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在主控室内回荡，屏幕上红色光点仍在南郊物流园缓慢移动。叶尘站在大屏前，目光扫过入侵被拦截的提示框，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两下，随即转身走向指挥台。
“封锁所有测试端口，加密等级提升至三级。”他声音平稳，没有多余情绪，“技术组继续追踪那个红点，记录轨迹变化，每十五分钟同步一次。”
指令下达后，他拿起手机拨通苏婉儿的号码。电话接通得很快。
“我刚看到系统推送的舆情分析。”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他们想把你塑造成权力膨胀的形象。”
“这不重要。”叶尘说，“比起被人质疑，我更担心我们只顾着应对攻击，忘了主动出击。”
他停顿了一下，“隆盛的产业结构太单一了。地产和金融撑不起未来十年的发展。我打算组建一支商业考察团队，去外市调研新能源和人工智能项目，争取带回可落地的合作方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是认真的？现在？”
“正因现在才必须做。”叶尘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危机刚过，人心思稳，但稳定不是终点。如果我们不尽快布局新产业，等风头过去，别人已经抢占先机，我们就只能被动跟进。”
苏婉儿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立刻联系经委会，召开闭门会议，争取让他们支持这次行动。”
“不只是支持。”叶尘补充道，“我要专项资金调度权、优先审批通道，还有跨部门协调的授权。”
“你这是要绕开常规流程。”
“非常时期，不能按常理走。”他说，“而且，这不是我个人的决定，是为整个城市的未来铺路。”
挂断电话后，叶尘调出城市经济运行数据图谱。屏幕左侧是近三个月的投资流向统计，新能源领域的增长曲线持续平缓，甚至略有下滑；右侧对比的是周边三座城市的数据，其中两座已启动大型智慧园区建设，政府配套政策密集出台。
他指尖滑动，将几组关键指标标记出来，随后打开“暗影契约系统”的【情报洞察术】界面。积分余额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他输入指令：扫描近期申请加入市政产业顾问团的人员背景，重点筛查与传统能源利益链关联者。
系统响应迅速，数秒后弹出两条异常记录。一名分析师曾多次参与某地产集团的内部评估报告撰写，另一名则与一家即将被淘汰的燃煤电厂存在资金往来。
叶尘将这两人的资料移入黑名单，同时从备用名单中挑选出两名长期研究清洁能源的专家补位。团队初步成型——五名产业分析师，两名安保成员，全部具备跨领域协作经验。
这时，苏婉儿来电。
“经委会同意召开紧急会议，但我建议你让父亲亲自表态。”她说，“有些人还在观望，怕担责任。”
叶尘点头，“我去见苏铭。”
十分钟后，他走进苏家书房。苏铭正坐在书桌后翻阅文件，抬头时眼神沉稳。
“你来得正好。”苏铭放下笔，“婉儿刚才打了电话，说你想带团队出去考察？”
“是。”叶尘站定，“目标是新能源和AI应用领域。我已经筛选出三个有潜力的合作对象：一家储能技术研发公司，一个智能交通解决方案团队，还有一个专注于工业自动化升级的初创平台。”
苏铭缓缓靠向椅背，“你知道最近外面怎么说你？说你借危机上位，现在又要插手经济改革，是不是野心太大了？”
“我知道。”叶尘直视对方，“但如果因为怕议论就止步不前，那才是真正的失职。我们可以等舆论平静，但市场不会等，竞争对手也不会等。”
苏铭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你说要资源，我能给你什么？”
“专项资金五百万元，用于前期谈判和试点引入；市级部门绿色通道权限；另外，希望您能公开表态支持，明确这次行动代表市政整体战略方向。”
苏铭沉默片刻，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一份空白授权书上签下名字，推到桌边。
“我可以签，也可以发声。”他说，“但我有一个前提——你要定期向我汇报进展，重大决策必须经过联席审议。”
“可以。”叶尘接过文件，“但我需要独立执行权，尤其是在人选和行程安排上。”
苏铭点头，“只要你不出格，我就不过问。”
当晚七点，叶尘回到指挥中心。团队成员已陆续抵达会议室，每人面前摆放着一份加密任务手册。他在投影前站定，环视众人。
“这次外出不是走形式。”他说，“我们要带回技术、合作框架，最好还能签下一两个试点项目。行程紧凑，每天至少走访两家企业和一个产业园区。安全方面会有远程支援，但现场应变由你们自己负责。”
一名年轻女分析师举手提问：“如果对方提出高额门槛或附加条件怎么办？”
“灵活应对。”叶尘回答，“记住，我们不是去求合作的，而是去评估价值的。不合适就放弃，我不强求结果，只要信息真实可靠。”
会议结束前，他再次强调纪律：“任何对外发言必须经我审核，不得擅自透露市政意图。尤其是媒体接触，一律拒绝。”
九点整，车队准时从市政基地出发。五辆黑色商务车整齐排列，引擎低鸣。叶尘坐进头车副驾驶，车窗缓缓升起。
车载通讯器响起，是苏婉儿的声音：“资金已经划拨到位，三家目标企业的背景资料也发到了你的终端。路上注意休息，别赶夜路。”
“明白。”他轻声回应。
车辆驶出市区，进入高速路段。夜风吹拂，路边广告牌接连闪过。叶尘打开平板，查看最新追踪报告：南郊物流园的红点已于半小时前消失，信号源切断。老宅区域依旧有微弱波动，但频率未变。
他合上设备，目光投向前方漆黑的道路。
车载导航显示，距离第一站目的地还有四小时车程。
车队平稳行驶在高架桥上，轮胎碾压路面发出均匀的声响。
后排安保人员检查完通讯装备，低声汇报：“信号屏蔽器正常，应急频道畅通。”
司机 glanced in the rearview mirror，“叶先生，下个出口前有段修路，要不要改道？”
叶尘看了眼地图，“走原路线，减速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