你,你,你······”
他磕磕巴巴,半晌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通过蜕皮得到解脱?”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
我点头。
“老太爷,我可以帮你!”
我凝视着他,眼中带着诚恳。
他那双竖瞳眯着,并未开口。
“你信我一次,如若此事不成,你再杀我不迟,这对你而言没有半点损失。”
我神情严肃。
“你过来!”
老太爷的竖瞳一沉,张口幽幽的对我说。
盯着这张诡异的脸,我也只能朝前靠近半步。
见到我如此举动,它当即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这声音十分瘆人。
“怕什么?过来!为我剥皮!”
他的眼角上扬,没有嘴巴的脸上,满是狡黠的神色。
我执着斩妖走上前,剑入其身,沿皮而剥。
剑锋划过,一整张完整的皮子,就被利落的剥下。
老太爷似连痛觉也无,剥下皮子后,他便猛的将那羊皮朝着我的身上裹来。
我与他离的太近,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避开。
就在这时,一抹黑影挡在了我的面前,那羊皮靠近它时,便从中破裂。
如碎布一般掉落在地上,老太爷身上又长出了新的皮囊。
“小黑龙!”
我看到了盘旋于半空的小黑龙。
它听到我的声音,便回过头朝着我飞来,落在我的肩上。
“龙?”
老太爷的竖瞳瞪大,可用目眦欲裂来形容。
“吱嘎!”
此刻,库房门也传来了声响。
下一瞬,曾承业冲了进来。
“太爷,您没事吧?”
曾承业气喘吁吁,先是望向自己的太爷。
但很快又被这屋中的金银玉器所吸引,眼里的贪婪根本就掩盖不住。
“曾承业!你可否听过,多行不义必自毙!”
见到他,我登时心中涌起怒意。
“哼!你们该感到高兴!我太爷是仙者!你能为他而死,便是你的福气!做了大功德!太爷杀了她!”
曾承业的唇角浮现出一抹狞笑。
我点头。
“那这种福气给你要不要?”
我盯着曾承业。
曾承业还不知,我在说什么。
而对面的老太爷望着我肩头的小黑龙,生出了忌惮,也将视线转向了曾承业。
“我愿再为你剥一次皮!”
我的语调冰冷,眸色阴沉。
老太爷垂下羊头,一副任由我宰割的模样。
“太爷?太爷您这是做什么?您可是?神啊!您······”
曾承业愕然的望着自己的太爷。
“你既是我们曾家的血脉,金尊玉贵的养着,也到了付出的时候了!”
老太爷说罢,示意我动手。
我自是没有迟疑。
手中挥剑的动作,比之前还要利落。
曾承业虽不知我想要做什么,但是看到这一幕,再回想方才老太爷说的话,他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转身就要跑出仓库。
只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那羊皮已被我抛出,不偏不倚就落在曾承业的身上。
曾承业被那羊皮裹住,惊恐的拼命挣扎。
我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还是挥剑先解决了眼前的老太爷。
剑气划过,羊头落地。
猩红的血,终于涌出。。
“啊啊啊!芸儿!芸儿救命!”
曾承业突然朝着库房外大声喊着。
他身上的羊皮正在收缩,欲长入他的皮肉。
叶芸霜跌跌撞撞,从库房外跑了进来。
我纵身从金银堆上跃下。
此刻必须杀了曾承业,若那羊皮长成,他就成了新的不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