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寻大厦，顶层会议室。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
巨大的投影幕布上。
红绿交错的K线图疯狂跳动。
像是一条濒死挣扎的心电图。
“默哥。”
赵文手里捧着刚打印出来的报表。
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叶辰这次是下了血本。”
“他在股市上疯狂做空我们的上下游合作伙伴。”
“银行那边也被他施压。”
“三笔即将到期的贷款被强行抽贷。”
“资金链。”
赵文咽了口唾沫。
“有点紧。”
我靠在老板椅上。
手里把玩着那枚刚从龙四爷那里拿来的玉扳指。
神色平静。
仿佛听到的不是几个亿的亏损。
而是今天天气不错的闲聊。
“紧？”
我冷笑一声。
“那是他以为我们会按常理出牌。”
“安琪到了吗？”
“到了。”
大门推开。
安琪一身职业装，踩着恨天高走了进来。
气场全开。
完全看不出那个在床上婉转承欢的模样。
她是商界的女王。
“老板。”
安琪走到我身边，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叶辰的底细摸清了。”
“他在江城的资金流主要靠两个渠道。”
“一个是叶家给的二十亿启动资金。”
“另一个。”
安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是他在城东搞的一个地下钱庄。”
“还有几个看似正规的皮包公司在洗钱。”
“地下钱庄？”
我眼睛一亮。
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这就有意思了。”
“堂堂京城大少。”
“居然也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买卖。”
“既然是见不得光。”
“那就让它永远见不到光。”
我站起身。
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城东的方向。
那里是叶辰的地盘。
也是他的命门。
“文子。”
“在。”
“商战我不懂。”
“但我懂怎么让人没钱花。”
我转过身，目光如炬。
“安琪。”
“我在。”
“把你那一百亿砸进去。”
“不是护盘。”
“是进攻。”
“给我死死咬住叶家在江城的那个‘未来城’项目。”
“不管他投多少。”
“我们都跟。”
“我要让他那个项目变成无底洞！”
“明白！”
安琪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这种烧钱的快感让她着迷。
“至于那个地下钱庄。”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
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那是我的老本行。”
“赵文。”
“召集兄弟。”
“今晚。”
“我们去取钱。”
夜幕降临。
城东，废弃的纺织厂区。
这里表面上荒无人烟。
实际上却是叶辰最大的金库。
无数黑钱在这里进进出出。
洗白后流向叶家的各个产业。
“吱嘎——”
数十辆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厂区外围。
车门拉开。
五百名默字旗的精锐鱼贯而出。
清一色的黑西装。
手里提着钢管和砍刀。
没有呐喊。
没有喧哗。
只有令人窒息的肃杀。
“默哥。”
李飞凑过来，压低声音。
“前面有暗哨。”
“一共十二个。”
“手里可能有响儿。”
“清理掉。”
我淡淡吐出三个字。
“要快。”
“别惊动里面的财神爷。”
“是！”
李飞一挥手。
王奎带着十几个好手潜入夜色。
像是暗夜里的幽灵。
不到五分钟。
对讲机里传来两声轻叩。
搞定。
“进！”
我大手一挥。
五百兄弟如潮水般涌入厂区。
“砰！”
厂房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里面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
几十台点钞机正在疯狂运转。
堆积如山的现金几乎堵塞了通道。
几十个纹身大汉正围着桌子赌钱。
看到我们要冲进来。
全都愣住了。
“谁？！”
“敢闯叶少的场子？！”
一个满脸横肉的管事刚掏出枪。
“嗖！”
一把飞刀精准地扎穿了他的手腕。
“啊——！”
惨叫声响彻厂房。
我从人群后走出。
脚下踩着那把掉落的手枪。
用力一碾。
零件崩碎。
“叶少？”
我环视四周。
看着那些惊恐的眼神。
“在这里。”
“只有一个少爷。”
“那就是我。”
“给我砸！”
一声令下。
兄弟们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
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战斗。
叶辰养的这些看门狗。
平时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
遇到真正见过血的默字旗精锐。
瞬间就被冲垮。
哀嚎声。
求饶声。
此起彼伏。
“默哥。”
赵文走到那堆钱山面前。
随手拿起一捆钞票。
“大概有两个亿。”
“全是现金。”
“烧了。”
我看都没看一眼。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扔掉一袋垃圾。
“什么？”
赵文手一抖。
“默哥，这可是两个亿啊！”
“带回去能给兄弟们发多少安家费？”
“我说了。”
“烧了。”
我眼神冷冽。
“我要让叶辰知道。”
“我不缺钱。”
“我就是要断他的根。”
“我要让他看着自己的心血化为灰烬。”
“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比杀了他还难受。”
“是！”
赵文不再犹豫。
掏出打火机。
点燃了一捆钞票。
扔进了钱堆。
火焰腾空而起。
那是金钱燃烧的味道。
贪婪。
腐朽。
又带着一种毁灭的快感。
火光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
那些被制服的打手们。
看着这一幕。
心都在滴血。
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两个亿的现金。
说烧就烧。
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拍下来。”
我对耗子说道。
“发给叶辰。”
“告诉他。”
“这只是利息。”
“本金。”
“我会亲自去取。”
帝豪酒店。
总统套房内。
叶辰正搂着两个嫩模喝着红酒。
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叮咚。”
手机响了一声。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
点开视频。
下一秒。
“啪！”
价值连城的水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
红酒溅了一地。
像血。
视频里。
那冲天的火光。
那燃烧的钞票。
还有我那张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脸。
以及那句冰冷的话语。
“这只是利息。”
“陈默！！！”
叶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双眼通红。
那是他的私房钱。
是他用来在江城立足的根本。
现在。
全没了。
变成了灰。
“我要杀了你！”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疯狂地砸着房间里的一切。
像个失控的疯子。
两个嫩模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少爷。”
一直站在阴影里的管家走了出来。
神色凝重。
“出事了。”
“刚才接到消息。”
“未来城项目的工地上。”
“所有的工人突然罢工。”
“几百辆渣土车堵住了大门。”
“说是欠薪。”
“还有。”
管家顿了顿。
“银行那边打来电话。”
“说我们的抵押物有问题。”
“要求提前还贷。”
“否则就冻结我们所有的资产。”
“什么？！”
叶辰身体一晃。
差点摔倒。
这怎么可能？
昨天还好好的。
怎么一夜之间。
天都塌了？
“是谁？”
“是谁在搞鬼？！”
“还能有谁。”
管家叹了口气。
将一份报表递给他。
“龙腾投资。”
“那个陈默的公司。”
“他们联合了安琪的环球资本。”
“正在疯狂收购我们的债权。”
“现在。”
“他们是我们最大的债主。”
叶辰拿着报表的手在颤抖。
他终于明白。
我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简单的江湖仇杀。
这是全方位的围剿。
从资金。
到地盘。
再到人心。
我正在一步步。
把他逼上绝路。
“好。”
“好一个陈默。”
叶辰咬牙切齿。
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既然你想玩绝的。”
“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管家。”
“在。”
“联系那边的人。”
“我要那个东西。”
管家脸色大变。
“少爷，那可是禁忌”
“少废话！”
叶辰嘶吼道。
“我都快死了！”
“还管什么禁忌！”
“我要让整个江城。”
“都给我陪葬！”